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出来，上了车，慕晚柠系好安全带，才开口问，“你知道跟我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么？”
云霆要放东西，上车比慕晚柠晚一点，这会刚拉过安全带，他的手微微顿了下。
他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她不喜欢他，就算跟他在一起，也是把他当成云深的替代品。
沉默了片刻，他把安全带继续系好，才道，“我知道，但我不介意。”
慕晚柠看着他，“可你总会心里不平衡。”
“我可以慢慢调节。”云霆说着顿了顿，“以前不知道的时候，不也都过来了么？”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慕晚柠继续道，“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嘴上可能说着不介意，但任何时候都会去对比，不管我们做什么事，你都会想这件事我有没有跟你哥一起做过，当时会是什么样，跟现在有没有区别。”
“你对比之外，还会猜测我是不是也会拿着你跟你哥作对比，如果在我心里你做的没有你哥好该怎么办。”
“这些你现在觉得没什么，但是这种想法会体现在每一件事上，无论事情大小，时间久了，你会累会伤心会难过，甚至于我也体谅不了你的伤心难过。”
“你会觉得我不关心你，你会抱怨……”
“那不也挺好的么？”云霆打断她的话，“时间久了，我对你的感情磨没了，我坚持不下去了，决定离开，也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慕晚柠轻轻叹了口气。
“再说，这是我的事。”云霆看着她，“不过你这不是也在为我考虑么？”
慕晚柠转头看向窗外，“我只是把该说的话都说了，现在说的难听点，也好过之后你心里不平衡跟我吵跟我闹。”
云霆看了看她，没再说话，发动车子往玖号院开。
这一次到了玖号院，她没再说什么让他回家的话，进门之前也没有阻拦他，显然也是默许了他留下来的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云霆侧身看着慕晚柠。
隔了会，凑了过去，但在唇要碰上她的唇的时候，又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看过她深爱云深的样子，他看过她满眼都是云深的样子，可她从来没有那样看过他。
哪怕是把他当成云深的时候，都没有那样看过。
他其实也不奢望她能那样看他，只是他也不想看见她这样平平淡淡的看着他，甚至好像都不带什么情欲。
*
云霆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感受最直观的，就是韩霖，他发现自己的奖金都多了好几倍。
他和慕晚柠重新在一起的事，也没有隐瞒，很快身边的人就都知道了。
甚至好长一段时间没主动联系他的季琛都发了条信息恭喜他，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记得提前通知。
看到季琛的这条信息，云霆的心思就活起来。
这段时间他和慕晚柠在一起，慕晚柠对他大部分时候虽然平平淡淡的，但起码也没有抗拒他反感他。
尤其是他们可以一起陪在小葡萄的身边，有时候小葡萄跟他们一起睡，他看着慕晚柠看着儿子，觉得人生都圆满了，每天做梦都会笑。
反正已经这么稳定，确实可以考虑结婚。
之前他就遗憾没有跟慕晚柠办婚礼，这一次总不能再错过。
云霆靠在床上，回了季琛的信息，又看向正在衣帽间收拾行李箱的慕晚柠，“你这次出差要出多久？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不好说，可能一个月，也可能更久。”衣帽间的门开着，慕晚柠转过头，看到他正歪头往这边看。
她要跟楚绝去参加那个交流会，如果进展顺利，后面可能要谈谈合作，和那些人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我陪你一起去吧。”云霆又道。
慕晚柠收回目光，“我是去工作，再说我要去那么久，你不更应该留下来陪儿子？”
“可我想陪老婆。”云霆嘟囔了一句。
他的声音不大，慕晚柠听清了，但假装没听见，也没理会。
隔了会，云霆又道，“这么久不见，说不定你又要跑去找谁。”
慕晚柠的手微微顿了顿，想起了什么，“你说得对，我明天去机场之前得先去城北一趟。”
云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你又要去看他？”
这段时间，云霆大部分时间对慕晚柠寸步不离的，她也没机会去城北，她拧了下眉，“人也不能一直关在那，总得安排一下。”
“那这种事……”云霆顿了顿，“我帮你去处理就行了。”他说着又补充，“本来去机场就要早起，时间怪紧张的，你就别跑一趟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慕晚柠看他。
云霆想了会，“我打算先带他去做个整容手术。”
慕晚柠忍不住勾唇笑了笑，隔了会才道，“行吧，那你去处理吧。”
云霆这才放心地重新靠回床头，靠了会，又下了床，走到慕晚柠的身边，抬手抱住她，“等处理完了，我就去陪你几天好不好？我也不多呆，陪你几天，然后就回来陪儿子。”
慕晚柠垂下眼，“再说吧。”
“那你会不会忙起来不理我？你要是时间长不理我，我就立刻去找你。”云霆又道。
“我有时间，看到你的信息就会回你。”慕晚柠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别闹，赶紧收拾完，要早点睡呢。”
云霆还是没有放手，靠在她耳边，“等你回来，我们去复婚吧。”
慕晚柠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云霆自然感觉到她的变化，垂眼看着她，“或者我们从头来，我求婚，你也可以拒绝，反正我肯定也不会死心，再继续求，求到你同意的那天，我们再结婚，到时候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你要是晚同意几年，儿子长大了，就可以直接给我们当花童了。”
慕晚柠垂眼看着他的手，“我暂时还没想结婚的事，不过这段时间，我可以想一想。”
“好。”云霆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放开手，“那不打扰你收拾了。”
他说着离开了衣帽间，走到柜子旁，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首饰盒，又歪头往衣帽间看了一眼，见慕晚柠没注意他，才悄悄地走到她的包边，轻轻地打开她的包，把里面的东西拨开，把首饰盒放在了最下面。
放完首饰盒，他又把其他的东西归位，正要合上包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包里的几个小药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