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精细的手术
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个古怪想法的AI娘对眼前的这个设备有了更多的认知……她开始有些郁闷起来了：血肉和机械的结合——湿件。
要怎么控制湿件？AI娘并非对此一无所知，但她有种预感，如果自己循规蹈矩的采用自己记录在数据库中的那些办法的话……自己八成是没办法完成对眼前的这台诡异的血肉造物的处置的。
超凡领域的事情，就应该交给超凡……
想着想着，AI娘的视线忽然朝着不远处的芙蕾雅飘了过去——对啊，超凡的力量……
仿佛若有所感一般的，被注视的芙蕾雅也看向了AI娘。
后者立刻示意芙蕾雅过来一下。
芙蕾雅有些奇怪，随后也便来到了她的身前。
“怎么了？”
“遇到了一些特殊情况，我可能需要借助一下你的灵能！”
“可以是可以，但你不是没办法感受到灵能吗？”
“嗯。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有个想法！”AI娘说出了自己那个天马行空的想法。
“呃？？？”芙蕾雅退后了两步，脸上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
阿拉克涅看着两人，表情和芙蕾雅有些相似。
“别啊！呃，实在不行就不执行这个计划了呗！”看着芙蕾雅似乎在打退堂鼓，AI娘也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
“不，我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你确定要试着被我的灵能感染？”
“倒也不是被感染……这只是一轮实验，虽然我从心理想，是希望直接感染这具机体的，不过考虑到一些事情……这个，确实还是谨慎一些会比较好哈！”AI娘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随后说：“也可以找一个新设备，改为用你的灵能诱导感染这个设备……”
“……”芙蕾雅和阿拉克涅对视了一眼。
两者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方对AI娘的评价：疯子！
AI娘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既然自己可以借助肉泥的伪装骗过那块水晶感染自己。
那芙蕾雅作为有着类似风格（血肉）的超凡力量（体系）的持有者，是否也能够依靠类似的方式，感染自己呢？
AI娘之所以这样想，其实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拥有类似于理解血肉和神经信号的能力。
芙蕾雅拥有这样的能力，AI娘是知道的。
但芙蕾雅的力量可没办法转移到自己的身体上。
想要通过芙蕾雅的力量理解血肉，要么和芙蕾雅保持高频的交流和沟通——但这样很累人。
要不然就是把自己理解的一切都教授给芙蕾雅，期望她能够掌握通过电信号控制一切机械设备的能力——但这样更累人！
而且，即便芙蕾雅或许拥有这样的能力，但AI娘受限于两个因素不太希望这样做：其一是因为这样很麻烦，而且成功率也不怎么……，另一方面则是：自己和芙蕾雅都是侍奉主人的。如果让芙蕾雅掌握了自己完全掌握的力量和知识。
那么自己对主人的重要性岂不是……基于这样的理由，AI娘觉得还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另一方面，AI娘还是希望自己的计划能够实现的——她希望自己能够通过某种方式触及超凡。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的话……”芙蕾雅看了看阿拉克涅，又看了看AI娘，对方的想法确实非常的奇特。
但平心而论，芙蕾雅觉得既然是对方在要求自己帮忙，那……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阻止她的立场？
“你认真的？”阿拉克涅挑眉——真是荒谬！
真要是AI娘按照她的计划，让芙蕾雅运用灵能将她感染了，那岂不是说自己的力量也能够感染她？
这可真是……荒谬！
魔蛛女王呼呼的想不到可以用来形容AI娘的计划的词语。
“……这个嘛。要说认真，当然是认真的，不过你刚才的话也让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有更加谨慎的做法 。”AI摊手。
