烛焰跳动着火光，氤氲着灿金色光晕的天使神装铠甲散落一地，古色古香的房间宽敞而明亮。
“终究还是被你给得逞的了。”
此时距离深海魔鲸王献祭已经过去一天，看着怀着面庞发红，容光焕发的，较之昨日容光焕发的千仞雪，千夜不由得笑道。
“呸，得了便宜还卖乖。”千仞雪一如既往的傲娇，娇声骂道。她才不会承认自己食髓知味呢。
在幻境中，虽然和千夜接触过一次，但那时千夜为了助自己度过天使神考，能量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但现实可不同。
想起昨晚种种....千仞雪又气又羞。
这个该死的混蛋。
究竟有过多少女人。
竟然那么熟练，若非自己是神圣之躯。只怕....
“给我老实交代，在我之前你究竟有过多少女人？”她尝试起身，就感觉身体仿佛要散架般，浑身酥软。
于是调用天使神力，这才恢复如初。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千夜没有急着反驳，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房间一看就不是你的，只有女性闺房才会布置的如此温馨，同时空气中还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茶香。”
千仞雪趴在千夜怀中，玉手拖着香腮，打量周围，这房间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也难怪千仞雪会如此。
因为这个房间不是别处，正是比比东在教皇殿的闺房。
自从幼时，千仞雪与比比东闹掰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这里了。
后来和好，又因为种种，母女俩大多都是在会议室或教皇专属办公室会面。
没有认出这里，也不足为奇。
顶多就是根据天使神念，探查到周围许多熟悉的气息，知晓这里是武魂城。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千夜开始酝酿，接下来可就要摊牌了，必须小心谨慎才行，不然一个不注意，这教皇殿都要让她给拆了。
“说，是不是娜娜那头骚狐狸。”放眼整个武魂帝国，美女虽然不少，但真正能够让千夜看上的屈指可数。
除去母亲和自己，也就只有胡列娜的有可能了。
而且。
从很早的时候，千仞雪就发觉胡列娜不对劲。
每当提及千夜时，胡列娜都是吞吞吐吐的，一副小女儿做派。
前者更是对胡列娜好的吓人，不仅给她补齐了身上除躯干骨外的其它部位魂骨。
让她在短时间内晋升魂斗罗。
前几天更是为她寻到了一头较之十万年魂兽还要珍贵的暗魔邪神虎，让她武魂得到进化，获得外附魂骨。
算下来，胡列娜已经拥有两件外附魂骨。据说等到胡列娜晋升封号斗罗时，千夜还打算亲自为她猎杀一头十万年魂兽。
当时她还没怎么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太可疑了。
还有千夜的年龄，对外声称比胡列娜大不了几岁，让胡列娜不要喊他前辈。
可经过一夜的肌肤之亲，她发觉对方真实骨龄不过十八九岁。
比那被域外天魔夺舍的唐三还要小上许多。
莫不是为了特意接近胡列娜，才谎报自己的年龄，如此，千夜在嘉陵关之战，在未认识自己的情况下，不计报酬的帮助武魂帝国也就解释的通了。
“你是不是脑补过头了。”就在这时，千夜的声音打断了千仞雪的思绪。
千夜很是无语，该说斗罗大陆不愧是恋爱大陆吗？
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降智实在太严重了。
在两人确定关系前，给人的感觉明明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结果一恋爱起来了，智商就开始直线下降了。
“不是她？我们这是在武魂城，除了胡列娜勉强有资格配的上你。在我之外，还有其她人吗？”
千仞雪歪了歪可爱的小脑袋，露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反萌差。
千夜起身，缓缓点头。
“那是谁？”千仞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千夜怀中，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她不相信千夜会看中那些普通女性魂师。即便是长老殿唯一女封号斗罗，已经死去的灵鸢斗罗也不行。
等等，除了灵鸢外，好像还有一个。长老殿七大供奉，排名第五，光翎斗罗。
虽然外表看起来像是少年。
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婆。
想到这，千仞雪再度看向千夜的目光，开始鄙夷起来，“你该不会看上光翎那个....啊痛痛...”
