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来人,将其剁碎喂狗去!”闵无咎本就因为外甥李裪毫不留情的指责而满心烦躁,此刻又冷不丁冒出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上前挑衅,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顿时怒不可遏,直接对着朱高煦破口大骂起来,那粗俗的言语如同污水般倾泻而出。
原本好不容易找到外甥所带来的喜悦,在这一瞬间被怒火冲刷得荡然无存。他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朱高煦,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闵郡见此情景,额头上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成一团,宛如拧紧的麻花。她心中满是疑惑,以她的经验,一个普通村民绝不敢在这个剑拔弩张的节骨眼上多嘴。而且她刚刚注意到,朱高煦是和自家儿子一起从屋子里出来的,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啊,若真是李裪的朋友,在其他人面前或许还能仗着李裪的身份狐假虎威一番。但自己可是李裪的母亲,在李裪心中有着绝对的权威,李裪见到自己都得恭恭敬敬的,这几个人怎么可能还如此嚣张。
一时间,闵郡实在看不清朱高煦的身份,心中满是警惕。她没有贸然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紧紧盯着局势的发展,等待着闵家家仆接下来的动作。
听到闵无咎一声招呼,闵无敌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两眼放光,立刻打起精神,脚下一蹬,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迅猛地向前踏出两步。欺凌弱小,本就是他平日里最热衷的事,每次看到那些弱者在自己手中像蝼蚁般无助挣扎,那种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总会让闵无敌莫名地兴奋,仿佛吸食了毒品一般上瘾。
此刻,闵无敌那张丑陋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伸出他那如同脸盘大的巴掌,带着呼呼风声,恶狠狠地就要抓向朱高煦的脸颊,嘴里还发出一道充满讥笑的声音:“小子,我也不知道你着什么急,本来还想多留你们这些人一会儿呢,偏要在这儿装这个波,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直接去死吧!”那嚣张的气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面对闵无敌如恶虎扑食般扑来的庞大身躯,朱高煦却依旧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神色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仿佛眼前这即将降临的危险根本不值一提。见此情况,一直全神贯注关注着这边情况的闵郡,心中警铃大作,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像极了蓄势待发的猎豹,暗自思忖:有点不对劲! 这小子怎么如此镇定,难道有恃无恐?
就在闵郡心生疑虑之时,她就看到一直安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那个清秀男子,身形突然一晃,如同鬼魅一般,一个闪身便从侧面如闪电般攻击向闵无敌。那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直守护在闵郡身边的金巧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赶忙大声发出提醒:“小心!”
好歹闵无敌在高丽也是颇负盛名的高手,反应速度极快,即便没有旁人提醒,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正从侧面偷袭自己。由于不清楚对方实力深浅,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即将抓住朱高煦脸颊的千钧一发之际,闵无敌在半空之中瞬间做出一个极为惊险的九十度转弯动作。只见他腰部猛地发力,犹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强弓,粗壮有力的手臂借着这股力量,如同一根致命的流星锤,朝着攻来的黑影迅猛甩动过去。
“啪!”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骤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开。闵无敌在与偷袭者短暂交锋后,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稳稳地站在了朱高煦的身旁。此时,他也终于看清了偷袭自己之人,竟是个年仅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闵无敌眼中不禁闪过一道讶然之色,显然对这年轻人的突然出手以及其展现出的不俗实力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这讶然之色转瞬即逝,紧接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不屑地笑了一声,开口说道:“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已然成为二流巅峰的高手了,天赋果然不错啊。只可惜,年纪轻轻的,却偏偏要自寻死路,实在是可惜了这一身好资质。”那语气中满是对年轻人的轻蔑与惋惜
陈远被闵无敌这猛烈的一击震得手臂发麻,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发麻的手掌。心中暗暗吃惊,自己这蓄势已久的偷袭,竟然没能伤到对方分毫,反倒是自己的手掌此刻一片通红,火辣辣的疼得厉害。他不禁打量起闵无敌那粗壮的胳膊,心中暗自想到,对方胳膊上的肌肉硬得如同钢铁一般,若是刚刚那一下甩到自己脑袋上,恐怕自己的脑袋就真的和熟透的西瓜一样,直接被炸得稀巴烂了。
“呵,你也不差啊,练的是横练功夫吧,竟然这么硬?”陈远强忍着手上的疼痛,若无其事地将手掌背在身后,目光坚定且毫不畏惧地盯着闵无敌,言语间带着一丝对闵无敌实力的认可,但更多的是一种毫不退缩的挑衅。
闵无敌稳稳地站在朱高煦旁边,见陈远虽然实力不俗,但明显还是稍逊自己一筹,顿时觉得这场争斗自己已然胜券在握。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伸出那粗糙的手掌,在朱高煦的肩膀上肆意地拍打了两下,戏谑地说道:“好小子,怪不得你刚刚如此嚣张,原来身边还藏着一位高手保护着你啊。不过你们几个隐藏得倒是挺好,我之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还隐藏着这么一位高手在你们之中。”
金巧的神色可没有闵无敌那般轻松惬意,他眼神如鹰隼一般,死死地盯着陈远,不敢有丝毫懈怠。随后,他脚步轻移,快速靠近闵郡,压低声音说道:“王后,此人最多二十岁,可实力却如此强劲,我在江湖闯荡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二流巅峰高手,他背后的势力肯定不简单!”金巧自己本身就是武学天才,天赋异禀,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在二十六岁的时候才艰难抵达二流巅峰之境。后来闵郡成为王后,动用大量资源全力栽培他,他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刻苦修炼,才在今年,也就是二十九岁的时候,好不容易努力晋升为一流武者。回想起自己的修炼之路,金巧深知其中的艰辛与不易,所以对陈远这般年轻就有如此实力,心中充满了忌惮。
闵郡听闻金巧所言,眉头瞬间皱得更加厉害,犹如两座紧紧相连的山峰。她心中暗自思量,片刻之后,还是将目光投向朱高煦,带着一丝谨慎与试探,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哪家的后辈……”闵郡心里明白,既然能配备一个如此年轻的二流巅峰武者当保镖,对方的家世显然非同小可。再加上这里是王城外面,鱼龙混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她不得不小心谨慎。她想要问清楚对方身份,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毕竟如今的她,处境艰难,和丧家之犬没什么两样,日后还需要仰仗城里的那些家族势力,若是贸然树敌,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还不等闵郡把话说完,那边被闵无敌挟持着的朱高煦,脸上依然没有丝毫慌乱之色,反而显得格外轻松自在。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对闵无敌笑道:“我们确实隐藏得很好,你不止没有发现陈远在隐藏实力,也同样没有看出,其实我同样实力不差。”
“你什么意思?”见朱高煦脸上挂着笑眯眯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闵无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脸上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紧接着像一只受惊的野兽,整个人瞬间警惕起来。他下意识地将捏着朱高煦肩膀的巴掌加大了力度,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威慑对方,同时也想借此试探一下朱高煦的虚实。
可就是这一捏,闵无敌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只感觉自己的手像是按在了一块坚硬无比的磐石上,竟然丝毫捏不动朱高煦的肩膀。闵无敌向来自负,怎么可能轻易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心中满是不信邪的念头,当下一咬牙,将全身的力气瞬间全部贯注在手掌当中,誓要让朱高煦吃些苦头。然而,这一番用力的结果,却让闵无敌瞬间失神。无论他如何发力,朱高煦的肩膀依旧稳如泰山,自己的攻击对对方来说,确实就和挠痒痒没有任何区别。
闵无敌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可是如假包换的一流高手啊,在自己全力的控制之下,对方竟然不受丝毫影响。如此看来,面前之人的实力,最少也是一流巅峰的武者了。这个认知,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得闵无敌几乎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里,闵无敌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上原本强硬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软弱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扭曲得比哭还难看。
让他感到极度恐惧的,不仅仅是朱高煦那深不可测的未知实力,更加重要的是,对方看上去才二十多岁啊。身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武者,闵无敌平日里自然会格外关注江湖上那些成名的高手。而像眼前这般恐怖的天赋,闵无敌思来想去,只听说过一人,那就是大明王朝声名远扬的朱高煦。难道,眼前之人真的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人物?闵无敌越想越觉得可怕,双腿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想到这里,闵无敌眼神瞬间变得呆滞,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一般。他直勾勾地盯着朱高煦那张精致的面孔,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击中,咯噔一声,暗自叫苦:不会这么倒霉,真让自己碰上了吧?他越看朱高煦,越觉得对方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闵无敌眼神当中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越发浓烈,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软在地。在这一刻,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猜出了对面之人的身份。
“这这这……”闵无敌双目失神,嘴唇颤抖,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本还算伶俐的口齿,此刻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闵无敌,怎么回事?”见朱高煦依旧笑眯眯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倒是闵无敌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体僵直,不再动弹一下,闵无咎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发问。他实在不明白,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闵无敌,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而与此同时,闵郡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朱高煦戏谑的声音刚落下,闵无敌就立刻沉默不语了,显然是被朱高煦给镇住了。毫无疑问,她意识到自己这边这次是彻彻底底踢到铁板了。