“……不管怎么样，有需要直接叫我！”芙蕾雅摇了摇头——她打算看看AI娘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究竟会怎么发展。
AI娘不再言语，稍微思考了一下计划的完整性之后，AI娘决定还是使用一台新的设备作为自己的替代品。
确定下来之后，一旁安静的听着的女仆长自告奋勇的搬来了一台电脑。
忽然之间的刷存在感让另外三人都警惕了起来。但女仆长只是带着微笑在一旁看着她们。
反倒让其他几人有些不适应了……
“开始感染吧。嗯，需要那枚水晶吗？”AI娘询问芙蕾雅。
后者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这件事芙蕾雅也是第一次做。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完成AI娘的预期目标。
“呃……那就……还是带着吧。”AI娘决定把水晶带上，毕竟芙蕾雅对主动地感染似乎没有什么心得……或许整个实验就是需要引入一些随机变量也说不定？
将水晶放置在距离新设备更近一些的地方，随后，AI娘给那台设备上抹了一些诱饵。
做好一切的准备之后，AI娘示意芙蕾雅可以开始了。
于是，感觉很是古怪的芙蕾雅释放出了自己的灵能。
灵能依附在了AI娘面前的那台设备上。
能够敏锐的感受到似乎还有一种特别的力量在尝试对眼前的设备产生影响。
“……只要释放出来就可以了！”告知了AI娘之后，从她口中得到了这样模糊的指示。
因为是在帮忙，所以芙蕾雅并没有对这个安排有什么异议，按照AI娘所说的，将力量单纯地释放出去，同时保持着一定强度的监控，随后芙蕾雅便分走了一部分精力。
AI娘则按照自己的感受，指示芙蕾雅调整输出力量的水平。
惊喜的调整让AI娘逐渐的将越来越多的算力投入到了对于新设备的监控中。
被AI娘架在一个架子上的水晶忽然不知不觉的悬浮在了空中，随后缓缓旋转了起来。
看起来这块水晶似乎也感受到了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正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三人组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
“啪叽~”并不存在的音效响起，女仆长将水晶重新按回原本的地方。
水晶一脸懵逼（如果它被人格化的话，说不定会这样。）的看着自己积蓄起来的力量溃散……
女仆长做完这件事，随后便后退了两步——让我来听听她的心声。
‘……这样就可以了吧？嗯……我干的明明不错欸，没有奖励吗？’
虽然很像自言自语，但明显不是自言自语的对白……嘶，话说……她在和谁说话？肯定不是系统，因为她和系统是合作关系，而且如果系统真的检测到这边的情况，不可能无动于衷！
……而且她的语气似乎有些……撒娇的感觉？
呃，（看一眼林那边的情况），显而易见不是在向林撒娇。
那就奇怪了……略带些撒娇的语气，而且还不是向林表达……这样的话，可能的选择其实就很少了啊。
……难道说？
她是在和世界意识沟通？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因为三人组没发现水晶的异常，所以世界意识稍微给她做了个提醒，让她绑了个小忙什么的……
或者是她单纯地在自言自语？
Emmm。
算了不纠结了。
水晶原本正在和芙蕾雅的灵能一同争夺那台设备的控制权。
灵能的能量密度和强度很高，因此在面对灵能的时候，水晶并没有多少胜算（它并没有自我意识，只是在本能的驱动下尝试侵夺周围的所有血肉的控制权。），凝聚力量的举动又被女仆长打乱，因此一瞬之间，它就完全在对新设备的争夺中落入下风了。
这样一来，芙蕾雅的灵能便占据了主导地位。
AI娘观测的设备的数据变化忽然产生了几个奇怪的波动。
她于是尝试让芙蕾雅弱化输出的能量。
产生了一些作用，数据再度平衡。
‘灵能的加入似乎确实产生了一些特别的作用……神经信号，在律动……’
AI娘感知着自己的传感器传回的那些敏感的变化，随后借助一些稍微有些玄学的判断，示意芙蕾雅转移灵能覆盖的方向。
灵能在设备中缓缓地涌动着。AI娘的那种预感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确实……有效！能够感受得到，程序开始对周围的那些模糊区块有控制能力了。’惊喜，愉快，还有一丝微不足道的困惑。
“这下总算是确认了计划的可行性了，虽然对具体的原理依然一无所知，但这些已经微不足道了。”有的时候，程序能跑比什么都重要，AI娘深刻的理解这一点！
