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级？外科主任不是你的上级？”
“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是我的上级，这么多年他根本没从医院弄到钱”，特务不屑一顾。
李明清手指敲了敲桌子：
“这么说他是你的下级，你的上级另有其人。”
特务立刻反驳，“没有。”
“没有上级？你是头头。那把你知道的全盘说出来吧，在医院隐藏多年是为了什么？”
特务没再说话阴恻恻的看着李明清。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把自己是外科主任上级的事就这么说出去了？
是自己大意了。
“说话”，李明清催促道。
特务看着他，“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和你说了，意外发现。不过你贼眉鼠眼的奸诈模样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听见这话特务激动道：“以貌取人，会得到报应。”
“报应？你的报应就是我，赶紧交代，别说些有的没的。”
李明清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落网了还杠什么杠。
赶紧交代免得吃苦，他可没那么多耐心。
特务又不再说话。
李明清起身，慢悠悠的过去，“你还挣扎什么，你的国家又不可能来救你。”
他依旧没动。
“不说？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李明清已经把银针扎在他身上。
他张口却发现嗓子出不了声。
“好好想想吧，你是谁，在医院那么多年想干什么？想明白就伸手，要不然我有的是时间。”
李明清饶有兴致的看他面露痛苦，双手握拳。
慢条斯理道：“挺能忍啊。”
说完又给给他来了两针，加加强度。
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一墙之隔，局长和领导有些担心。
“有用吗？只是扎几个针，不就和打针一样吗？”
“我看挺有用，李院长不仅能救人还能审人。我们询问时他根本不张口，李院长一来他就开始自爆。”
“相信李院长。”
两人看着屋里的情况，希望特务能开口。
屋内。
李明清好心道：“你挺能坚持，我再给你上点强度，磨炼一下你的意志力。”
把一寸长的银针在他眼前划过。
特务瞬间瞪大眼睛，银针离他的眼睛就几毫米。
一动不敢动。
“别怕，我这么有名你肯定听说过我。一针扎进去，万一我手一偏……。不过你别担心，还有另一只眼睛。”
在外旁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语气云淡风轻但说出的话和动作让人惊悚。
特务一动不动，李明清手稳稳的拿着银针又往前递了一毫米。
他眼睛瞳孔感受到银针上散发的寒气。
张嘴想说话但又发不出声音。
立刻伸手示意。
李明清笑了笑，“还以为你能多撑几分钟。”
银针落下。
特务终于能发声了。
“滥用私刑！我要去国际法庭上告你！”
“你看看你又开始说胡话， 明明好心给你治病，你却说我用私行。看来你的臆想症还没好，我再给你治一治。”
李明清觉得他蛮搞笑。
还国际法庭。
想屁吃。
没立马枪毙已经是对他的宽容。
再不老实交代会有更多苦头等着他。
“等一下！”
在李明清的银针扎在他身上的前一秒，特务紧急喊道。
“想好要说什么了吗？说点我爱听的”，李明清笑眯眯的看着他。
在特务眼中李明清就是恶魔。
这个笑让他脚底生寒，直冲脑门。
“我说了你们会放我离开吗？”
李明清依旧平淡 ：“你说呢，坦白交代让你走的痛快，不交代就让你再感受下我手里的银针。”
“你！”特务咬牙切齿。
为了少受点罪，他只能交代。
要不然这根银针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他的眼里。
李明清朝着玻璃招了招手。
“领导们，进来问吧。”
局长及领导大受震撼，还能这样？
太有效率了。
李明清功成身退去隔壁找外科主任。
外科主任就比较像个人。
穿的西装革履，人面兽心。
“你是哪位？”
李明清自我介绍道：“李明清。”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院长，你怎么会来这里？”他双手交握放在身前。
“你挺淡定啊，杀人未遂，罪名不小。”
李明清笑着道。
外科主任：“杀人未遂？我杀谁了？我是医生怎么可能杀人。李院长，我是被人冤枉的。”
“冤枉？人证物证俱在，你冤枉吗？”
外科主任胸有成竹道：“哪有人证？”
他捅了聂荣那么多刀，刀刀在要害，怎么可能活着。
在别人眼里他在救人而不是杀人。
“聂荣同志就是人证。”
“我对聂荣同志的遭遇感到遗憾，但人已经走了还谈什么人证。”
李明清眉毛一挑，“走？明天差不多就能下床走。”
“是啊，明天就能——”
外科主任顺着他的话，猛地一激灵。
什么意思？
什么叫明天就能下床走？
难道说聂荣还没死？不可能，被捅了那么刀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当了那么多年医生，捅的位置都是重要器官。
不可能还活着！
外科主任脸上平静从容的表情出现扭曲。
“李院长，何必编这样的话来诓我。”
“别死鸭子嘴硬了，你同伙已经招了。他说你是他手下，你有什么想说的？”
“手下？放屁！我明明能力比他好，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安排他进医院，天天对我指手画脚！”
外科医生忍不住破口大骂。
作为医生可比打扫卫生的大叔强一百倍。
却偏偏屈居人下。
他实在忍得辛苦。天天让他从医院划拉钱，美其名曰这些钱用于国家的军队建设。
“你确实比不过他”，李明清讽刺道。
外科主任气炸了，“你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这么说！”
“那你说说，我看看你俩谁比较有能力。依照目前来看，你不如他。他藏了好多黄金在杂物室，你知道吗？”
外科主任瞪大眼睛。
“黄金？那家伙果然把从我手里拿的钱全贪了。他背叛国家，以后不得好死！”
李明清翻了个白眼：“说说吧。”
“我们是在抗战失败的前一年，我的父亲是翻译，他的父亲是司令官。后来战争失败，我们被迫留在华国，潜伏至今。”
“你们为什么要炸毁医院？”
“是他的主意，前几年隔壁兵工厂爆炸，是他用白磷和炸弹炸毁了工厂。他一时不慎后背受伤，来医院找我看伤。但医院当时在紧急开会，我被派去工厂救治伤员。他救治不及时后背再也直不起来，他恨那所医院。我们马上回国，炸毁医院是他临走时送给你们华国的大礼。”
