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结尾修改一下，不是“几个主管”，就珍妮特和橙糖，原来的意思是想凑产业园的高层吃饭，今天一数，好家伙，压根没几个= =）
云芷楼里，一张四方小桌静静地靠窗摆放。
顾星烟、白芷、珍妮特，还有一只毛茸茸的三花猫橙糖，各自选了餐，围桌而坐。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顾星烟热情地招呼。
“这位是白芷，白医生，以后就是咱们安神堂的首席医师了。”
珍妮特优雅地朝白芷微微点头：“白医生，你好。”
橙糖则好奇地歪着脑袋，用它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白芷。
“珍妮特，她可是我的老伙计了，跟了我二十多年，”顾星烟转头对白芷说。
“之前一直帮我打理其他店铺，可以说是掌控了人鱼世界娱乐圈的女人，最近才调到典当行，是我的定海神针呐。”
白芷目光落在珍妮特脸上，细细端详片刻，开口：“珍妮特小姐，你的种族……似乎有些复杂？”
珍妮特一愣，随即笑了：“这个嘛，说来话长。”
顾星烟继续介绍：“橙糖，我的天才鉴定师，而且跟你一样，也在位面联盟留过学，你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听到这话，橙糖和白芷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一人一猫，视线在空中交汇，时间仿佛停滞了十几秒。
一个目光温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一个眼神清澈灵动，带着几分探究。
她们有个共同特点，就是见人第一眼喜欢观察对方、分析对方，而且看人都很准。
顾星烟和珍妮特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样？”顾星烟问，“两位大观察家看出什么名堂了？”
白芷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扬：“橙糖总监最近几年的运势，非常好，命里带财。”
“哇！”橙糖惊喜地瞪圆了眼睛，猫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顾星烟笑着揉了揉橙糖的脑袋：“看吧，我就说，橙糖是我们家的招财猫。”
“那么，”白芷弯腰平视橙糖，语带笑意，“你从我身上，鉴定出什么了？”
橙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
“我哪有那么厉害，就是……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花香味，忍不住多嗅了几下。”
珍妮特耸了耸鼻子，一脸疑惑：“花香？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顾星烟也没闻到，但既然是橙糖，就不奇怪了。
她说：“猫的嗅觉，的确很特别。”
白芷轻笑出声：“猫的嗅觉器官构造很特殊，相比起擅长追踪微弱气味的犬类，猫更擅长精细的辨别。
“所以，位面联盟的执法者大多是犬类，而在考古鉴宝、化工领域，猫科动物往往能成为佼佼者。”
珍妮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橙糖在鉴定方面这么厉害。”
“哎呀，你们别再夸我了，”橙糖害羞地把头埋进爪子里，“我会骄傲的。”
在座三人一猫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顾星烟招呼大家：“边吃边聊，免得菜都凉了。”
三人一猫立刻开动。
可以从各自的餐盘里，明显看出截然不同的喜好。
这可能是种族导致的。
比如珍妮特和橙糖都很喜欢吃鱼，餐盘里是海鲜大杂烩，各式鱼类、虾类、贝类，应有尽有。
珍妮特自己虽然也是鱼，但大鱼吃小鱼，她可是吃深海鱼长大的。
也有的是文化的熏陶。
顾星烟就偏爱中餐，而且必须荤素搭配，配白米饭和一碗热汤。
也有的饮食偏好，能侧面反应一个人的健康状态……
白芷职业病犯了，下意识扫了一圈大家选的食物，视线最后落在珍妮特身上。
她问起珍妮特刚才的话题：
“珍妮特女士，能和我说说，你的种族……是怎么回事吗？”
珍妮特咽下口中的鱼肉，娓娓道来：
“我原本是魔法位面的人鱼，后来失去内丹，变成普通人类。
