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宇宙的残渣
“其实天地大劫虽然凶猛，但却很难真正摧毁站在诸天万界顶点的无上大能们，毕竟他们的实力已经超脱了天道的控制。天道的毁灭对于他们来说，造不成致命的伤害。但是为什么大部分大能都无法撑过天地大劫，只有少数才能成为不灭古神，你明白了么？”
萧逝水看着乾元，咽咽口水，他明白了。
对于无上大能们来说，天道也不是绝对的。他们被称做无上，那是真正有道理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凌驾在他们之上，天道也不成。
但是对于这群恐怖的存在来说，天地大劫并不算什么。真正的浩劫是宇宙毁灭后那太过漫长的虚无时光。
那绝对可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发疯的，数万，也许数十万，也许更多个天地历的时间！
先是神国毁灭，然后是身体中的力量在几乎永恒的时间中被消耗一空。最后则是开始消耗强悍无比的身体。
以至于道了最后，曾经的无上大能会变成萧逝水看见的那样，瘦小孱弱的样子。即便是一个不会任何武道的普通人，不！那怕是一个孩童都能轻易将之杀死的羸弱模样。
对于无上大能们来说，真正的浩劫，是几乎永恒的虚无。
“那么，那些不灭古神又是怎么扛过这一次次的浩劫的？”萧逝水提出了这个问题，他可不认为真的能有人扛住那么恐怖的永恒虚无。
也许一次两次可以，但是能多次经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们，呵呵。”乾元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淡淡的仇恨：“他们狡猾的紧呢，根本不会告诉新的无上大能要怎么正确渡过这漫长的永恒。而他们自己则会制造一个相对小很多的微型世界容身。然后在那里渡过这永恒的时间。”
“小型？”萧逝水有点不明白乾元的意思。
“是啊，小型，有多小呢。恩，一般的不灭古神只会建立一个小小的村庄。是的，那个小世界中就只会存在一个小小的村庄，而村子外面就什么都没有。村子总顶多只有几百号人，有些极端点的，可能只会在村子里布置几十个人甚至十几个人。然后就用这些人陪伴他们渡过那漫长的永恒。可笑吗？”
萧逝水却是笑不出来，他愕然问道：“对于你们来说，建立一个庞大的神国和建立一个小小的村落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乾元摇头：“很大。也许维持亿万年，甚至是数百，数千亿万年的神国消耗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沧海一粟而已。但是如果把这个时间换成永恒又会如何？你可以想想看，那样的话，消耗会有多大？”
“永恒吗？”萧逝水明白了，任何微小的消耗，只要将时间换为永恒，那消耗几乎就是无限！
“所以了，不灭古神们可以凭借那个小小的村落一直存在下去。而我们新生的无上们则是不清楚这一点，对于天地大劫后的虚空存在时间判断也有失误。我们认为，什么都没有的虚空顶多只会存在和宇宙存在的时间一样，也就是一个天地历的时间。如果那样，我们又怎么可能扛不过去呢。但是……”
乾元的声音变的低沉：“我们都错了。我们认为在这片广袤无垠的空间中，宇宙存在是主流，而空无一物的虚空应该只是宇宙存在间的点缀而已。我们错了。其实在这里，宇宙的存在只意外，空物一物的虚空才是永恒的主流。你明白么？”
萧逝水被震撼的久久无语，是吗，原来虚空才是真正的永恒。宇宙的诞生只是极限小概率的意外而已吗。
“呵呵。”乾元有些干涩的笑了起来：“所以，即便是没有像我一样跳出木船，侥幸存活下来的新生无上们，他们也会在几乎永恒的空虚时间中道心严重受创。即便是活到宇宙重新诞生后，也会变的神智不全，很少有人可以再次经历一次天地大劫的。比如陷害你的那个扬昊。”
“扬昊？”萧逝水愕然。
乾元笑道：“不错，就是他，他也是曾经渡过了一次天地大劫的无上。你没想到吗？只是他的道心严重受创，修为也一落千丈，不但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也化为了一名普通的低级神将。”
“是，是这样吗？”萧逝水茫然的转头，看向了天门方向。
“不光是这样，我们之间还有一段因缘在。扬昊在上一次天地大劫之中就和我们有仇，所以他才会下意识的对你有着敌意。而我就借助这个因缘，直接让他陷害了你，让你陨落凡间。这样的因缘相互牵扯，就算是那群无上也是没办法察觉的到的。”
萧逝水愣征了片刻后，才长长的叹息一声，看着乾元：“扬昊的事先不去管他们。那些不灭古神。他们竟然能在那个小小的村庄中忍受永恒的时间。这……”
“哈哈哈，哈哈哈哈！”乾元忽然爽朗的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手指着万神山，语气中满是嘲讽：“你以为呢！那群不灭古神老家伙们，为了让自己能够适应小村庄中永恒的生活，硬生生的改变了自己道心！他们蒙昧了自己的真灵，让自己认为，那个小小的村庄才是宇宙间的真实。而现在的一切，就只是他们会定期做的一场精彩的梦而已。他们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楚那个才是现实了。你说可笑吗！像他们这样的永生，又可不可悲！”
萧逝水并没有觉得可笑，他只是觉得恐惧。即便是不灭古神们，也已经落到了这个下场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种永生要之何用？倒不如直接随着天道一起毁灭啊。
乾元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说确实就是毁灭了啊。每一次诞生的宇宙对于其中的生灵来说，最长的寿命也只有一个天地历而已。像不灭古神他们那样，其实已经算是死了啊。他们只是不知道多少次天地大劫之前的宇宙中留下的一丝冤魂而已。哈哈！他们就是宇宙死亡后仅存的一点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