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兄弟是射击场的常客，接待的人连信息都不登记，直接毕恭毕敬地将人带进场地。
云团跟在后边，微低着头，不停地深呼吸来缓解轻微的焦虑感。
等到了场地，云团在景煜的示意下，走到没有摄像头的角落，将黑色的大包取出。
里边四四方方的很多盒子，她怀疑是子.弹。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你试试这把。”景煜将一把略微小巧的递来。
云团接过，看向十米外的靶子，一圈一圈的，有点眼晕，但这是最基础的样式。
她瞄准，脑内有些画面一闪而过。
还没集中注意力，已经下意识地扣动扳机。
砰！
八环。
手臂被震得有点疼，巨大的声响一直在脑内嗡嗡乱窜。
景和摸着下颌，若有所思，“你以前学过？姿势挺标准的。”
云团愣了一下，“我不记得了。”
“嗐，没事儿，能不记得的事情，都是不重要的，既然有基础，那进阶版就由我哥来，我先去跑十公里。”景和垮着脸，默默走远。
景煜组装着机械，头也没抬，“你多练练，找点手感，一会儿换装备。”
“好的。”
练了一会儿，云团晃了晃脑袋，巨大的声响在耳边回荡，有点耳鸣，想吐。
“先歇会儿。”景煜终于组装好一把，鸽灰色的，乍一看十分华丽。
云团将武器小心地放下，走到一边喝水。
她看着，腹诽道：一般到野外去，不会用这么惹眼的吧？除非是嫌自己命长。
景煜依旧低着头，调整各个零件的松紧度，植入芯片，“训练用的，这个比较适合女性，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能发挥的用处大。”
云团蹲下，往景煜的方向挪了几步——这武器小巧玲珑，设计精巧，新的……只要不装错子.弹的型号，一般不会炸膛。
弧度也正好，就是表面不知道涂了什么漆，闪闪发光的。
有点骚包。
“谢谢老板。”她小声说道。
“不客气，费用都从你年终奖里扣，要是还不上，你就多打几年工。”景煜偏头，灰褐色的眼眸无比专注。
灰褐色、鸽灰色……
很难让人不联想。
想了，云团就问了：“老板，你是不是很想用女式的武器，哪怕用不了，也要在武器身上留下一点颜色？”
景煜抿唇，“你是不是也想跑十公里？”
云团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无福消受。”
景煜沉下声，“休息够了就继续，一会儿试试狙击。”
“好——”
整个靶场只有他们三人，各种移动的靶子仍在轨道上运行，一切都井井有条。
云团越练越觉得心惊，每个位置，她都能打，就算看不清靶子，凭手感也能打到一点。
景煜景和最开始还窃窃私语，到最后根本就不谈论了。
下午，云团几乎抬不起胳膊，兴许是近期疏于锻炼，或者是乐园三番五次让她的身体处于饥饿状态，消耗了太多。
景煜随便练了一会儿，便坐在瘫成一个废人的云团边上，悠闲地刷着新闻。
“队长，我……”
“你这样挺好，省经费，可以少打几年工了。”景煜截住云团的话，他不指望一个记忆残缺的人能说出什么来，但眼下是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