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帝乙归妹对于申公豹来讲，自然并不是什么陌生的故事。甚至可以说是耳熟能详。
如今听到比干王叔提起，申公豹不免点了点头，同时再次开口问道。
“如今大王已经杀了西伯侯姬昌，是不是也要像先王一样，用王室之女与西岐联姻，以此来稳住西岐？”
比干王叔摇了摇头，“当年和亲可以安抚西岐的原因，并非是因为西伯侯娶了王室之女。而是因为西岐还没有实力造反。”
“可如今经过西伯侯姬昌的这么多年经营，西岐早就已经今非昔比。其实力已经远胜其父。”
“现在就算大王愿意和亲，西岐也不会接受。反倒会借着这个机会，完成姬家几代共有的野心。”
“这也是老夫为何不同意，大王杀西伯侯姬昌的原因。因为西伯侯姬昌一死，西岐必反。”
此时的帝辛，直接站起身来，伸手拉住了自己的亲叔叔比干。
“如果没有听到，今日王叔的这番话。孤甚至觉得，王叔是受了那姬昌的恩惠，所以才会明知他有不臣之心，还要为他求情。”
“如今孤算是知道了，是孤错怪了王叔。王叔才是那真真正正，为我大商着想的人。孤在这里给王叔赔礼了。”
说话的同时，帝辛便作势要向比干王叔行礼。
而比干王叔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接受帝辛的这一拜。当下便将身子向旁一闪，并且伸手阻止了帝辛的下拜。
“大王万万不可，你乃是人族共主当代人皇，真可向一个臣子行礼？”
帝辛摇了摇头，“在九间殿，孤是王，王叔是臣。身为王，自然不能向臣行礼。”
“但这里是显德殿，在这里孤是侄儿，王叔是叔叔。侄儿向叔叔行礼认错，又有何不可？”
说完之后，帝辛便再次向比干王叔行礼，并且根本就没在给比干王叔，阻止自己的机会。
比干王叔无奈，只能半受了帝辛这一拜。同时脸上也已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欣慰。
而这一幕，却让申公豹不免在心中暗暗点头，心说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人皇帝辛。
这货收买人心的本领，恐怕连他这个后世穿越之人，都无法与其相比。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术？”
就在申公豹心中暗暗佩服帝辛的时候，帝辛却直接开口对申公豹问的。
“国师，现在你是否可以放心，孤将笔墨纸砚的制作方式，交给王叔了？”
申公豹点了点头，“大王，并非是臣不相信比干王叔。只不过这件事过于重要，臣不得不小心谨慎。”
申公豹可不会仅仅只是因为，比干王叔这番说辞，就相信比干王叔是忠臣。
而让申公豹真正相信，比干王叔的原因。是从比干王叔走进显德殿的那一刻起，申公豹便对其用了神通耳聪目明。
所以比干王叔的这番说辞，是不是由心而发，深申公豹自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而比干王叔自然不知道这么多，当下便满脸不解的开口说道：“大王，不知笔墨纸砚是何物？”
帝辛伸手将申公豹给他的那块兽皮，直接交给了比干王叔。
“王叔，这兽皮上所记录的，就是孤要让你负责的笔墨纸砚。”
比干王叔接过兽皮，详详细细的从头看起。越看比干王叔的脸色，就变得越发凝重。
最后凝重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惊喜。
直到比干王叔将兽皮上的内容看完，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了申公豹，并且还不妄想申公豹行了一礼。
“老夫替大王，替大商，替天下百姓，谢过国师了。并且为之前对国师的不满道歉。”
这不免让申公豹心中一愣，心说这叔叔和侄子怎么一个德性，这收买人心的手法，难道是遗传的？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申公豹还是伸手将别跟王叔扶了起来，并且开口说道。
“比干王叔，这笔墨纸砚的重要性，相信比干王叔应该清楚了。所以贫道希望，比干王叔能够做好保密。”
“因为只有在关键时刻，让笔墨纸砚问世，才可以让大王，得到更大的好处。而在这之前，笔墨纸砚的实验和生产，绝不能泄露分毫。”
比干王叔点了点头，“国师放心，老夫会在自己的府中，秘密试验和生产，绝对不会让外人知晓。”
“同时为了这件事，可以更好的保密。明日一早在九间殿上，还需要大王配合老夫演一场戏。”
“只有大王将老夫禁足，老夫所做的一切，才能不被有心之人知晓。”
“毕竟那些为西伯侯姬昌求情的人，可并非都是认为，大商现在无力去动西岐。”
比干王叔的话，让帝辛和申公豹同时点了点头。
随后，申公豹又拿出了一张兽皮，并且将其交给了帝辛。
“大王，你可将这件事交给姜子牙去做，也好为将来让他抄贵族的家，提前做好铺垫。”
帝辛接过兽皮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个所以然来，索性便开口问道：“不知国师这图上所画是何物？建造出来又有何用？”
申公豹将兽皮重新拿回来，在案几之上摊开，然后指着图案开口说道。
“此物那也是一件刑具，名为炮烙。约高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门，将铜造成，如铜柱一般。里边用炭火烧红。”
“大王可将那些表面忠贞，实际上却各怀鬼胎的大臣，跣剥官服，将铁索缠身，裹围铜柱之上。不须片刻，必将让其烟尽骨消，尽成灰烬。”
听到申公豹的解释，比干王叔不由打了一个冷战。甚至就连帝辛都觉得，这炮烙未免有些过于残忍。
因为耳聪目明神通的原因，只需察言观色，申公豹便可知道，帝辛和比干王叔心中所想。
所以当下便继续开口说道：“大王和比干王叔是不是觉得，这炮烙酷刑有些过于残忍？”
二人竟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毕竟谁说给炮烙不残忍，那绝对是睁眼说瞎话。
而申公豹却直接摇了摇头，并且语重心长的开口问道。
“大王，你可知朝中那些文臣武将，为何明知冒犯大王是在找死，却又要自寻死路呢？难道他们真的忠诚到了，甘愿死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