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神？为什么问起这个？”
“难道你这就要履行职责了？没有这个必要才对。最近正是台风天，整个界门区都不缺降水。”
金发棕瞳的马娘女神蹲在山坡前，望着那茂密林地之外的些许训练场轮廓，一双眼瞳着重于那些挪动的小黑点，满是温柔与慈爱。
若说AI三女神的高多芬阿拉伯，能给奥默怎样的不适，而这真女神高多芬阿拉伯，就能给奥默怎样的舒适。
就连当初请教三女神如何拔电话线上，也是这位喜欢旅行、性情温和的女神最好说话，率先予以帮助。
终结了客服小奥的未来。
当然，严格来说虹蛇神那都不只是客服了，那是奥默在这边开了连锁，既是客服，也是老板。
但女神的指教不仅能用在虹蛇神上，也能用在壬龙那儿——这可真是太清净了！
奥默直接与客服工作切割！
——虽然偶尔还是会打开听听，毕竟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
但是说真的，小林同学你这什么都跟龙神说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要有隐私保护意识啊，更不能泄露同学、闺蜜隐私啊！
——说是如此，若奥默真以龙神的名义发言，反倒尴尬。
显得好像壬龙会被一个小女孩的事给动摇一样，有丶掉逼格，也掉印象。
而若是告知身份——喔…要来赌一把二选一吗？
是小姑娘羞臊得再也不见自己，乃至是请假一阵子不上课的程度，还是小姑娘抄着一手开运风水升龙波就朝着自己轰来？
算了吧…还是回头找个机会引导一下，让她自己意识到不能什么都说吧。
作弊需求什么的也就那样，青春期烦恼与发育期烦恼就别念了，龙神大人会少个常驻客服绝对就是你的问题哦！小林小姐！
那么刨开壬龙那边，重新回头看向虹蛇神，当然——本质也是同一个问题，自然神的话题上。
“还是说你被谁所契约，打算履行荒神的职责？”
另一位黑发红瞳的马娘女神拜耶尔土耳其，却是一直盯着奥默。
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危险人物似的，摇了摇头：
“不，只是昨日忽然升起一份疑虑想要得到求证。”
“网上查不到么？”
冷淡的语调，敷衍的话语，无疑是对奥默而言最难相处的那位女神。
那紫发绿瞳的三女神之首，达莉阿拉伯，正坐在神社边上的竹编椅上，像个老爷子一般的摇晃着竹椅。
三女神全数到齐特雷森后山，不免让奥默怀疑这是某种大事发生的前兆，但这三位正好想在今日聚一下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
只是不论如何，昨日两发出货便已收手，将剩下的几个试管收容实验室冰柜的奥默，想要一份答案。
“旁人的话语，自然没有神言的分量。”
“拐弯抹角的夸也没用，拜耶尔，把这败兴的家伙赶出去。”
“有必要么？”拜耶尔土耳其疑惑的投来目光，“他现在都没有侵蚀神域。”
将壬龙、虹蛇神的卡片放在卡盒顶部叠加，便宛若常驻被动般展开神性，一定程度遏制住那下意识发散的‘黑暗’。
得益于昨日与那乌鲁先生的交谈，奥默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一直都有某个‘被动’常态激活的事实。
无意识地汲取远方某种情绪的养分，被对方视作魔界支配者才有的天赋，换在这没有王、也没有王族的魔界区，自然是无所谓的能力——有太多恶魔都能通过契约做到这一点。
而他也通过那名字很怪的东炎修行书常驻这一点——也不曾留意汲取本身会打通通道，在偶尔没有‘入账’的时候，反而会让自己束缚的黑暗外溢些许。
因而能够赢得一干妖魔鬼怪更进一步的敬畏。
哇浪！不只是大大神，甚至还是可怖的大恶魔，不愧是异世界，都有这么年轻的魔神！
确定不是和公主大人（星野子）一样的继承人（支配者候选人）吗？
这样当然不行……
收发自如的威吓才能起到威吓的效果，盲目散发就只是乱叫的疯狗——奥默在网上简单检索了些方案后，考虑自己的状况，便是控制+神性覆盖。
其实做到前者也就够了，若说前者是个对神明阵营的负面沟通buff，那后者就是增益沟通buff了。
以同为神明的身份进行对话，哪怕是达莉阿拉伯也不能刚见面就赶人。
变成要听奥默说两句再赶人——两句话很关键，兄弟.jpg
