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鸳怎么没跟娘娘一起回来？”
“她明天回来。”
“这样啊。”
满嬷嬷看着主子脸上的疲惫，想问什么，最后还是说道：“时辰不早了，娘娘既然回来了，就早点歇着吧。”
武玲珑轻轻点头，坐了一会，起身去了里面。
建德殿。
男人坐在龙椅上，脸上的神色晦暗难明。
两旁伺候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
冯保躬身进来，来到帝王面前低声回道：“娘娘已经歇下了。”
慕容元寒睁开了眼睛，眼底霭霭沉沉，半响后，他哑声开口：“以后她的事情不必再回朕。”
冯保小心的窥了帝王一眼，心里了然，恭敬的应了声。
——
武贵妃失宠了。
不过小半个月，外面就传开了。
武三夫人听到了风声，赶紧进了宫。
刚刚过完年，空气中褪去了寒凉，渐渐的暖和了起来。
满嬷嬷让丫头去准备茶点，然后将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
“夫人，喝茶。”
“哎。”
武三夫人接过茶蛊，刚刚喂到嘴边，又想到什么，看了女儿一眼，将茶蛊搁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你跟娘说说，你跟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玲珑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垂下眼帘：“母亲所问何事？”
武三夫人看着女儿这安安静静的样子，有些陌生，她记得那个时候她让女儿去劝皇上宠幸武锦画，女儿眼里有多么不情愿。
“你只会跟娘装傻。”
武三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皇上最近可有来你的宫里？”
“娘。”
武玲珑看着母亲，“女儿说过，女儿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三夫人是记得女儿那日回家同她说的话。
她以为是女儿受了委屈，作为母亲，孩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哪有不心疼的？
“娘知道你心里的苦，可你已经进了宫，是皇上的人了，不为武家，你也得为自己想想，娘希望你过得好。”
“女儿现在过得很好。”
“皇上不来你宫里，这叫过得好吗？玲珑，你要知道这后宫的女人都是依附男人而活的，现在后位还悬空着，这后宫没有人能爬到你的头上，可一旦皇上真的对哪个女人动心了，后宫有了一宫之主，你这日子还能过得好吗？”
武家是女儿的依靠，可同样的，也得靠女儿在宫里周旋。
所有人的前程荣华都捏在一个人的手里，那就是当今的圣上。
这些年听老爷在耳边念叨着，武三夫人也看明白了。
只是玲珑没有儿子，锦画那孩子也没留下来，这也许都是天意了，如今也是过一天算一天，她只能安慰自己现在陛下还正当壮年，以后谁也说不准。
“娘现在谁也不担心了，就担心你。”
儿子儿媳妇都在身边，她嫁进武家虽然有过糟心，可到底比起寻常人家，比起她的姊妹们，她幸运太多，也许就是她将自己的女儿福气都耗光了。
所以玲珑如今膝下连一儿半女也没有。
武玲珑不以为意，轻轻一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