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歆先是一愣，旋即瞪着姜归。
对方心中暗数三秒，果然姜歆眼眶一红，又是从小到大用不腻的一招，装委屈！
她烦闷，啐了口“哭锤子！”
姜歆眼泪直接滚出眼眶，哭的梨花带泪。
她更加烦躁，把酸奶盖扔地上“哭个屁！哭的稀里哗啦的！”
“姜归！”姜歆口才没这人好，又立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牌坊，说不出一句脏话，被堵的只能大喊姜归的名字。
姜歆心里暗数十秒。
十秒过后，是从小到大的过程，姜归拜倒在她的眼泪下，双手合十，无奈的嚎“我错了！我错了，你他么别哭了！哭的我烦！”
半个小时后，男人站起来，椅子发出轻微的声响，长身玉立，顶着刚才还其乐融融的一行人的目光，傅老的眼神看过来，警告的意味藏在最深底，只让他瞧的明白。
全场静了静，顾夫人很快不满的蹙眉。
傅老的怨怼藏的很好，和蔼的劝“要是问题不严重，那就吃完饭再去。”
薄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却是如同一只蜷在躯壳里的猛兽，看着人心慌。
傅老有些不满他的缄默。
顾书沫这时站了出来，表现出温良贤淑的形象“肯定很着急，不然锦言不会说出来的，对吧？”
她看着他，他朝她温柔的点了点头。
全场的人又表现的体谅起来。
唯有傅老冷了脸，说了句“快点处理回来。”
人不会真的死在里面了吧？
这女人简直了，就是一疯子！
他想的烦闷，下楼去找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后，一眼望去，偌大的卧室里空无一人，亮着一盏台灯，灯光明亮且弱小。
最亮堂还是浴室的光，白的刺人。
将将满一口。
“姜归！”
她一口酸奶喷出来，惊异的转头。
姜歆一把夺下酸奶，大吼“你这个小偷！”
人前脚走进包厢，后脚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突兀而扎眼。
傅老探寻的目光扫过来，关键时刻他不希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来电显示，余安。
他接电话，话语简单明了“怎么了？”
那边奇迹般的安静，缓缓的，有清晰的流水声灌过耳畔，毛骨悚然。
他蹙眉，手指捏紧手机，发白“安安，说话？”
心脏就跳了下，牵动着眉峰，细长的眉角有了丝薄怒。
还是无人回应，死寂的像荒郊野岭。
他失了耐心，一字一顿，颇有警告“你再不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了。”
他坚信余安应该是做了些傻事，但至少是活着的。
果然，良久的沉默后，才传来的一个幽幽的声音，回荡在四壁，空灵的像是索命的女鬼“锦言，我会死吗？”
气息若即若离，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但这种时候，傅锦言却实在冷静，许是猜到了一星半点，所以他只是有些担忧，混淆着一些不耐“你做了什么？”
下巴绷得太紧，是整张脸都阴鹜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我怀孕了？”她颤巍巍的问出口，眼睛迷惘的望着浴室里的镜子，镜子反射的地方，她只身未.缕，一只手垂挂在浴缸边缘，苍白的像要断开，再远一点，血开始从下shen蔓延，像是一条红丝绸。
恐惧也是从这个时候袭上心头，困意渐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