李明清恨得牙根痒痒。
刚才折磨轻了，应该把他膝盖骨敲碎。
当年这里兵工厂的爆炸震惊全国，死伤无数，损失重大。
一直没找到凶手没想到是他们。
“你贪了医院那么多钱谁给你做的假账？”
“也是他。”
外科医生坦白道。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不想承认都不行。
聂荣没死，同伴被捕。
李明清看了一眼他畸形的小指关节。
长期使用发报机留下的痕迹。
“你把发报机藏在哪了？ ”
“发报机？没有这东西”，外科主任又开始打马虎眼。
李明清：“啧，赶紧坦白到底，说一半藏一半有用吗？你的小指关节变形，明明经常用发报机。”
他连忙把拽了一下袖子。
“你想给自己留筹码？思路错了，你不说你的同伙也会说”，李明清继续道。
“说了之后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会让你走的痛快一点”，李明清直言。
他脸色瞬间变白，“说实话，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干的，我只是敛财而已。”
“我不信。”
李明清翘着二郎腿道。
“李院长，我在华国有名有利，有老婆孩子，实际并不想离开”，他特别真诚道。
李明清不为他的话所动，“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什么事也没做。”
“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事全是那人做的？”李明清冷笑道，“别装了，你能毫不留情的捅聂荣刀子，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赶紧说电报机在哪。”
“从来都没有什么电报机，李院长，我说的都是实话。”
李明清起身，“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你想干什么？”
“放心，不往你身上捅刀子”，李明清说完手落在他的肩膀。
咔嚓一声，他的胳膊当场脱臼。
外科主任惊恐的看着他，“你，你……”
“好好想想，真的不知道电报机在哪儿吗？这只是前菜，后边还有特别好的体验。”
李明清悠闲自在。
那清脆的一声太舒心了。
突然发现自己特别适合审人，心情舒畅啊。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折磨人的动作？你究竟是谁？”
“你审我还是我审你？”
主任痛苦道：“你给我把胳膊接回去！我慢慢说。”
“你先说吧，要不然你说的不满意我得费劲重新把你胳膊卸掉”，李明清慢条斯理道。
“在医院！西边凉亭的柳树下。”
“早说不就得了。”
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胳膊接回去了。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了，全交代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李明清笑着道：“呵，想屁吃。”
两个小时后，局长几人从审讯室出来。
主动和李明清握手，“李院长，太感谢你了。幸亏你来，要不然得花费挺长时间。”
“我粗人一个，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李明清开玩笑。
“之前就听说李院长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局长赞赏道，“怪不得丁局长说你能找到突破口。”
“丁局长？丁毅局长吗？”
“对，就是他，我们以前是战友，后来退伍回老家工作”，局长笑着道。
李明清：“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李院长，你真是帮了大忙。要不是您我没发交代，让聂荣同志在Z市受这么严重的伤，是我们公安部没做到位。幸好聂荣同志识破他们的丧尽天良的计划，医院怕是成一堆废墟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是他们太能隐藏，好在结果是好的。”
李明清功成身退。
回去路上，他问付北：“怎么没见院长？”
“院长被调查，没问题很快回来主持大局”，付北担心道，“明清，你下午回首都吧。”
“等聂荣恢复好了我再走不迟。”
付北道：“Z市的危险还没完全排除。”
“对啊，就是因为危险没完全排除所以我更不能现在走，万一出事我好歹能顶一阵。”
“你身份特殊，还是——”
李明清打断他的话道：“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有什么特殊的。医院炸弹全部排查完毕，没什么危险。”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不得不防啊。”
付北担心两特务打马虎眼， 没完全交代。
李明清淡定道：“这么多人给我站岗，特别安全。”
医院病房。
聂荣迫不及待问道：“他们交代了吗？”
“我从不失手”，李明清津津乐道。
“太好了，你赶紧回首都吧。”
“嘿，你和付北商量好了吗？都让我回回首都”，李明清无奈的笑了笑。
付北摆手，“真没商量。”
“说明你应该回首都”，聂荣劝他。
李明清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别管我，明仁医院正好没事，我就当休假了。哎，我之前和媳妇说好出差带着她，事发突然，又得一周见不到媳妇。”
“你和嫂子是怎么认识的？感情也太好了。”
聂荣羡慕道。
“我娘介绍的”，李明清回想往事整个人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付北：“伯母眼光真好。”
“我娘眼明心亮，特别智慧。”
聂荣叹气，“我娘和我媳妇互相看不顺眼，我夹在中间太难。”
“你滑的像泥鳅还处理不好婆媳关系？”
“千古以来难题，古人那么有智慧都没给出解决婆媳关系的标准答案，更别说我了。”
聂荣无可奈何道。
看得出来他在这一点上特别为难。
付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哎，你们不懂我，根本说不了理，剪不断理还乱”，聂荣话锋一转，“不过也有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