不等千仞雪把话说完，千夜一记手刀敲击在前者额头，“你这想象力，不去编书，实在太可惜了。”
“也罢，我就不再卖关子了。”千夜深吸一口气，“还记得我说过，你跟我在一起后，会后悔吗？”
“后悔....等等...”千仞雪下意识点头，紧接着便露出愕然与不可置信，“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妈了吧。”
“就是她。”千夜重重点头，“我是征服了我原先所在世界，才‘飞升’的，老实说，我对你们这个世界战争并不敢兴趣。”
“在见到你之前，也并不是为了不让斗罗大陆遭受唐三的迫害，避免斗罗大陆陷入永无止境的战火才出手。”
“除了家人，我甚至可以坐视世界毁灭。”
“之所以帮武魂帝国，甚至是帮你度过神考，全度是我在降临嘉陵关的时候，看到了你母亲，看到她悲惨的一生，看到了她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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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饶是以千夜的澹定，都不禁开始忐忑起来。
实在是这盖饭太香了....啊呸，难度太高。
尤其是比比东和千仞雪，单独攻略一个，或许不算什么，但两个加上一起，难度瞬间呈几何倍数增长。
果不其然，在话语落下后，千仞雪立马默然不语，半低下头，双目被阴影所掩盖，灿金色发梢自由垂下，露出眉心上方细小天使印记。
有那么一瞬间，千夜甚至看到千仞雪往黑暗千仞雪转变，金发变银发，唇彩呈紫黑色。
“那我妈妈是怎么想的？”千仞雪肩膀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会黑化。
母女两刚修复的关系，再度出现裂痕。
千夜知道重头戏来了，也没有选择隐瞒：“她是在你之前，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
“刚开始，她是为了让我帮你摆脱海神那家伙下得黑手。决定牺牲自己，委身于我。”
原来是为了自己....千仞雪对母亲埋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过她依旧无法接受母女共事一夫，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千夜回答：“你可以放心，我并没有勉强她，相互喜欢骗不了人。就像你跟我一样。”
“我在为你母亲封印体内那限制她实力，影响她心神的罗刹神力时，如同帮助你神考那样，走进了她的内心世界。”
“也就是那个世界，我真正了解到了，而她也真正了解到了我。”
“我走进了她的内心.....你妈妈不放心你，所以你完成神考的时候，我和她都在全程盯着。”
“直至看到我帮助你完成神考，她才真正意义上接受我。”
闻言，千仞雪回想起爷爷为自己开启天使神殿通道时，妈妈与千夜的互动，当时她以为妈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却没注意到爷爷脸色的不自然。
原来小丑是自己。
爷爷和妈妈压根就不是让自己和千夜联姻。
而是，妈妈那时已经和千夜在一起了。
千夜说的没错，相互间的喜欢，是骗不了人的。
但她依旧无法接受。
“也就是说，你是在和妈妈确认关系，又明知我是妈妈女儿的情况下，还和我在一起的吗？”
千仞雪说完，彻底黑化，散落一地的天使神装化作一道道金光，落在千仞雪身上。
然后变成黑色，同时变化的，还有千仞雪的头发和唇彩。变成银色与紫黑色。
千仞雪身上原本身上的神圣气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邪恶与诡异。
“无法原谅。”同样变成黑色的天使圣剑握入手中，千仞雪不知何时已经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没有丝毫犹豫，黑暗千仞雪朝千夜挥出柴刀。
轰——，黑色剑吟，破开空气，准确无误的贯入千夜胸口。床榻坍塌，桌椅与其它家具破碎。
鲜血从口中溢出，‘千夜’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生机逐渐逝去，“你终究还是后悔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开....”千仞雪声音颤抖，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恢复了原本圣洁的金色模样。
千夜说的没错，她的确后悔了，但不是后悔和千夜在一起，而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杀了最心爱的男人。
“但我不后悔。”‘千夜’答非所问，声音渐逝，“因为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不，我不许你死...”千仞雪随手扔掉天使圣剑，双掌按住千夜胸口，神力疯狂输入，想要救人。
“够了，我没救了，这个世界的神，或许能够复活普通人，但并不能复活神，更别提你才刚成为神只了。但此生，能得到你和你母亲的爱，是我最大的幸运。”
‘千夜’说完，便彻底失去了生机，那双深邃的漆黑色双目，暗澹无光。
“不....我不要你死，只要你活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千仞雪哀嚎，抱起千夜的尸体痛哭，嘴中不停说着道歉与后悔的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母亲也跟自己和好了。
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
而这两份快乐，又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
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就算我和你妈妈在一起也没关系吗？”就在千仞雪伤心欲绝时，耳旁响起千夜的声音。
是幻听吗.....千仞雪回答，“没关系，我只要你...不，我以天使之神的名义起誓，我再也不会反对你和妈妈在一起了，我只求你活过来。”
“那好，你睁开眼睛吧，我活过来了。”千夜声音再度响起。
“不是幻听？”千仞雪一怔，赶忙睁开眼睛，发现怀中的千夜依旧没活过来，不由得暗然....果然是幻听吗？
“不是幻听哦。”千夜声音从千仞雪背后响起。
千仞雪勐然回头，先是一喜，然后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瞬间暴怒，召回天使圣剑架在千夜脖颈上，“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他...”
千仞雪确认，刚刚千夜已经被自己杀死了。
“相互间的喜欢是骗不了人的，你确认你刚刚杀死的那个....真的是我吗？”千夜笑吟吟道。
“真的是你，你没死....”千仞雪仔细打量了千夜一番，确认过眼神，是对的人。
旋即，天使圣剑再度被无情抛弃，她勐然扑进千夜怀中痛哭。
良久，方才红着眼，抽泣着问出自己心中最关心的问题，“既然你没死，那刚刚那个被我杀死的家伙又是谁。”
千仞雪神情忐忑的看向先前被自己杀死的‘千夜’，如果这不是真的千夜的话，那岂不是说，自己把身体交给了其他男人？
这不是她所能容忍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就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你还真是喜欢脑补....”看着千仞雪这再好懂不过的神情，千夜满是无奈的探出一口气，扬起右手，轻声低喃，“碎裂吧！镜花水月。”
话语落下，周围景物画面破碎，房间恢复成为损坏前的模样。床未塌，桌椅以及家具也都还能在。
整座房间唯一毁坏的，唯一那被天使圣剑插坏的地板。
再看那尸体，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柄拥有墨绿色刀柄的斩魄刀。
千夜张开五指，斩魄刀自动回到他手中，收刀入鞘，“这是我的佩刀，镜花水月，我已经将它提升至超神器级别，和你共度良宵的是我，被你杀死，抱着哭的是它。毕竟我可没有自己绿自己的习惯。”
只有咱千某人绿别人的份。
“也就是说，你刚刚又骗了我？”千仞雪面色又瞬间冰冷下来，但却没有再动手。
千夜知道这又是傲娇病发作了，微微一笑，很是自然的搂住了她的腰，笑吟吟道：“所以，你这又是后悔了吗？打算再杀我一次？”
“我这就杀了你。”千仞雪又羞又恼，作势要召回天使圣剑，但千夜没有再给她动手的时间。
“啊”在一阵惊呼声中，天使神装重新坠地，房间内响起美妙的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