虽然某个紫发女神开口仍不是很友善，但那竖起的双耳不是假的——比起女神，她们更本质更是马，属于奇蹄目马科马属的本能仍是忠实地反映在她们那并未掩饰，倒不如说引以为豪的特征上。
便是面对拜耶尔土耳其那基于军马应有的敏锐观察发出的质疑时，达莉阿拉伯没有回答，只是仍挂在躺椅上晃来晃去，取而代之还是高多芬阿拉伯的开口：“你有什么疑虑？”
“虹蛇神，或者说自然神的神性，我所掌握的等级似乎不太合适。”
听了这话，达莉阿拉伯倒是撑起身来，笑得戏谑：“你现在才发觉？”
突然挂头上的位置，连个说明书都没有怎么会发觉？
奥默寻思自己连当魔人的经验都不到一年，哪来当神的经验，但最终还是微微颔首道：“还望赐教。”
“自然神，尤其是象征一小片林地、山水的中低层神明，都在百年前那场天坠中死伤惨重，就连你关联的那位。差不多是亚洲板块所及地脉化身的壬龙阁下，当时也是一样的元气大伤。”
这显然不算是什么秘密，高多芬阿拉伯开口很干脆，而拜耶尔土耳其更是补充道：
“毕竟天坠事件不属于地球自然演化的地变，而是纯粹的人祸，那么大个星舰自由落体，还带那么严重的辐射污染。”
在这世界待的时间过千年的三位女神，显然亲眼目睹过当初的画面。
高多芬阿拉伯点了点头：“即便有着人类的科技帮忙进行地貌上的重整修复就算再塑信仰，诞生的也只会是全新的，替代祂们的神。”
“甚至不少神职比较多的，被称作大神、主神的家伙，也都得考虑割下权利哦，”重新躺会竹椅的达莉阿拉伯晃了晃手臂，“不割的话……本来当代人就对自然缺乏信仰与敬畏，在自然彻底毁灭，甚至危及他们时，那份恨意甚至还会成为一种‘毒’。”
“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没谁憎恶自然，”拜耶尔土耳其淡淡道，“但就像达莉说的那样，当代人对自然缺乏信仰与敬畏，自然神们的收益逐年降低，那些割下神职的大多没要回去。”
“好现实啊。”奥默叹息。
“都是些有人性的家伙啦，真正自然诞生的神明又无所谓收益不收益的，比如你头上那位壬龙，”达莉又晃了晃手，“不过现在你倒是和祂平级咯，所以你上次求助祂都不想和你说话不是？”
“这是很糟糕的职场关系，”拜耶尔总结道，“你要努力。”
“确实，期望还有弥补修缮的余地啦，”奥默无奈的笑了笑，“总之感谢诸位阁下解惑，我也该告辞了。”
“得了回答就想跑啊？”
“我以为达莉阁下一点都不想看到我。”
“那确实，不过还是想问一问你是不是打算辞职，我说虹蛇神。”
“倒也没有吧，毕竟我也无所谓收益。”
“信仰的收益可比金钱宝贵哦！不过你可以试着利用自己的人气嘛，虽然也有不少家伙被这反噬。”
“像是哈斯塔那样？”
“当然，人类给网络偶像打赏的钱可比投给神明的香火钱多，信仰也一样。”
“免了，角度不同的话，价值观也总是不同，也就是说，信仰不如钱币。”
“分明也不缺钱了，你这家伙不论是恶魔还是神明，思想都和人类一样没救啊。”
“志不在此，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啊，女神阁下，还是说您觉得我该辞掉训练员的工作专心经营神位？”
“那不行，我们还有个赌约呢，那小丫头会参加后半月的短途锦标赛么？”
“说是短途，却也算是原本的中途极限了吧。”
“是这样没错，所以那场比赛会有特别多的人关注吧。”
“包括三位阁下对么？还蛮令人期待的，一次绝对会有的胜者恩赐。”
“分明连她的训练员都不是，说话倒是挺狂的嘛？”达莉阿拉伯忽地从椅子上蹦起，直直的瞪来，“还是说谁赢都无所谓？你直接放弃了她这一场。”
虽然不关注AI搜集的情报，但女神仍能看出青年眼中那如诸多训练员前辈一样的，对马娘的热爱。
唯一问题只在于——那些训练员通常是对自己手下的马娘才有这种目光，然后通常不作掩饰。
而这小子却藏着，并且对许多马娘都是这种眼神。
这什么……dd对吧！
达莉阿拉伯跟上了人类年轻人的话题。
然后升起新的问题——这个逼不会看谁夺冠都一样开心吧！
“自然不会，只是要训练磨砺一位赛马娘，其实并不一定需以耳提面命，女神阁下。”
“什么意思？”
“……”没想到对方连这点都没意识到的奥默沉默了一下，看向了表情微妙的拜耶尔与高多芬。
旋即咳嗽了一下。
“意思是，当代网络很发达，女神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