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季琛抬眼看向云霆。
“没事。”云霆摆了摆手，“你们不觉得别扭，叫什么都行。”
慕晚柠不理解云霆的脑回路，不过大概在他心里，已经确认了她和季琛是有点什么关系，她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解释这么无聊的事情。
季琛的目光打量了会他们两个，才问，“什么时候结婚的？”
慕晚柠知趣的不回答这个问题，拿起纸巾擦嘴。
“问你呢。”云霆转头看着她，“怎么不回答？”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合适，而且你刚才不是让我不要说话？”慕晚柠好笑地看着他，“或者我是不是应该说没结婚比较好？”
“现在变得这么听话？以前我让你不要缠着我的时候，你怎么像是聋了一样？”云霆皱起眉。
“我不是已经不缠着你了么？”慕晚柠放下筷子，低声道。
“如果真的听话，那明天是不是可以去离婚？”云霆又问。
慕晚柠拧了下眉，“你为什么还要执着这件事？”
云霆“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所以不缠着我，也不离婚，打定主意了要各玩各的是么？”
“别吵了，当我什么都没问。”季琛拧眉摆了摆手，“消消停停吃饭。”
“两年。”云霆看向季琛。
“两年？！”还没等别人有什么反应，靳恒就先诧异了。
他甚至觉得云霆有点过分了，以前他们只是知道慕晚柠纠缠云霆，云霆烦都烦死了。
但如果两个人已经结婚了，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云霆要是不愿意，谁还能逼他结婚么？
结婚两年了藏得严严实实，然后他们还一直以为云霆要和林一涵结婚了。
那慕晚柠发疯纠缠他，好像都情有可原了。
“恭喜。”季琛开口道，无论如何，结婚算是喜事。
“现在恭喜有点早，等离婚再恭喜。”云霆说着端起酒杯，瞥了慕晚柠一眼，才道，“没必要说这些扫兴的事，还是喝酒吧。”
慕晚柠的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云霆不跟她找茬，她收了个尾，吃饱肚子之后，便看了看时间，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看他们喝酒的架势，还不知道要喝到几点。
她和他们不一样，她明天还要起早上班去查房。
正犹豫着要不要提起离开的时候，季琛便开了口，“没那么早结束，他们几个喝起来就没完没了。”他说着抬手指了指，“左手边第一间的客房，你可以先去休息。”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他们几个大概率今天也不会回去。”
慕晚柠轻轻皱起眉头，目光再次落在季琛的酒杯上。
他每次只是抿一口，她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没抿到，大概是要这一杯酒陪到底的，眼下一杯酒还有大半杯，也就是说，在他这杯酒喝完之前，这局是不会结束了。
她点点头，站起来去了客房。
慕晚柠一离开，气氛更轻松了些，再加上这会酒劲也开始上头，靳恒一起哄，大家喝得更起劲。
客房里有备用的物品，慕晚柠简单洗漱了下，便上床睡觉。
她正睡着，门突然被人推开。
本来在陌生的环境里慕晚柠睡得就不是很踏实，听到声音立刻醒了过来，睁开眼，便见云霆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他迷朦着眼睛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找到沙发，于是就走到床边，靠着边躺了下来。
大概是醉得厉害，躺下来仿佛就睡着了。
但房门还开着，慕晚柠只好起身气关门。
刚走到门口，季琛也走了过来，把手里的手机递过来，“云霆的手机。”
慕晚柠把手机接过来，也没有看。
“一直有人在给他打电话，发信息。”季琛又提醒了句。
慕晚柠其实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林一涵，她微微点了下头，“他们都去睡了？”
季琛点点头，“早点睡吧。”说完就转身往餐厅走。
慕晚柠犹豫了下，随后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跟着走了出来，“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季琛转头看了看她，“别觉得趁这个机会能从我嘴里套什么话。”
慕晚柠轻笑了声，“别总那么功利，做每件事不是一定都要有什么目的。”
季琛把餐具逐一放进洗碗机，慕晚柠站在一边清理洗涮些不能放进洗碗机的东西。
季琛转头看着她不算太熟练的动作，显然几乎是不怎么进厨房的人。
他收回目光，随口问，“你们两个是平时就这样，还是这几天在闹矛盾？”
慕晚柠倒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才回答，“不久之前，我们基本上没什么交流，最近才会偶尔……吵架。”她说着笑得有点无奈，“我们两个大概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说话。”
“是么？”季琛微微停顿了下，“云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那大概是心情不好，无处发泄。”慕晚柠想了想补充，“可能是因为林小姐怀孕。”
“以我对他的了解，那孩子不会是他的。”季琛转头看了她一眼，“他既然跟你结婚，无论是不是心甘情愿，都不会在婚姻存续期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慕晚柠微微笑了下，对季琛的这个猜测不置可否，虽然慕岚也说孩子不是云霆的，但这件事云霆自己不说之前，她没必要去做任何解释和猜测。
“我看他，更像是在吃醋。”季琛收回目光继续道。
“哦？”慕晚柠轻轻皱了下眉，想了会云霆的反应，才道，“那也不是不可能。”说完这句，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下，“怪不得。”
林一涵在养胎，也没有不要孩子的打算，云霆就算吃醋，大概也不舍得对她发脾气。
但以云霆最近的态度看，显然是特别在意她和其它男人的关系。
事实上，他真正在意的未必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关系，而是林一涵和别的男人的关系。
只不过她现在顶替林一涵成了云霆的情绪发泄桶而已。
季琛合上洗碗机，抬头看她，“你好像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和情绪。”
慕晚柠收起嘴角的笑容，把最后一个餐盘洗干净，放在旁边，擦干了手才道，“有些精神病人，对其他人的情绪感知确实很敏感。”
季琛转身靠在岛台上，“两个人能结婚也不容易，云霆是我兄弟，我自然希望他过得好。”
“那这种应该是相互的，他肯定也希望你过得好。”慕晚柠顺着他的话说，“他了解你么？知道你需要看医生么？”
“我不需要。”季琛皱了下眉头，“你还是多把精力放在云霆身上。”
“需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你愿意配合，我评估之后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不需要。”慕晚柠第一次把话挑明，“一个正常人不会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收拾完了，回去睡吧。”季琛直起身。
“但至少短时间内，我不会放弃。”慕晚柠继续道。
“不放弃什么？”云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大半夜不睡觉，在这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