“此人也是个高手,王后,您先退后!一旦情形不对,立马就走,我可能不是对方的对手!”金巧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变化,她注意到闵无敌手背上青筋的微妙变化,心中立刻明白闵无敌暗中已经对朱高煦进行了试探。然而,朱高煦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变化,这只能说明朱高煦的实力强得超乎想象。金巧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她也就比闵无敌稍微强一些罢了。经过短暂的权衡,她猜测就算自己加上闵无敌两人联手,也根本不是朱高煦的对手。所以,她赶忙焦急地提醒闵郡,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担忧。
闵郡听到金巧的话,心中顿时翻起惊涛骇浪。金巧跟了自己十几年,对方的实力究竟如何,她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可如今,就连一向自信的金巧都产生了如此强烈的不自信,这让闵郡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她不禁暗自思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会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难道他背后还有着更为强大的势力支持?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愈发感到不安。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闵郡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迅速做出了选择。
刹那间,她脸上那如寒冰般冷峻的神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转而朝朱高煦露出了一个极为友善的笑容,试图以这样的方式缓和紧张的气氛,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哪家的后辈呀?说不定你们家族和我还颇为相熟呢,咱们可千万不能大水冲了龙王庙,伤了彼此的和气呀!”闵郡的语气中满是讨好之意,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再次激怒眼前这位神秘而强大的年轻人。
然而,面对闵郡的发问,朱高煦却仿佛将她当作了空气一般,充耳不闻,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他反而转过头,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对闵无敌问道:“怎么?不想着控制我了?手上的力气怎么软了啊!”朱高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仿佛在提醒闵无敌刚刚的所作所为。
既然已经猜测到朱高煦可能的身份,闵无敌哪里还敢继续张狂。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地说道:“不敢!”此刻的闵无敌,心中充满了恐惧,刚刚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在朱高煦强大的气场压迫下,他就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再也不敢露出丝毫锋芒。
朱高煦见状,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玩味,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是吗,我看你手掌一直放在我肩膀上,还以为你心里还不服气呢!”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闵无敌,仿佛能看穿对方心中的每一丝想法。
听到这话,闵无敌这才如梦初醒般注意到闵无敌手掌的位置,心中猛地一惊。刚刚因为被吓得六神无主,竟然完全忘记收回手了。她顿时像触电一般,迅速将手一把拉回身后,然后满脸尴尬地朝朱高煦讪笑一声,谦卑地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见谅啊!”
说完这话,闵无敌没有丝毫犹豫,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直挺挺地直接跪在了朱高煦面前。那动作之干脆,仿佛膝盖和地面之间没有任何缓冲,重重地撞击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本来闵郡见自己主动搭话,朱高煦却装作没听见,心中着实有些不高兴。毕竟,自从她成为王后之后,身边众人无不是对她毕恭毕敬,何曾受到过这样的无视?然而,下一秒,当她看到闵无敌竟毫无征兆地跪在地上时,整个人瞬间愣住了,眼神中满是迷茫。刚刚心中那股不满的情绪,也如同被一阵狂风席卷,瞬间烟消云散。
闵郡心里再清楚不过,这闵无敌平日里仗着自身实力高强,嚣张跋扈得很,就连自己身边的侍女都敢公然调戏,在这一方可谓是肆无忌惮。可如今,面对这个年轻的陌生人,他竟然被吓得如此狼狈,直接跪地求饶。闵郡越发觉得,面前这位面容俊俏的年轻人绝非等闲之辈,其身份背景恐怕超乎想象。
既然朱高煦对自己不理不睬,闵郡便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儿子。刚刚她就留意到,这个年轻人是和儿子一同从屋子里出来的,而且儿子之前不同意继续复国,说不定也和此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她心想,儿子肯定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
于是,闵郡微微凑近儿子,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探寻与焦急。
李裪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缓缓张开嘴唇,清晰而又简洁地吐出三个字:“朱高煦!”
说完之后,李裪便紧闭双唇,不再多言。他微微侧过头,眼神深邃而又复杂地看向自己的两个舅舅。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空气,直直地刺向闵无咎和闵无疾,其中蕴含着丝丝冷意与算计。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晓朱高煦的身份,却故意没有提前告知众人。在他心中,早就料到以两个舅舅那傲慢无礼、嚣张跋扈的性格,定会与朱高煦起冲突。他这般做,就是想让自己的两个舅舅栽个跟头,吃点苦头。
李裪心里想得十分明白,闵家的家风向来如此,贪婪且野心勃勃。就算此刻他出面保下闵家众人,等到带着族人前往新的居住地之后,闵家人势必会借着闵郡的关系,妄图控制住自己,进而把持朝政。到那时,若自己想要动手摆脱闵家的控制,母亲必定会在一旁阻拦,自己行事也定会畏手畏脚,难以施展。
所以,在李裪看来,还不如趁现在这个绝佳的机会,借朱高煦之手解决掉这两个舅舅。如此一来,自己和母亲之间也不会因为闵家的事情产生隔阂。毕竟,他们是因为得罪朱高煦而被弄死的,与自己并没有直接关系,这样既能除去心头大患,又能避免家庭内部的矛盾激化。
李裪此刻要做的,便是找个合适的时机提醒母亲,千万不要像几个舅舅一样,得罪朱高煦得罪得太狠,导致局面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朱高煦嘴角微微一撇,眼中满是不屑,毫不客气地抬起脚,重重地踩在闵无敌的脑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冰冷且带着浓烈的嘲讽问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弄死我吗?还听说你刚才扬言要屠村,嗯?”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向闵无敌的内心。
闵无敌此刻哪还敢有丝毫反抗,脑袋如捣蒜般在地上磕得“咣咣”直响,仿佛恨不能将脑袋直接磕进地里去。说来也怪,他脑袋下方正好有个石头,在他这般猛烈的撞击下,那石头竟然被他直接用头给磕碎了,碎石飞溅,地面上也留下了一片狼藉。
此刻,最傻眼的非闵无咎兄弟俩莫属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闵无敌,此刻竟如此卑微地跪在地上,任由朱高煦羞辱,顿时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在他们看来,“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闵无敌是他们闵家的人,他这般无能的表现,丢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脸,更是整个闵家的脸啊!
“闵无敌,你在干什么?还不给本少起来!还有你这个混账,你到底对闵无敌做什么了?”闵无咎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用手指着朱高煦就是一阵痛骂,那架势仿佛要将朱高煦生吞活剥了一般。
别说,朱高煦听到闵无咎这番话,还真的微微一愣。他一脸异样地看着闵无咎,心中暗自腹诽:不是哥们,你是脑子有病吗?都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了,局势如此明显,你居然还看不出来你们踢到铁板了吗?简直是愚蠢至极!朱高煦心中对闵无咎的无知和狂妄感到既可笑又可气,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更多的鄙夷之色。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着实让朱高煦大开眼界。只见闵无疾比闵无咎更加得寸进尺,他脸色涨得通红,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手猛地一挥,对着跟在他们身边的一众家仆,声嘶力竭地喊道:“去,都给我上,把他弄死!”
下达完命令之后,他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对着闵无敌骂骂咧咧:“废物东西,平日里看你耀武扬威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你爹还是你妈,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真是丢尽了闵家的脸!”闵无疾一边骂,一边气得直跺脚,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显得格外滑稽。
朱高煦看着这兄弟俩,心中对他们的“智慧”充满了深深的担忧。他暗自思忖,得,这俩人不愧是亲兄弟,这脑子看来都有点不太灵光。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看不清形势,居然还想着让家仆去对付自己,简直是自不量力。
不过,细细想来,闵家两兄弟的这种行为,倒也很符合他们以往的身份。说句稍微嚣张点的话,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闵家在高丽王朝那绝对称得上是第一世家。在高丽的土地上,他们权势滔天,除了对李芳远这个国王还稍微给点面子之外,在高丽各地那可都是横着走的存在,行事作风可谓是嚣张跋扈至极。即便如今暂时落魄,可他们家族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财富以及残留的力量,依然十分庞大。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闵家嚣张惯了,这种深入骨髓的傲慢与自负,让他们一时间实在难以改掉那目中无人的脾气,哪怕面对未知的强大对手,依然不知收敛,继续肆意妄为。
只是,这一幕的发展完全出乎闵无疾的预料,让他满心失望。在他气势汹汹地下令之后,那些平日里对他唯命是从的家仆,此刻竟然一个个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听从命令上前对付朱高煦的意思。他们只是眼神警惕地盯着朱高煦,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头随时会择人而噬的猛兽。
见状,闵无疾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蹿得更高了,他气得满脸通红,五官都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只见他猛地转身,朝着离他最近的家仆狠狠就是一脚,伴随着一声怒喝:“怎么,老子说话不管用了是吧?别忘了是谁养活的你们!”这一脚力道极大,被踢中的家仆像个破布袋一样,瞬间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然而,这个家仆在稳住身形后,看了看周围其余家仆,发现他们依然不为所动,便也默默地低下脑袋,不再理会闵无疾的呵斥。他又不是傻子,闵无敌可是他们这群家仆当中实力最为高强的人,就连闵无敌在这个年轻人面前都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上去又能有什么用呢?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反了!真是反了!”闵无疾彻底恼羞成怒,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对着手下的家仆们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他一边打,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可家仆们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从他那送死的命令。。
“朱高煦?”被李裪这么提醒了一句之后,闵郡第一时间并没有立刻想起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人物,心中满是疑惑。她暗自思忖,在高丽的众多世家当中,似乎并没有姓朱的显赫家族啊。然而,当她稍微往深处一想,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时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联系到了大明王朝。对啊,大明王朝的皇室可不就姓朱吗!
