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章青酒不让让卫府的人宣扬自己的回来的消息，但也没有让他们帮着自己刻意隐瞒。
所以，次日当听到卫凤和楚询二人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时，章青酒也并不意外。
“过来。”听着那越来越的声音，章青酒朝在院子里玩雪的两个孩子招了招手。
从昨天告诉他们：他们的爹爹是大英雄时，两个孩子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就连楚安乐也明显少了几分闹腾。
“娘亲何事？”小糯米团子蹭到她的身边，一脸乖巧的模样。
帮孩子将玩耍弄敞开的领子拢了拢，章青酒微笑道：“待会儿有……”
只她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便传来了急切的声音，“阿酒，当真是你回来了？”
“慢着些，丫头既然回来了，肯定不会再乱跑，你当心自己的身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到卫凤温柔的话语，听见楚询宠溺又温柔的声音，章青酒忍不住弯了唇角。
凤凤和妄言，真好。
卫凤一边提着裙角，步子比之往日快上一倍不止，身后楚询小心翼翼地护着，唯恐她一个步子没走稳，惊动了自己的身子。
““你是不知道，她这个孩子……”卫凤语气急切，走到门口时还在皱着眉头，却在看到章青酒的那一刻，猛然顿住，说完就快步上前，“小酒……你，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她这一动作，吓得她前面后面两个人都惊了一下，章青酒顾不得身边的两个孩子，连忙起身一把拉住卫凤，身后楚询重重呼了一口气，一脸的惶恐。
“凤凤，我在这里呢，你不要着急，万一惊着胎了，我可就罪过大了。”拉住卫凤的手，章青酒眨了眨眼睛，又朝楚询笑了笑。
卫凤原本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说，问她这些日子去了何处，问她为何一封书信都不家来，问她怎会直到过年前两日才回到上京城……
可被章青酒这么一先发制人，却“噌”地一下红了脸，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的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你。”楚询乜了章青酒一眼，缓过神后的他，语气既感慨，又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得意。
“妄言你可别忘了，我可是神机妙算章小仙。”章青酒温声一笑，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你若是无儿女承欢膝下，我还指不定会帮你呢。”
两个人这话说得忒是直白，卫凤在一旁听得脸一红，嗔了楚询一眼，拉住章青酒的手就要进屋，却在看到不远处俏生生站着，直勾勾望着自己的两个糯米团子猛地愣住。
“这是……”卫凤看了看章青酒，又看了看两个孩子，眼神变了又变。
章青酒微微一笑，朝孩子招了招手。
只见两个小糯米团子乖乖地上前，按照之前章青酒吩咐的话，乖乖行礼：
“外祖母，外祖父你们好。
我叫楚晏清，
我叫楚安乐，
给你们请安。”
虽然在看到两个孩子模样的那一刻，卫凤已经在心里有了答案，可真听到她们叫自己外祖母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瞬间红了眼眶。
转头拉住章青酒的手，卫凤浑身颤抖，“小酒儿，你……你怎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娘说一声。”
她生过孩子，自是知道生孩子要遭的罪。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她的女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生下了一儿一女，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没事，没吃什么苦。”章青酒一把握住卫凤的手指，脸上带着笑容，“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们也都已经这么大了，你看他们长得多可爱。”
说着，章青酒又朝两个孩子望去，“凤凤，她们还在等你说话呢。”
卫凤心里一惊，赶忙回头，这才发现两个孩子居然还维持着行礼的姿态，连忙上前，一手拉起一个，忍不住埋怨道：“这天寒地冻的，还行什么礼，你们娘亲自己平日里不守规矩，怎的要你们守那么多的规矩。”
这话一出来，章青酒忍不住噗嗤一笑，虽说知道凤凤对自己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是今日这场面可没有辜负她的良苦用心——至少到现在，凤凤还没有去仔细计较孩子的年龄。
楚询上前一步，走到章青酒身边，脸上依旧带着那温柔的笑容，只若是仔细去看，却能够看得出来，里面带了丝丝的担忧和无奈。
“做什么一脸纠结的模样？”章青酒转头淡然一笑。
当初离开上京城时，她们的事情就没有瞒着楚询，虽说楚询不知全貌，但以他的性子，在他们走后，他绝对不会什么都不查。
“纠结我连一声爹都没被人叫上，却被你家小娃娃叫了外祖父。”楚询乜了章青酒一眼，故意假装叹息的模样。
“你若是不乐意他们叫你外祖父也行啊。”章青酒大方点头。
“嗯？”楚询眉头一挑，“何意？”
“叫妄言呗。”章青酒勾唇道。
楚询：……
有一句无语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你这么一个就够了，莫带坏了小家伙。”楚询虽“黑”了一张脸，但那看向孩子的眼神却带着十足的宠溺，走上前站在卫凤身边。
“你叫安乐？”卫凤看着那张像极了自己女儿小时候模样的脸，眼神里的欢喜和激动再也藏不住。
“是。”楚安乐乖巧点了点头，“外祖母好。”
“你叫晏清？”卫凤应了楚安乐一声，又将目光投向楚晏清，她虽然没有见过楚询儿时的模样，但身边的人却告诉了她答案。
“啧……这眼神，这模样，和楚澜小时候别无二致。”楚询摸了摸下巴，颇为感慨地点头。
“是，晏清给外祖母请安。”楚晏清乖乖地再次一行礼。
“快起来。”卫凤连忙拉住楚晏清的手，眼神里的慈爱再也挡不住，满心满眼的欢喜，“外祖母早就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快随我来。”
说罢，便一手牵了一个孩子，朝她屋里走去，便是身后的章青酒和楚询都没有再“施舍”一个眼神。
楚询一脸无奈的看着卫凤毫不留恋地带着两孩子离开，眼神里带了几分无可奈何，待得看不到一大两小的背影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楚澜真的没跟你们一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