“后来老板赠予我一枚鲲鹏内丹，在一位道祖的帮助下，我才得以续命。”
珍妮特轻描淡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却浓缩了她跌宕起伏的前半生。
每一个听完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个非常坚韧强大的女人。
不过白芷是一位医者，她不会敬佩或者心疼，只会快速吸收并解读完珍妮特提供的信息，关注珍妮特的健康情况。
“用异族内丹续命，在修真界和魔法界都很常见，”白芷放下筷子，“但我研究过，这种方法多少会有些后遗症。”
顾星烟一惊：“后遗症？严重吗？”
这个方法还是她亲自推进的，要是给害了珍妮特，那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白芷安抚：“别急，不是说不能用这种方法。跟后遗症比，保命更重要。
“只是，如果不调理，新内丹的效用会大打折扣。
“举个例子，原计划能续命一千年的，可能六七百年后，就会出现不适配，严重的，还会过敏。”
“过敏？”顾星烟更担心了。
白芷示意珍妮特：“把手伸过来，我把个脉。”
珍妮特依言照做。
白芷的手指搭在珍妮特腕间，片刻后，她松开手：“还好，从你的饮食偏好里，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的内丹刚融合不满一年，问题不大。
“定期来我这里复诊，我给你开个调理方案，食疗加运动，慢慢就好了。”
珍妮特放下筷子，由衷感慨：“白医生真厉害，只看我选了什么菜，就知道这么多。”
“身体很诚实，”白芷解释，“它缺乏某种东西，会通过味蕾告诉你。你换内丹之后，口味变化很大吧？”
珍妮特低头看了看餐盘，“还真是！我都没意识到，只以为是云芷楼的新菜比较多，我比较好奇。”
橙糖从头看到尾，忍不住插话：“你们的中医好厉害，修仙文化也好深奥。”
白芷看向橙糖，笑眯眯地开口：“橙糖总监要不要试试？”
“欸？试什么？”
“我们这边的妖修体系很完整，你可以像我一样修出人身，甚至拥有七十二变。”
“可是，我从小学习猫猫魔法，”橙糖有些犹豫，“现在成年很久了，还能转变思维吗？”
顾星烟鼓励：“当然可以呀！我现在拿手的几个阵法，都是仙绒教的。
“我领导也说过，所有修炼殊途同归，都是能量的转化利用。
“橙糖，你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
橙糖心动了：“那……我试试？我不求七十二变，能变人形就好啦。”
它不免想起自己的留学经历，羡慕道：“虽然外面尽可能照顾到各种体型和习性的种族，但还是体型适中、十指灵活的人类更方便。”
珍妮特感同身受，她对橙糖说：“人身的确方便很多，虽然刚开始会有点不习惯，但总比用鱼尾干巴巴地弹跳要方便多了。”
橙糖忍不住双脚直立，然后没一会儿就撑不住，趴了回去。
然后它又举起肉肉的猫爪爪，伸开圆墩墩的指头，尽量只动其中一根……
很快，它就败下阵来，“我真的能适应吗？”
白芷慢条斯理道：“妖修入门不难，但要修出人身，需要一些机缘。”
“机缘？”橙糖歪头。
“对，比如，突破境界，渡劫化形，或者，找到适合你的天材地宝。”
顾星烟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白医生，你帮橙糖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它的丹药或者灵植？”
她们俩找了那么多天顶级药材，修真蓝星都能有那么多妖修，她们没理由做不到。
白芷笑，“让我好好想想，快的话，下午就能把药方做出来。”
橙糖不敢置信地喃喃：“什么？我下午就能变成人形了？这……我还没准备好诶！”
几人笑了起来，“哈哈哈……”
橙糖太兴奋了，忍不住聊起自己留学时因为身材太矮小，遇到的一些糗事。
要是自己能早点获得人形就好了。
顾星烟听完橙糖的回忆，对位面联盟的留学越发好奇。
“白医生和橙糖都在位面联盟留过学，不如你们分享一下经验，讲讲‘上岸’的诀窍？”
珍妮特立刻来了兴致：“对啊，我也太想了解这个。”
两人的原生位面都没跟位面联盟接轨，但未来谁知道呢？
她们当然希望更多的后辈能去位面联盟深造，学成归来，造福家乡。
或者进入联盟的各个机构，为原生位面争取更多话语权。”
橙糖歪着脑袋，说起自己的求学经历，能聊的可就多了：
“我考的是本科，流程嘛，就是位面联盟会派考官到每个高维位面，组织统一的笔试和面试。
“每年的招生规模会根据上一年的录取人数进行调整。考试本身不限制录取名额，一切全凭实力说话。”
“听起来倒是挺公平的。”珍妮特评价。