有了这个关键的前提之后,关于朱高煦的种种资料,如同潮水般在她脑海中快速闪过。她想起了那些流传在江湖与朝堂之间的传闻,朱高煦的赫赫威名、他那令人胆寒的实力以及背后所代表的庞大势力。想到这些,闵郡顿时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转动。
闵无敌刚刚怕成那副狼狈的样子,而且即便知道他们是闵家人之后,眼前这个年轻人依然我行我素,丝毫不把闵家放在眼里。通过这一系列行为,闵郡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年轻人绝对就是自己所猜测的那个朱高煦,错不了了。
这时候,闵郡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会说复国没有希望了。是啊,连朱高煦这样的大神都跑来掺和这件事,他们又怎么可能成功呢?闵郡只感觉全身如同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顶凉到了脚底,满心都是一片心灰意冷。原本心中那团复国的火焰,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现实无情地浇灭。
等闵郡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听到两个弟弟正对着朱高煦破口大骂。她心中猛地一惊,瞬间着急起来,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直接朝着两个弟弟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住嘴!还不快给朱公子道歉!”那声音尖锐而急切,仿佛稍有迟缓,就会给他们招来灭顶之灾。
在闵郡的身后,李裪本来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拦住娘亲,不让她给两个舅舅做出这样的提示。他心里清楚,以舅舅们的性格,这一提醒恐怕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可转念一想,娘亲和两个舅舅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娘亲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舅舅们陷入危险而置之不理呢?自己说什么确实也起不了作用,最终只能无奈地放下了那只欲伸又止的手。
闵无疾听到闵郡的呵斥,这才停下了对家仆的踢打,满脸不解地转头看向闵郡,嘴里嘟囔着:“姐,什么猪公子狗公子的,咱闵家在这地界上纵横多年,还没有我们不敢惹的主儿。姐,你也别太担心了,就算你现在暂时已经不是王后,可咱闵家的根基还在呢,你不必对谁都这么小心翼翼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扬起下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在他眼中,世间就没有能让闵家畏惧的人。
“就是!”闵无咎余怒未消,不解气地又狠狠踢了一脚那个“废物”家仆,随后一脸嚣张地开口说道:“哼,我闵家不过是暂时落魄罢了,难道还真有人以为我们好欺负不成?”他双手抱胸,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傲慢与不屑,似乎根本没把眼前的局势放在眼里。
闵郡看着这两个冥顽不灵的弟弟,只感觉一阵头大,额头上瞬间布满了黑线。这两个弟弟还是和以前一样,张狂得不知天高地厚。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连名带姓地怒吼道:“够了,闵无咎,闵无疾,你们两个都给我看清楚了,他是大明皇朝燕王之子朱高煦!”
听到此话,原本嘈杂混乱的空气瞬间凝固,陷入了一片死寂。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所有人的动作和表情都定格在这一瞬间。就在闵郡满心期待,以为两个弟弟听到朱高煦的真实身份后,会有所收敛,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之时,谁能料到,这两个弟弟竟又闹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幺蛾子。
“哈哈哈!”只听闵无疾突然爆发出一阵兴奋至极的大笑,他两眼放光,犹如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急切地看向闵无咎,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地说道:“大哥,我们这次可赚大了!没想到竟然在无意间抓到了燕王之子。大哥你说,我们若是将他送给大明的皇帝,那大明皇帝会不会一高兴,就出手帮助我们登上高丽王朝的王位呢?”闵无疾一边说着,一边搓着双手,脸上满是贪婪与憧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高丽王位上,接受众人朝拜的场景。
“别说,二弟你还真别说,天助我也啊。”闵无咎同样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他一边跳着,一边挠着头,努力回忆着什么,嘴里嘟囔着:“山重水复疑无路,那个那个后一句咋说来着?”
闵无疾赶忙在一旁递话:“后一句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哥!”
“对对对,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哈,有了大明皇帝的支持我看李芳硕还怎么跟我们斗!”闵无咎兴奋得几乎忘乎所以,肾上腺素急剧飙升,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他似乎已经笃定,只要抓住朱高煦,就能改变他们现在的困境,实现称霸高丽的美梦。
一旁的李裪看到这一幕,简直不忍直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到这两个舅舅的丑态。在他看来,这两个舅舅简直愚蠢至极,这不是明摆着故意给朱高煦送人头吗?而且,到现在这两个舅舅还浑然不知,现在帮助李芳硕的所谓“明使”,本来就是朱高煦的人假扮的。他们还在做着借助此事翻盘的春秋大梦,实在是可笑至极。李裪心中暗自叹息,只觉得舅舅们的行为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闵郡听着两个弟弟这一番荒谬至极的言论,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差点就被气得晕死过去。她气得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气呼呼地对着两个弟弟大骂起来:“你们两个是疯了吗?脑子都被驴踢了不成!”此时此刻,她深知必须得破防了,必须要骂醒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弟弟,不然他们一意孤行下去,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闵郡心里十分清楚,若真有一丝机会能够翻盘,她当然愿意和两个弟弟一样拼上一拼。可现实却无比残酷,她知道朱高煦那宗师境界的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就凭他们现在这点人,区区三十多个,别说再多十倍,就算再多百倍,也根本留不下朱高煦。在宗师强者面前,人数的优势简直微不足道,那完全是天壤之别。
然而,对于姐姐这般声嘶力竭的怒骂,闵无咎却只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盲目自信的笑容,大言不惭地说道:“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朱高煦再厉害,那也只有两个人啊,难道还能打得过我们三十多人不成?咱们这么多人一拥而上,还怕对付不了他?”他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拳头,仿佛只要他们人多势众,就真的能战胜朱高煦。
“对啊。”闵无疾立刻和闵无咎一唱一和起来,同样满脸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厉害人物呢,居然能把闵无敌吓成那个样子。哼,不就是一个叛军王爷之子嘛,能有多大能耐?咱们闵家纵横这么多年,还怕他不成?”闵无疾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睛看向朱高煦,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挑衅,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正身处多么危险的境地。
对着闵郡匆匆说了一声之后,闵无疾便迫不及待地将目光转向了闵无敌,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满与催促,大声喊道:“无敌,还不快起来!他不过是大明王爷之子,我妹妹可是高丽王朝的王后呢,咱们闵家又怎会比他一个叛军差?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怂什么!”闵无疾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盲目的自信与傲慢,仿佛只要搬出闵家的名号,就足以震慑一切。
实际上,对于大明那边的局势,闵无疾不过是一知半解。他仅仅听闻燕王朱棣起兵造反了,然而在他的认知里,大明王朝在抵抗燕王的同时,居然还能派遣使臣前往他们高丽,这便让他觉得朱棣根本不足为惧,败亡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基于这种片面的认知,他自然而然地对朱高煦也多了几分轻视,压根没把朱高煦放在眼里。
可是,闵无疾这一番咋呼说完之后,闵无敌却依旧像个雕塑般,动也不动。他的脑袋深深地埋在土地里,仿佛要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对于闵无疾的话,就当完全没听到一样。
闵无疾本身不通武功,对于武学境界的差距更是了解甚少,根本不知道宗师境界究竟恐怖到何种程度。其实闵无敌又何尝真正知晓宗师境界的全貌呢?但他好歹见识过一流巅峰的高手,深知那些高手远比自己强大得多。至于宗师境界的高手,闵无敌几乎可以笃定,在那样的强者面前,自己恐怕连一招都走不了。因为他明白,宗师境界与他们这些普通武者之间的差距,绝非简单的人数堆砌就能弥补的,那是如同天堑般难以跨越的鸿沟,贸然挑战,无疑是以卵击石,必死无疑。所以,即便闵无疾如何催促,他也绝不敢再有丝毫异动。
“喂,你家主人让你打我,精神点,起来!”朱高煦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脚掌在闵无敌的脑袋上来回肆意地搓了搓,那动作就像是在戏耍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蝼蚁,言语中满是对闵无敌的轻蔑与调侃。
面对这般羞辱,闵无敌却连一丝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他如同一只受惊的乌龟,将脑袋深深地窝缩成一团,声音瓮声瓮气地从那团蜷缩的身体里传出来:“朱公子这话说的,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他们两个呀,小的叫张小花,可不是闵无敌!”那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恐惧与怯懦,仿佛只要与闵家两兄弟撇清关系,就能躲过眼前这场可怕的危机。
看来闵无敌是真的被吓得肝胆俱裂了,为了能和闵家两兄弟彻底隔开关系,竟然连自己十多年都不曾用过的名字都给挖了出来。
闵无敌原本叫张小花,那还是在一个普通的小村庄里,他不过是个每日放牛的孩子。当时,家中贫困不堪,实在养活不起众多子女,无奈之下,只能将他送给了闵家。谁也没想到,这个被送出去的孩子,在武学方面竟展现出了极为突出的天赋。在闵家的培养下,张小花刻苦修炼,凭借着自身的努力与天赋,多次为闵家立下大功。闵家为了嘉奖他,便赐他闵姓,从此,张小花改名为闵小花。而当闵小花一路修炼,成为一流高手后,闵家为了进一步表示对他的亲近与重视,又将他的名字改为了闵无敌,意在彰显他在闵家的地位与实力。
按理说,闵家对闵无敌可谓有再造之恩,为闵家赴汤蹈火、拼死效力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然而,真到了生死攸关的这一刻,闵无敌内心的恐惧还是彻底战胜了所谓的忠诚。毕竟,以往在闵家的庇护下,凭借着闵家的权势,他横行无忌,死亡的概率微乎其微。可如今,他面对的可是如魔神般恐怖的朱高煦,那种真切的死亡威胁,让他的求生本能占据了上风。
