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带回来的人太多，大厅里乱糟糟的，警局里都要坐不下了，与杀人案无关的犯罪人员安排了警员另行审问。
顾青城来到审讯室，贺衍之正在里面和庄醉面面相觑。
贺衍之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顾青城一眼就从他脸上看出了烦躁和怒气，走过去坐下道：“怎么了？”
对面戴着手铐的庄醉倒是先开口了，笑道：“又见面了啊，顾警官，你的男朋友好像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呢。”
顾青城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只是拿过贺衍之手里的记录本，飞快地浏览了一遍，才道：“庄先生，隐瞒不是个好选择。”
“啧，该说你们不愧是情侣吗？说一样的话。”庄醉耸耸肩，回道，“我只能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交代？他确实交代了。顾青城低头看了眼本子上的记录，绑架、非法交易、人口买卖、下药、非法敛财，什么都承认，就是不说自己背后的人是谁。
贺衍之咬牙又问了一遍：“庄醉！我再问一遍，让你给我们下药，把我们关起来的人是谁？”
庄醉脸上依旧带着笑，就像带着一个微笑面具，回道：“贺警官，我说了，我一向是个聪明且知趣的孩子，这个问题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行，你不说，我也能查。”贺衍之真是被他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还请庄先生在牢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庄醉被带下去了，审讯室的门被关上，贺衍之往椅背上一靠，伸手松开领带，道：“烦。”
顾青城看着记录若有所思，听到贺衍之的话，好笑地抬手呼噜呼噜了贺衍之的头毛，有点硬有点扎手，宽慰他道：“别气别气，我们先让林灵查查这个庄醉去。”
“你有什么看法？”贺衍之转动椅子和顾青城面对面，把脑袋抵在顾青城的大腿上，还伸手掐住他的腰，闷声问道。
顾青城继续呼噜毛，回道：“你不觉得庄醉的回答别有用意么？”
“什么用意？气我的用意？”贺衍之不满地说道。
顾青城拍了拍他的脑袋，道：“贺大队长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呢，庄醉肯定和背后的大鱼关系匪浅，庄醉很可能也是孤儿院的一员，或者接受过背后大鱼的照拂。”
贺衍之问：“何以见得？”
顾青城托着他的下巴，让贺衍之的脑袋远离他的大腿，狗男人！蹭来蹭去的干嘛呢！一边耐心解释道：“你也不想想庄醉都多大了，他还说他是聪明又知趣的孩子，他在那人面前的身份不仅是下属还是孩子，这种身份认知有点特殊呢。”
贺衍之直起身，道：“靠，我真是脑子糊涂了，一直没反应过来。”
他们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看着贺衍之眼底隐隐透出青色，顾青城心疼地奖励了个吻给自己的男朋友。
唇刚挨着贺衍之的额头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张山嘴里喊道：“贺队，顾队，痕检把证物拿来了——”
尾音被掐在了喉咙里，张山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在疯狂尖叫：啊啊啊啊我居然打扰了队长的好事！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顾青城坦然自若地推开贺衍之，道：“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