橙糖摇了摇头：“这只能算是相对公平，实际上考起来非常难。
“因为每个位面的教育资源、教学体系、知识面都天差地别。
“所以，刚刚晋升为高维位面的世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可能连一个学生都考不上。
“如果有学生把这个考核当成目标，却又没考上，那也会耽误他在原生位面的升学和发展，白白浪费了宝贵的青春。
“因此，一部分致力于‘送人出去’的高维位面，本土的教育体系会逐渐向位面联盟靠拢，最终达到趋同。”
白芷点了点头，看向顾星烟：“之前我们去过的精灵位面，也是高维位面。
“他们就没有引进位面联盟的教学系统，而是坚持沿用精灵族自己的教育理念。”
顾星烟若有所思：“这算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了。
“有时候进步得太快，本土文化可能会因为发展跟不上而被遗忘在历史的长河里；
“当然，如果固步自封，不思进取，也会困难重重。”
珍妮特深有体会。
与外界接触，固然有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的风险，但闭关锁国更不是长久之计。
她暗自决定，等详细了解了留学的情况，一定要好好跟父王提个醒，让他早做打算。
橙糖继续补充：“位面联盟的考试科目很多，每一个科目都是巨大的挑战。
“比如最基础的文化科目，考的是位面联盟的文化与常识；
“又比如法律政治科目，考的是位面联盟法，都是位面层面的犯罪。
“再比如我考的鉴定专业，需要有一定的鉴定基础，面试的时候，考官会拿出异世界的某种东西，让我们说说看法……
“总之，这对信息不通畅的小位面来说，非常吃亏。”
珍妮特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好难啊，毕竟，位面联盟面对的是来自无数位面的考生，考察的内容也更加广泛。
“背后没有官方的支持，想要脱颖而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橙糖用力点头，“是啊，当年我们位面的十几个魔法导师，亲自护送我们一群考生，到位面联盟开眼界。
“最需要感谢的是伊妮娅大人，她问了我们想要报考的专业，每猫送了一整套不同的备考资料。
“绕是这样，能考上的猫还是寥寥无几。”
餐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经历过的，没经历过的，都沉默了。
光是听着就觉得很难。
所以，每一个考进位面联盟的人，都是亿里挑一的强者。
话题似乎就此终结，感觉难度大得近乎不可能实现。
偏偏这时候，奥克托普斯教授带着他的几个学生路过，跟顾星烟打了声招呼。
艾斯林跟在他的身后，腼腆地冲顾星烟和橙糖笑笑。
这位更牛。
原生位面晋升为高维级别的第一年，就考了进来，而且还是一流大学的一流专业里，教授认证的优等生。
就算他被人诈骗成功过，也不能说他蠢，学习方面，他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学神。
教授走出去没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倒了回来。
他笑眯眯地对顾星烟说：“顾总，咱们网吧的研究项目，有两个孩子发表了顶级学刊的论文，我已经发给您了，有空可以看一看哦。”
顾星烟欣喜地打开自己的通讯器，笑着说：“收到了，哎呀，原来是艾斯林和妮娜的文章，那我可要好好品读。”
这两个孩子，正好就是选择一边工作一边写毕业论文的实习生。
果然，厉害的人，就算是半工半读，学业进度也比别人快。
那些跟着教授一天到晚泡网吧做实验的学生，都没写出个一二三。
这俩兼顾上班的学神，毕业答辩还没开始呢，论文倒是先发表了。
教授满意地离开，不远处的两个孩子都有些不好意思。
教授真是太懂得为他们打算了。
上赶着在老板面前刷好感度，让老板多多注意到他们，以后更容易获得重视。
顾星烟目送教授远去，给白芷简单解释了一下那帮师生跟自己另一家店的关系。
然后她顿了顿，想起白芷还没说自己的留学经历呢，而且据她了解，白芷的路截然不同。
“对了白医生，你又是怎么考到位面联盟的呢？”
本科就已经那么艰难了，她还是博士呢。
“我呀，”白芷已经吃完饭，端着茶杯消食，“我跟橙糖不一样，我走的是‘先就业，后深造’的路子。”
“哦？”
顾星烟、珍妮特和橙糖都竖起耳朵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