“啊!畜生!畜生啊~!”闵无疾气得脸色铁青,像个被点燃的炮仗,气急败坏地大跳了起来,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瞪着闵无敌。随后,他又将那充满愤怒与急切的目光,投向剩下的三十多个家仆,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都给我上!闵无敌,你就等着吧,等我把朱高煦拿下之后,定然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知道背叛闵家的下场!”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疯狂的决绝。
可是,这一次他的怒吼所换来的,依旧只有家仆们的沉默。这些家仆们本来还满心疑惑,为啥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闵无敌,在面对朱高煦时竟如此胆小怯懦,不敢反抗。然而,当听到他们面对的人竟然是朱高煦之后,顿时恍然大悟,心中都涌起一股无力感。他们心里明白,这还怎么打?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朱高煦啊!
在此之前,闵家在王城当中可谓是横行霸道,仗着家族的权势,无人敢惹。他们这些家仆也不过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罢了。一路顺风顺水,几乎没遇到过什么办不成的事,所以养成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性子。可如今,真的遇到了像朱高煦这样的狠角色,一个个顿时吓得手足无措,完全没了主意,站在原地,像一群被吓傻的木偶,动也不敢动。
朱高煦见状,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诺,你瞧瞧,看来没人听你的话啊。这样吧,再给你一分钟时间,若是你还不动手,那我可就要动手摘下你的脑袋了哈!”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仿佛摘下闵无疾的脑袋,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闵无疾听到这话,顿时红了眼睛,像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将最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闵郡身上。他几步冲到闵郡面前,近乎哀求地说道:“姐,让金巧帮我抓住他,这可是老天送给我们的绝佳机会啊,千万不能错过啊!只要抓住朱高煦,我们闵家就有翻身的可能,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闵郡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就感觉衣袖被人轻轻抓住。她回头一看,只见李裪正一脸凝重地对她缓缓摇头,那眼神中满是劝阻的意味,显然是不想让她掺和进去。
闵郡心里自然清楚,从理智上来说自己确实不该再多言。但面前这两人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血浓于水,她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呢?无奈之下,她只能将那满含求助的目光投向朱高煦,眼神中满是卑微与祈求,急切地说道:“朱公子,我这弟弟真的是失心疯了,他完全是在胡言乱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您放心,等回去之后,我一定狠狠教训他们,打烂他们的嘴,让他们往后再也不敢乱说话!还请您网开一面,饶他们这一次吧!”闵郡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可见她内心的紧张与焦虑。
“姐,你糊涂啊!”闵无疾见姐姐竟然向朱高煦服软求情,顿时发出一声悲惨的大叫,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愤怒。他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抓住那虚无的机会,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为什么如此胆小怯懦,这般畏缩不前,这样又如何能成就大事啊!”他的声音尖锐而凄凉,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透着一股不甘心与绝望。
闵郡听到闵无疾这话,气得差点笑出声来,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无语过。她真想摇醒这个不知死活的弟弟,让他看看眼前的局势究竟有多严峻。可闵无疾那冥顽不灵的样子,让她知道一切劝说都是徒劳。
朱高煦神色冷漠,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好了,既然如此,那就该我表演了。陈远,去,将他们两个的脑袋拧下来!”他的声音如同冰棱,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决定两条人命的生死,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朱公子……”闵郡听闻此言,心中大骇,下意识地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试图挽救弟弟们的性命。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高煦毫不留情地直接打断。朱高煦眼神冰冷,如同看一个蝼蚁般看着闵郡,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就是看在李裪的面子上,才饶你一命。你若是再唧唧歪歪一句,你也不必活着了!”那语气中的轻蔑与狠厉,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闵郡的心头上。
闵郡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这并非是被吓得,而是被气得。想她闵郡,好歹也曾是高高在上的高丽王朝王后,平日里众人对她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何曾遭受过如此呵斥。朱高煦竟然如此肆无忌惮,根本不给她留一丝一毫的面子。可此刻,她却毫无办法,只能硬生生地将这口气咽下去,心中满是屈辱与无奈。
眼见陈远迈着沉稳且坚定的步伐,如同一头即将捕食的猎豹,朝着自己步步逼近,这时候闵无疾兄弟俩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顿时慌了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形势比人强,他们深知此刻若不低头,恐怕性命难保。闵无疾瞬间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朝着朱高煦干笑两声,“呵呵,朱公子,刚刚我纯粹是跟您开个玩笑呢!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地搓着双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讨好。
闵无咎同样被这死亡的阴影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止不住地颤抖。他赶忙附和着,带着一丝哭腔说道:“饶我们一命吧,朱公子!我们闵家在高丽王朝怎么说也算是有点势力的。只要您肯放过我们,我们定然会涌泉相报。您想想,有了我们的帮助,想办法出兵帮助燕王夺取大明天下,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啊!”他试图用闵家的势力和所谓的“帮助”来打动朱高煦,妄想以此换取一线生机。
然而,陈远对他们的求饶充耳不闻,脚步丝毫不停。他脸上挂着明显的讥笑,眼神中满是对这兄弟俩的不屑。只见他手中长刀猛地一甩,一道寒光闪过,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几乎在瞬间,闵无咎的脑袋便如西瓜般滚落地面,鲜血如泉涌般喷出。陈远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你们高丽才几个人?需要你们帮个屁啊!就凭你们也想插手大明的事,简直是痴心妄想!”
见到大哥的尸体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自己面前,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闵无疾顿时被吓得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陈远竟然如此干脆果断,说杀就杀,毫无犹豫。可还不等他从这极度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陈远的长刀已然裹挟着凛冽的杀意,朝着他狠狠砍来。随着那冰冷的刀光映照在脸上,闵无疾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怨恨,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怨恨的眼神投向闵郡,临死前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闵郡,你误我闵家啊!”在他临死的那一刻,依旧固执地认为是闵郡的胆小懦弱,才让闵家错失了翻身的大好时机。
闵郡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弟弟在自己眼前惨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她只感觉双腿发软,身体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好在金巧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及时搀扶住了她。闵郡双目无神,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亲眼目睹弟弟们的死亡,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尤其是最后闵无疾那充满痛恨的眼神,更是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碎了一地。
“爷,我把这两个贼人的尸体处理掉,省得摆在这儿碍您的眼!”陈远躬身请示,眼神中带着对朱高煦的恭敬
听到闵无疾两兄弟那凄惨的叫声,闵无敌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吓得浑身猛地一激灵。他心中本就惶恐不安,此时更是慌得六神无主。毕竟,刚刚自己也对朱高煦口出狂言,骂过人家,这要是追究起来,自己可就惨了。
刹那间,闵无敌的脑子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疯狂思索着脱身之计。所以,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忙抬起脑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仰望着朱高煦,谄媚地说道:“爷,您看这俩家伙死得这么难看,摆在这儿多影响您的心情啊。要不就交给我去处理,保证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且,我往后还想跟着您混呢,给您效犬马之劳!”此刻的他,满心想着借着处理尸体这个借口,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不用了,我担心你跑了。”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可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让人捉摸不透。
闵无敌心中一紧,却只能干笑一声,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说道:“怎么会呢,爷!我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跑啊。我对您那可是忠心耿耿,往后就盼着能在您身边,沾沾您的光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朱高煦的神色,心里七上八下的。
朱高煦双手悠闲地环胸,脸上再次露出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可在闵无敌眼中,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恐怖。“不知道你听说过我们新城的折磨手段不?”