……
至于具体的程序维护（研究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变化，对变化进行举一反三），可以等到之后有时间的再来考虑嘛。
‘接下来……就开始按照方程拟合进一步的移动曲线。’迅速地生成了一个物理模型用来计算灵能需要前往的方向。
在模型的指导下，AI娘的行动效率大大增加。
同时模型的完善也让她的效率更进一步提升。
很快，AI娘便激动地示意芙蕾雅无需继续输出力量了。
芙蕾雅和阿拉克涅对视了一眼，并不理解AI娘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AI娘小心的靠近那台在血肉的侵蚀下显得有些诡异的设备。
伸出双手（这个动作没有意义，实际上AI娘是在通过程序发送电信号。）
伴随着AI娘的动作，那台表面上积蓄着诡异的赘生物的设备忽然如同活物一般缓缓地膨胀，接着收缩。
“它在‘呼吸’。”AI娘有些兴奋（陶醉？）的说道。
芙蕾雅上前一步，看着那台设备：“……你能控制它？”眼前的丧尸电脑（芙蕾雅起的名字。严格来讲她没有冠名权……）确实散发着一种让芙蕾雅有些困惑的气息。
而且它隐约在向外释放一种类似于灵能的信号。
“嗯！虽然不是非常如臂指使，不过确实可以控制。”AI娘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接下来的计划已经非常明确了！只要我能够以一种效率控制眼前的这个设备，我们就能够通过类似的方式，让这个设备控制——那台设备！”
AI娘用手指向一旁的旧设备。
“……”阿拉克涅看着她的动作，无语涌上心头。这么复杂就为了……
“事不宜迟！我们时间紧迫，芙蕾雅，帮我……嗯……不，还是我自己来吧！”AI娘决定趁热打铁——但马上就要行动的时候，她却忽然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
“我自己来，能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这些‘神经’应该放在哪个方向。”AI娘说了句让芙蕾雅没怎么听懂的话（她当然知道神经是什么意思，但，为什么AI娘会用神经来称呼眼前的新设备呢？）
这个问题并不是需要问出来的东西，芙蕾雅保持着沉默。
随后，让她更加困惑的现象产生了。
AI娘打量了几下新设备，随后伸出手，做出了努力思考的样子。
新设备上缓缓伸出了一个管状的触手。
触手在AI娘的面前缓缓游动着……接着AI娘搬起设备，将其放在了距离旧设备更近一些的地方。
“小心，血肉会在水晶的影响下相互融合。”担心涌出，芙蕾雅提醒了一下。
AI娘并不回头的点头：“我知道。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投去视线，AI娘面前的设备上伸出的触手缓缓的贴附在了旧设备的表面，血肉开始融合，随后，AI娘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的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嗯！和我想的很不错。并不是物理隔离！而是周围的血肉含量正在迅速地增加，导致原本的运算程序完全无法理解新的设备……原来是硬件更新迭代了……嗯，迭代成湿件……呃，我的幽默感……无语。’
幽默模块不合时宜的启动让AI娘有些无语，她摇了摇头，随后忽然站了起来。
伸出手，手臂上裂开一条缝隙，接着弹出一柄锋锐的利刃。
缓缓的将刀刃伸向旧设备，接着在上面被血肉覆盖的部分小心的划开一个口子。
芙蕾雅和阿拉克涅共同困惑的看着她的行动。
AI娘的动作很慢，好像在做什么精细的手术，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划开口子之后，看着旧设备的血肉部分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些脆弱的粉红色切面，AI娘却毫不留情的将地上的新设备拿起来，丢了过去！
“咚！”
沉重的金属碰撞声在周围回响着，芙蕾雅抿了抿嘴，然后发出一声叹息。
扭头，阿拉克涅也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两人相视无言：“……”
“嗯……进展顺利。”但AI娘似乎对现状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