闵无敌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
朱高煦见状,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仿佛在讲述一件无比有趣的事情:“那我给你讲一讲吧。青源丹你总该听说过吧,就是那种传说中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药丸。对于那些重犯呢,我们会先将其折磨到精神彻底崩溃,就在对方快要咽气的时候,再及时喂他一颗青源丹,让他缓过来。然后继续折磨,如此反复。这样一来,对方想死都不可能,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煎熬,直到我们彻底解气为止。”朱高煦说得绘声绘色,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扎进闵无敌的心里。
听完朱高煦的叙述,闵无敌只感觉一阵胆寒,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虫子在他的脊梁上爬行。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代入到那个被折磨的犯人的情景当中,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恐怖的画面,顿时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闵无敌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可怜巴巴地看着朱高煦,嘴唇颤抖着,希望对方千万不要将这样可怕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在苦苦哀求着屠夫的怜悯。
朱高煦神色淡然,轻轻摆了摆手,脸上竟还带着几分和颜悦色,缓缓开口说道:“诺,机会可就实实在在摆在你面前了。我朱高煦的规矩,得罪我的人,从没有能侥幸逃脱的。现在嘛,给你一个痛快解脱的机会,你手中就有刀,自己动手了断吧!”那语气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他眼中,闵无敌的生死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闵无敌听闻此言,全身猛地一震,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对于死亡,他内心自然是充满了深深的恐惧,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对生命消逝的抗拒。然而,刚刚朱高煦所描述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像恶魔的阴影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不寒而栗。相较之下,与其遭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无尽痛苦,似乎直接死去反而显得更加轻松一些。他面色如土,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灰败,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奈。
他缓缓地、默默地将刀拿起来,手臂微微颤抖着,把刀刃置于自己的脖子上。临死之前,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愤懑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瞬间宣泄而出。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朱高煦怒吼道:“朱高煦,我R你老母!”
说完之后,他不再有丝毫犹豫,一咬牙,手中的刀用力一抹,鲜血顿时如泉涌般喷射而出。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随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朱高煦微微一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诧异。紧接着,他朝着陈远招了招手,神色平静地说道:“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呢?去,看看他还有气息没,要是有的话,就按我刚刚说的法子,将他给我弄活!”
其实,根本不用朱高煦特意吩咐。就在闵无敌刚刚骂出那句对朱高煦不敬之语的瞬间,陈远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这边飞速跑来。他跟随朱高煦这么长的时间,对自家主子的性格可谓是一清二楚。在他看来,朱高煦说白了就是个小心眼的人,睚眦必报,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让闵无敌骂了去而不做任何回应呢?
眨眼间,陈远便已来到闵无敌身旁。他迅速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脉搏。片刻之后,陈远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脉搏虽然微弱,但还有气息。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粒青源丹,赶忙塞到闵无敌嘴里,而后默默起身,退到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朱高煦站在原地,不发一言,神色平静地默默等待着。此时,闵家那些原本蠢蠢欲动、想趁机溜走的家仆,见朱高煦这般沉默,心中的恐惧更甚,双腿像被钉住了一般,根本不敢挪动分毫。而在场其余人,同样被这压抑的气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村庄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过,这份令人窒息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随着一道微弱而痛苦的呻吟声响起,原本倒在地上的闵无敌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刚刚苏醒的那一刻,闵无敌还有些意识迷糊,脑袋昏沉沉的。他下意识地伸手摸着脑袋,眼神迷茫地缓缓转动着脑袋,打量着四周。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朱高煦那带着冷笑的目光时,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划过脑海,他顿时猛地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闵无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如同见了鬼一般。他下意识地转身,眼神慌乱地四处寻找自己刚刚抹脖子的那把刀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陈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毫不留情地开口说道:“别挣扎了,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我们手中有的是青源丹,你就算死上一百次,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你救活。你说你好好地乖乖受死不就行了,非得嘴贱什么啊?”那语气中满是对闵无敌的不屑与奚落。
“啊!!!”闵无敌只感觉一股绝望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整个人都快要疯了。他在心中疯狂地大喊,满心的懊悔与恐惧交织在一起。本来,他以为朱高煦之前说的那些不过是在吹牛吓唬他罢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真有如此神奇、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药呢?所以,他才会在临死之际,不顾一切地发泄心中的愤懑。反正他觉得自己都要死了,就算朱高煦生气,又能拿他怎么样呢?可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他万万没想到,朱高煦真的有能力将他从鬼门关硬生生地拉回来。闵无敌此刻只觉得心情糟糕透顶,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噩梦之中,无法挣脱。
朱高煦神色淡漠,只是淡淡地扫了闵无敌一眼,那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冰雪,仿佛闵无敌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随后,他将目光缓缓转向其余的闵家家仆,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慑力:“你们呢,也要试一试这种滋味吗?”
闵家家仆们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他们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与绝望。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们默不作声地一个个缓缓抽出腰间的刀,带着一丝决绝,朝着自己的脖颈抹去,选择了自杀。其中有几个胆子稍大些、心存侥幸的,试图转身逃跑,可他们的动作哪有陈远迅速。陈远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就追了上去,手中长刀一挥,几道寒光闪过,那几个试图逃跑的家仆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身首异处,脑袋滚落在地。
只是短短片刻之间,原本还算平静的地面上,已然留下了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浓稠的血液从尸体的伤口处汩汩流出,在地面上肆意蔓延,流得到处都是。
有些村民实在受不了眼前这般血腥恐怖的场面,纷纷踉跄着跑到墙壁旁边,蹲下身子便开始“哇哇哇”地大吐起来。他们一边吐,一边还拼命压抑着声音,仿佛只要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动静,就会瞬间惹恼朱高煦,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剩下的村民们则是人心惶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原本,他们满心以为朱高煦是来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大好人,是他们的救星。可如今眼前这一幕,让他们心中的幻想瞬间破灭,反倒觉得朱高煦更像是一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让他们对这个看似年轻俊朗的男子充满了深深的畏惧。
“还有你!是想要试一试能不能复活吗?”等闵家家仆全部身死,地面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鲜血几乎将地面染红之后,朱高煦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电,直直地看向了一直默默站在闵郡身边的金巧。
“我吗?”金巧听到朱高煦的话,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朱高煦,语气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委屈,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格外可怜:“可我刚刚没有骂你吧!”此刻的金巧,再也没有了刚刚和闵无敌说话之时那股狠厉的气势,整个人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在朱高煦强大的威慑力下,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助。她满心希望朱高煦能念在她没有冒犯的份上,放过她这一回。
朱高煦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眼神中满是冷漠与不耐,声音冰冷地说道:“快点,别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刚刚可是你说的要屠村,要把我们全部杀掉,对吧?”他的语气平淡,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金巧喘不过气来。
金巧可是跟了闵郡十几年,两人之间的感情,甚至比闵郡和自己的几个哥哥都还要亲近。听到朱高煦竟然要金巧死的时候,闵郡心中一阵刺痛,终究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了一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哀求,想要为金巧求求情,救下她的性命。
可还不等闵郡开口说些什么,旁边一直留意着她举动的陈远,立刻大声提醒一句:“老娘们,没说你呢,你就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是吧?我就不相信,没有你的命令,这个侍女敢随便喊着要杀人?给你留一条命就该知足了!你可要想好了喽,再多说一句话,你也得死翘翘!”
这时候,金巧看着局势危急,也不敢再有丝毫犹豫。她赶忙转身,看向闵郡,眼中噙着泪花,声音颤抖却又带着一丝决然地说道:“王后,不必为我求情,我死有余辜!”说完,她不再迟疑,一咬牙,毫不犹豫地当场自刎。鲜血从她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她的身体缓缓倒下,到死金巧脸上都带着深深的不忿。她满心委屈,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小的村子里竟然藏着朱高煦这样的大神,仅仅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要丢掉性命,实在是憋屈到了极点。
闵郡眼睁睁地看着金巧在自己面前倒下,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奈。
朱高煦目光淡淡地落在失魂落魄的闵郡身上,那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随后转头对李裪说道:“把你娘带回去好好休息吧。之后就跟着我们一起走,你最好劝劝她,让她安安稳稳的。要是她再有什么别的心思,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朱高煦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冷的杀意,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李裪没有丝毫犹豫,赶忙点头应道:“二皇子放心,我心里清楚现在的形势!”李裪心里明白,在朱高煦这样的强者面前,反抗无疑是以卵击石。他从小在王城长大,与几个舅舅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对他们并没有多少深厚的感情。此刻,只要能保住母亲的性命,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金宗瑞自始至终都默默站在角落当中,将这一切从头到尾看了个真切。经过这场变故,他对朱高煦又有了全新的认识。朱高煦展现出的手段狠辣无比,且睚眦必报,比起那些流传在江湖间的传言,其可怕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刚发生的血腥场景,让金宗瑞深刻意识到,眼前的朱高煦绝非善类,招惹他的后果不堪设想。
金宗瑞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站在朱高煦旁边的朱瞻墨。只见朱瞻墨一脸平静,仿佛刚刚目睹的血腥杀戮只是一场稀松平常的小事。金宗瑞心中不禁再次感慨,看来在新城,杀人这种残酷的事情时有发生,以至于连朱瞻墨这个年纪尚小的孩子都已经习以为常,面对如此场景竟一点都不带害怕的。
其余事情都算是解决完了,此时就只剩下一个闵无敌还在那儿。朱高煦最近啊,就喜欢这种所谓的“硬骨头”,他饶有兴致地将目光投向还在崔老头旁边跪坐着的两个姑娘,随后抬起手,招了招,大声说道:“喂,你俩!”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两个姑娘刚刚经历了一系列血腥恐怖的场景,眼泪早就哭干了。没办法啊,朱高煦那一连串令人胆寒的操作,把她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声音更是被恐惧牢牢地锁在了嗓子眼儿。此刻,见朱高煦直直地看着她们俩,两人顿时身体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眼神中满是惊恐,下意识地用颤抖的手指指了指自己,似乎还不敢相信朱高煦叫的就是她们。
朱高煦见状,点了点头,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对,就是你们两个,过来!”那语气就像是在命令自己的下属,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两个姑娘虽然内心充满了恐惧,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又哪里敢拒绝朱高煦的要求呢?她们只能相互扶持着,身体不停地颤抖,一步一步,仿佛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朝着朱高煦面前挪去。
人群当中,有一个老太太正紧张地注视着这两个姑娘。她心疼自己的孙女,心里很想冲出去帮她们出头,可又实在担心自己这么做会弄巧成拙,万一惹恼了朱高煦,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焦急与愤怒,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等到两人终于战战兢兢地来到身前,朱高煦看着这两个十五六岁,一脸惊恐的姑娘,神色轻松地开口问道:“你们是崔老汉的孙女,对吧?叫什么名字呀?”他刻意放缓了语调,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怕,可刚刚发生的血腥场景仍历历在目,姑娘们心中的恐惧又岂是这几句温和的话语就能消除的。
两个姑娘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犹豫与不安,随后才用极小的声音,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应答道:“崔荷花。”
“崔兰花!”
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是崔荷花,小一点的则是崔兰花。听到姐妹俩的名字,朱高煦心里不禁一阵无语,实在是对这样朴实无华的名字无力吐槽了。
他微微俯下身,注视着两人的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缓缓询问道:“想不想为你们爷爷报仇呀?”
话音刚落,稍大的崔荷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抬起了脑袋。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愤恨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射向一旁神情呆滞的闵无敌,随后毫不犹豫、无比坚定地点点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想!”她的心中此刻充满了仇恨,简直恨不得能立刻冲上去,生吞了闵无敌的肉,喝干他的血。原本她们家中就只剩下爷爷奶奶和她们姐妹两个小姑娘,闵无敌来到村庄之后,就像一个恶魔降临,不分青红皂白就残忍地杀掉了自己的爷爷。这可是她们家最后一个男人啊,爷爷的离去,让这个家瞬间失去了顶梁柱,往后的生活,对于她们两个小姑娘来说,只会变得更加艰难,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闵无敌。
朱高煦见崔荷花如此果决,不禁赞许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说道:“很好,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把他交给你处置。青源丹我这儿管够,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明早我们离开之前,绝对不能让他死了。你能不能做到?”
崔荷花听闻此言,眼睛顿时亮得如同璀璨星辰,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为爷爷报仇雪恨的机会。激动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以至于她的牙齿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那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朱高煦毫不犹豫地朝着陈远吩咐一声:“陈远,把闵无敌的四肢打断,然后捆起来。”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那话语中的冷酷却让人不寒而栗。
吩咐完之后,他又转过头,朝着崔荷花嘱咐道:“此人武功高强,你在处置的时候可得注意了,千万不要让他挣脱了。最好把他绑得结结实实的,别到时候出什么岔子。”
崔荷花哪里还能说什么,人家都已经把这个罪大恶极的坏人五花大绑送到自己面前了,自己要是还处理不好,那可就真是傻到家了。她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朝着朱高煦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重重地应了一声:“嗯!”
就在这时,听到孙女不仅安然无恙,而且朱高煦还给了她们报仇的机会,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崔老汉的老婆崔老太,顿时激动得浑身颤抖。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三步并作两步,像一阵狂风般冲到闵无敌的身前。此刻的她,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扭曲,眼中燃烧着熊熊的仇恨之火,恶狠狠地说道:“我要你生不如死!”她与崔老汉生活了几十年,两人相濡以沫,感情深厚无比。如今,老头子就这么突兀地死在闵无敌的手中,崔老太对他的恨意,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浓烈千倍万倍。这股恨意,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此刻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此刻的闵无敌,已然完全被陈远牢牢控制住。当他听到朱高煦那冷酷的安排以及崔老太那充满恨意的话语后,眼神瞬间变得更加疯狂。四肢被打断所带来的剧痛,在这极度的恐惧面前,竟一时间被他忘却。因为他心里清楚,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更加可怕、更加难以忍受的折磨。
在崔老太不顾一切的撕扯下,再加上几个村民壮着胆子上前帮忙控制,没过多久,闵无敌便被七手八脚地拖到了旁边那间破旧的屋子当中。这屋子看上去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它吹倒,而此刻,这里即将成为闵无敌的噩梦之地。
蓦地,朱高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几个村民严肃地交代一声:“对了,不要让他发出惨叫!”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村民们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们心中不禁感叹,这人可真是个狠人啊,不仅要折磨人,竟然连让人痛叫出来都不允许,光是想想,就觉得那被折磨的人该有多绝望。
然而,朱高煦倒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看来,这个村子本就不大,要是闵无敌惨叫的声音太大,势必会打扰到自己睡觉。对于他而言,保证自己的睡眠质量可比闵无敌的痛苦重要多了。
“行了,我回去睡觉去了。”朱高煦一脸轻松地朝着崔荷花摆摆手,仿佛刚刚安排的并不是一场残忍的折磨,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接着说道:“明天我会去看一眼,你若是干得好,赏赐少不了!”
听到这话,崔荷花的眼神又是一亮。爷爷这一死,她们祖孙三个女人在这世上便如同无根的浮萍,根本没有什么活路可言。倘若朱高煦真能出手扶她们一把,那对于她们一家子来说,绝对是如同再造的救命之恩。
“儿子,走了,睡觉!”不等崔荷花开口感恩,朱高煦便大大咧咧地招呼着朱瞻墨,迈着悠闲的步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随着朱高煦悠然离去的背影,李裪和金宗瑞也赶忙跟在后面离开了。此时,剩下的村民们便各自忙碌起来。一些人拿着简陋的工具,开始收拾村口那一片狼藉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他们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暗暗叹息,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个原本平静的小村子变得面目全非。而另一些村民则赶去帮助崔荷花两姐妹,将闵无敌更严密地控制起来,那间破旧的屋子仿佛成了罪恶的牢笼。
陈远随手扔给崔荷花两个青源丹,随后打着哈欠,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离开了。这青源丹可是用来折磨闵无敌的关键道具,陈远心里也清楚,这些胆小怕事的村民,是绝对不敢私自贪墨的。
夜晚在一片寂静中悄然流逝,朱高煦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当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时,朱高煦悠悠转醒。等他刚一打开门,便看到崔兰花已经静静地等在了门口。
崔兰花见朱高煦终于出门,赶忙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公子,饭菜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去吃呀?”说话的时候,她始终低着脑袋,不敢直视朱高煦的眼睛。毕竟她年纪还小,昨日亲眼目睹了朱高煦杀人时那血腥而冷酷的场景,那一幕就像噩梦一般萦绕在她心头,让她始终无法鼓起勇气正视朱高煦。
朱高煦瞧出了小姑娘相比她那勇敢些的姐姐崔荷花,确实要胆小许多,也不忍心再吓唬她。他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轻轻地点点头,温和地说道:“嗯,马上!”
说完之后,朱高煦转身朝着屋子当中大声喊了一声:“小墨,还有陈远,出来吃饭了,吃完咱们就赶路。”
“来喽!”几乎是话音刚落,朱瞻墨小小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屋子里面“嗖”地窜了出来。他一边欢快地跑着,一边还伸长胳膊,手忙脚乱地套着衣服,那模样就像一只活泼的小猴子,充满了孩童的朝气与活力。
与此同时,陈远的房间里也响起了答话声:“师傅,你们先吃吧,我就不吃了,先收拾一番行李,等您吃完饭咱们直接就能走!”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几分干脆利落。
听到这话,朱高煦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平日里陈远就时常这样,动不动就不吃早饭,朱高煦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便由着他去了。
在前往吃饭地点的路上,一直乖乖走在前面带路的崔兰花,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小心翼翼地转头,结结巴巴地开口:“公,公子,您不是要看一看那个闵无敌吗?什么时候去呀?”她的声音细小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勇气。
其实,这是姐姐崔荷花特意吩咐她来说的。不过崔兰花自己也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朱高煦的答话。毕竟朱高煦之前可是答应过,若是对她们处置闵无敌的情况满意的话,会给她们赏赐。对此,崔兰花满心期待,她心里清楚,有了朱高煦的奖赏,自己一家子往后起码能好过一些,不用再像现在这样,为了生活的柴米油盐而发愁。
朱高煦心里清楚,要是先去看了闵无敌那副惨状,保不准会影响自己的食欲。于是,他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吃完饭再去!”
既然朱高煦都这么说了,崔兰花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只能默默地走在前方带路,一路上都没再吭声。等到回到房间,崔兰花立刻像上了发条的小闹钟一样,忙碌了起来。她先是一溜烟地端着脸盆来到朱高煦面前,小脸因为紧张和忙碌微微泛红。她曾听村里去过外面大城市的人说,大城市里的人吃饭前都会先洗手,所以特意为朱高煦和朱瞻墨准备了这一茬。
放好脸盆后,她又马不停蹄地去给朱高煦两人盛饭。盛好饭后,她便静静地站在一边,时刻留意着两人的需求,只要两人杯子里的水稍有减少,她就赶忙递水过去,服务得还算是周到细致,尽显农家女孩的淳朴与善良。
“其余……几位大人不吃饭的吗?”见李裪、金宗瑞和陈远几人一直没有前来,崔兰花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地问道。她心里既担心招待不周,又有些心疼那些可能会浪费的食物。
朱高煦不紧不慢地喝完最后一口粥,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嘴,神色淡然地说道:“不用管他们!”
听闻此言,崔兰花不禁有些可惜地看着锅里剩下的一大半米粥。平时,她们一家子为了节省粮食,是舍不得煮这么稠的米粥的。只是因为今天需要招待几位客人,想着要好好款待一番,才特意煮了这么多。可没想到其余几人根本不来吃,早知道是这样,就不煮这么多了,多浪费啊,崔兰花心里暗自叹道。
用完餐之后,朱高煦拍了拍肚子,心满意足地带着儿子朱瞻墨,朝着关押闵无敌的房间走去。
一踏入房间,原本在屋子当中的几人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赶忙纷纷空出位置。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投向朱高煦父子。
朱高煦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当中除了被牢牢控制住的闵无敌,以及崔老太、崔荷花祖孙三人外,还有两个粗壮的村民汉子。这两个村民汉子一脸憨厚,却又带着几分拘谨,站在一旁,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朱高煦的目光落在崔老太身上,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只见崔老太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但那眼神中对闵无敌的恨意却丝毫未减。看来崔老太对闵无敌是真的恨之入骨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为了折磨这个仇人,竟然不惜熬夜一整晚都没有睡觉。这份恨意,如同燃烧的火焰,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蔓延开来。
这时,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闵无敌艰难地抬起脑袋。仅仅一个晚上,他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瘦得好像皮包骨头,像是一下子瘦弱了几十斤似的,整个人病怏怏的,毫无生气。那原本还算健壮的身躯,此刻已变得如此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当闵无敌看清来人是朱高煦之后,这个平日里还算硬朗的大男人,竟不受控制地流下两行清泪。泪水顺着他那满是污垢和伤痕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声嘶力竭地嘶吼起来:“我做了,我说我做了,杀了我,求求你!”由于泪水混在嘴里,闵无敌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听不太清楚,但朱高煦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求饶之意。
对于闵无敌这种人,朱高煦心里没有丝毫怜悯之情。他冷漠地站在一旁,就像一尊冷酷的雕像,静静地听着闵无敌那痛苦的求饶声,仿佛眼前这人所遭受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房间里的另外四个人,崔老太、崔荷花、崔兰花以及那两个村民汉子,也都冷冷地看着闵无敌。他们心里都清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昨天,闵无敌在村子里无故杀人,嚣张跋扈,他那时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这般下场?他种下的恶果,如今也只能自己品尝。
“公子,两颗青源丹已经全部给此人用完!”见朱高煦一直不说话,崔荷花走上前,轻声对朱高煦交代了一声。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没事,不值钱的玩意。”朱高煦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仿佛青源丹在他眼中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随后,他继续开口问道:“怎么样,可解气了?”
崔荷花眼中满是感激之色,赶忙点点头,说道:“多谢朱公子做主,小女子无以为报。”说完,她身姿轻盈却又无比坚决地款款跪倒在地,朝着朱高煦深深地磕了三个头。每一次磕头,都带着她内心深处真挚的感激之情,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她对朱高煦的感恩。
崔老太虽然没有说话,但她同样默默地跟着崔荷花,缓缓地跪在地上,朝着朱高煦沉沉地磕了三个头。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庄重与感激。
朱高煦见崔老太和崔荷花如此,也没有出手阻拦,毕竟他自认为这个感谢他还是受得起的。他神色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给他一个痛快吧!”那语气就像是在下达一个普通的指令,不带丝毫感情。
听闻此言,闵无敌脸上不仅没有浮现出恐惧之色,反而哭得更加疯狂了,嘴里不停念叨着:“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虚弱,显得格外沙哑和破碎。喊了两嗓子之后,仿佛用尽了他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闵无敌脑袋一歪,就此咽了气。他那原本充满痛苦的脸上,此刻竟浮现出一丝解脱的神情。
“你干得不错,本公子也向来说话算话,该给你的奖励,自然不会少你。”朱高煦瞥了一眼闵无敌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嫌弃,随后一边朝着门外走去,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房间当中的几个人见状,也纷纷跟在朱高煦身后出了门。
“多谢朱公子!”崔荷花赶忙回应道,提前表达了自己的感谢。按理说,朱高煦已经帮她报了血海深仇,从情理上来说,他并不欠崔荷花什么,崔荷花似乎也不应该再接受朱高煦的奖赏。但崔荷花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她不能仅仅为自己考虑,家中还有年迈的奶奶和年幼的妹妹需要照顾。她们一家在爷爷去世后,生活陷入了极度的困境,而朱高煦的奖赏对她们来说,可能是改变生活的唯一希望。所以,尽管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家人,她还是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应承了下来。
其余那两个村民一听,顿时眼前一亮。他们留下来干啥呢?可不就是想要瞧瞧朱高煦究竟会给崔家孙女什么样的奖赏嘛!虽说他们心里清楚,这些奖赏大概率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可光是能开开眼界,满足一下好奇心,那也是好的呀。
朱高煦倒是没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在路边随意找了块石头便坐了下来。在众人眼巴巴的注视下,他微微眯起眼睛,沉思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说道:“嗯,这样吧,我给你几个选择,你且先听听看。”
说着,朱高煦整理了一番思绪,有条不紊地说道:“第一个选择,我在王宫中有些人脉关系,能够想办法把你送到某个富贵人家当中当个丫鬟。虽说不一定能让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但比起你现在在这村子里的生活,肯定要好上许多。而且你不必担心会像那种卖身丫鬟一样失去自由,就当作是去当个杂役,每天按时去上工就行。在富贵人家,你能见识到更多的世面,接触到不同的人和事,说不定还能改变你的命运。”
“第二个选择呢,就是给你一些银子。你可以拿着这些银子去城中买一处院子,城里可比这小村庄安全多了。正好我们一行人要前去王城,途中可以顺便带上你。到了王城之后,帮你挑一处合适的院子。不过,至于买下院子之后,你们祖孙三人如何在城里生存下去,就得靠你们自己想办法了。有了属于自己的院子,起码能有个安稳的住处,之后你们可以做点小生意,或者想其他法子谋生。”
“第三个选择,我这儿有一本武功功法。这本功法的质量虽说不算顶尖,可要是你能下定决心,刻苦练习个几十年,还是有不小的可能成为二流武者的。你现在这个年龄,学习武功不算晚,正是合适的时候。只是一旦决定要学,那可就得吃不少苦头了。练武不仅需要日复一日的坚持,还要忍受身体上的疲惫与伤痛。但要是真练成了,往后你们一家人也能有个自保的能力,遇到危险时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朱高煦一口气给崔荷花抛出了这三个选择,要说单纯为了奖赏对方,倒还在其次。主要是他瞧着这几个女人着实可怜得很,心想自己等人一旦离开,她们恐怕马上就会陷入危险,甚至丢掉性命。既然自己机缘巧合碰到了这事儿,那就顺手帮上一把。
“豁,荷花丫头,这还有啥好思考的,肯定选第一个啊!”那个稍胖的村民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赶忙激动地对崔荷花劝说道,“那可是去富贵人家当丫鬟呐,而且还是自由身,往后在那富贵圈子里,谁还敢欺负你呀?说不定还能结识些贵人,改变你一生的命运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仿佛自己已经看到崔荷花在富贵人家吃香喝辣的场景。
“唉,这话说的可不对。”另一个偏瘦的村民摇了摇头,发表起自己的意见,“荷花可是还有奶奶呢,她要是进了城里,那奶奶交给谁照顾呀?我看还是第二个选择最好。在城中买了房子,往后就算在城里实在混不下去,把宅子卖掉,拿着银子回咱们村里,也够她们祖孙三人舒舒服服生活一辈子了。这样既能保证生活安稳,又能守着家人,多好啊!”他说得头头是道,眼神里透着几分笃定。
“笑死,你这说的什么话!”稍胖的村民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荷花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小村子里,贸然前往王城,人生地不熟的,两眼一抹黑。到时候在城里花销变大,她们几个女人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活计,最后还不是得灰溜溜、狼狈地离开?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
崔荷花还没来得及开口表态呢,这两个外人倒先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起来了。两人一边争吵,一边还时不时用羡慕的眼神看向崔荷花,心里想着,这丫头命也太好了吧!自己要是也能有如此好运,那估计做梦都能笑醒。毕竟这样改变命运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崔荷花此刻心里同样着急得很,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未来生活走向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两个村民争论的话,她一字不落地都听到了耳中,觉得两人说得似乎都很在理,每一个选择看起来都挺适合自己目前的状况。可再细细琢磨一番,又觉得好像每个选择都存在一些问题,难以让她下定决心。
一时间没了主意的崔荷花,下意识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奶奶。可崔老太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小村子里,相比于崔荷花见识更加有限。见崔荷花眼巴巴地看向自己,她也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心里同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且,她心里清楚,这是朱高煦特意给孙女的奖赏,自己可不敢随便开口发表意见,生怕说错话坏了孙女的好事。
见奶奶也指望不上,崔荷花只能凭借自己的想法来做决定了。她也不想让朱高煦等得太久,犹豫片刻后,崔荷花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立马说道:“我选第三个!”
“啊?”听到崔荷花的这个选择,两个村民都不禁一愣,脸上写满了诧异。他们压根儿就没想过崔荷花会选择练武这条路,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从没想过女子还适合学武,这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朱高煦倒是没有流露出意外的神色,他神色平静,再次认真地问道:“你确定了?这可不是小事,一旦决定,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确定!”崔荷花紧紧咬着嘴唇,那嘴唇都因用力而泛白,随后无比坚定地点点头。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仿佛这个决定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不容更改。
就像那两个村民叔叔说的那样,第一个选择看似美好,能进入富贵人家当丫鬟,过上相对安稳的生活。可自己要是去了,根本没办法照顾奶奶和妹妹。她实在放心不下年迈的奶奶和年幼的妹妹独自留在村子里,亲情的羁绊让她无法割舍对家人的责任。
而第二个选择,虽说能在城中拥有一处房子,看似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但她们几个弱女子,又如何能保得住手中的财富呢?且不说在城中人生地不熟,可能会遭遇各种陌生人的觊觎。单单是村子里这些村民,崔荷花都不敢轻易相信。毕竟“财帛动人心”,她深知人性的复杂,不敢去赌这一份不确定。一旦财富外露,说不定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更大的麻烦。
相对而言,第三个选择虽然艰苦,要吃很多苦头,但却是最适合自己的。只要自己能在武功上练出一些成就,哪怕只是一点点,就有能力保护妹妹和奶奶了。想到这里,崔荷花的眼神愈发坚定
“好,那你跟我来,我给你取功法!”话音刚落,朱高煦便转身朝着房间走去,步伐沉稳有力。崔荷花见状,赶忙迈着小碎步,紧紧跟在朱高煦身后,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期待。
其余几人,包括那两个刚刚还争论不休的村民,以及崔老太和朱瞻墨,都忍不住好奇,有心跟上去瞧个究竟。然而,朱高煦平日里的威严让他们心生畏惧,谁也不敢轻易踏进朱高煦的房间。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伸长脖子张望着,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一走进屋内,朱高煦故意装模作样地在包袱里翻找起来,手在包袱中拨弄着各种物件,仿佛真的在努力寻找那本功法。实际上,他趁着崔荷花不注意,悄然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本之前获得奖励的功法。
随后,朱高煦轻轻一抬手,将功法扔到崔荷花怀中。他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地问道:“你先大致看一遍?”
崔荷花赶忙双手接住,听话地翻开功法。当她看到上面画满了各种图案时,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她不识字,若是功法全是文字,那对她来说就如同天书一般,根本无法学习。
就在崔荷花全神贯注、无比认真地翻看功法的时候,朱高煦看似不经意地悄悄来到崔荷花身后。他的动作极为轻巧,仿佛生怕惊扰到沉浸在功法世界里的崔荷花。紧接着,朱高煦悄然将一张三流进阶卡置于崔荷花身后,这张卡片闪烁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瞬间释放出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渗透进崔荷花的身体。
崔荷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书中那些好似灵动舞动的小人,试图从中揣摩武学的奥秘。突然,她感觉身体当中毫无预兆地涌出一股莫名且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就像一股汹涌的暗流,瞬间在她体内横冲直撞,随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流转全身。每经过一处经脉,崔荷花都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与膨胀感,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崔荷花顿时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滞下来,她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她缓缓地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向朱高煦,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好像感觉现在全身都是力量?而且强得可怕,脑海中更是有不少招式划过,就像有人在我脑袋里演示一样。”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震惊而微微发颤,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朱高煦见状,假装不知情地惊呼一声,脸上露出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说道:“是吗?哎呀,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武学奇才啊!只是看了一遍功法,就能有如此神奇的领悟,实在是让人惊叹不已。看来,你在武学方面的天赋,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啊?我是武学奇才?”崔荷花一脸的懵逼,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她明明觉得自己也没怎么看懂那些图案啊,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么神奇的事情呢?她的大脑此刻一片混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行了,别想那么多啦,答应你的事情已然办妥,我也该离开了。”朱高煦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崔荷花的思绪,说完便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崔荷花愣了愣神,仔细想想,朱高煦说得确实在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对她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事。从今往后,自己便拥有了保护家人的能力,再也不用担心奶奶和妹妹会受到欺负。这么想着,她下意识地将武功秘籍紧紧抱在怀中,仿佛那是她最珍贵的宝贝。而后,她赶忙小跑着跟出门,准备送别朱高煦。
当朱高煦踏出房门,只见李裪等人早已一切准备妥当,一辆宽敞的马车稳稳地停在门口,马儿正悠闲地甩着尾巴,似乎也在等待着启程。除此之外,其余村民们也纷纷赶来相送,将门口围得满满当当。大家的眼神中,既有对朱高煦的敬畏,也夹杂着一丝感激。
这时,崔老太紧紧拉着崔兰花的手,见朱高煦准备登上马车,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她微微弯着腰,脸上带着几分谦卑与感激,说道:“朱公子,您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实在是无以为报啊。若是您不嫌弃的话,我这小孙女愿意终身伴您左右,为奴为婢,以报答您的恩情。”崔老太的声音微微颤抖,看得出她内心既紧张又诚恳。
听闻此言,崔兰花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脑袋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一副娇羞的模样。
朱高煦沉默了片刻,目光淡淡地打量了几秒崔兰花那黑乎乎的脸蛋,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伸手放下了车帘。紧接着,一句带着几分调侃的话语从马车当中传了出来: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