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皇上正低头批阅奏折，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夜莺的声音。
“你们都退下！”
皇上抬起头，朝着周公公使了个眼色，周公公就带着殿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参见皇上！”
待众人都退下，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外飞了进来，速度之快，甚至外面的人都不曾察觉。
“如何？”
皇帝放下手里的折子，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
“正如皇上所料，那日九皇子根本不曾出宫，那方子是瑞安公主交给他的。”
“至于那方子到底是何人所赠......”
“恕属下无能，并未能查出！”
皇上若有所思。
瑞安公主年纪尚幼，到底是从何处弄来这样的方子？
若是真的有能人异士，为何要搞的如此神秘？
而且......
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何瑞安要将这功劳拱手让给楚齐？
皇上有些不能理解。
“今日起，你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公主安危。”
黑衣人领命，然后又悄无声息的从御书房消失，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有些弄不太明白。
不过三岁孩童，当真有那么高超的医术？
还是说，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帮衬瑞安？
虽说这个答案很重要，可是也证明，瑞安的确是天选之人。
可为什么瑞安选择将这次的功劳推给楚齐呢？
这一点，皇帝有些不太能理解。
自古以来，皇子们为了在皇上面前表现，都费尽心思，那些手足相残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难道瑞安不想做储君？
皇帝眉头瞬间拧紧。
可瑞安才不过三岁孩童，应该不至于想到这个层面。
皇帝纠结思绪，不由有些烦躁的了起来。
“来人~”
周公公听到声音，连忙从外面进来。
“你说，会不会有人不喜欢权利？”
周公公听了皇上的问题，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
一旦宦官参政，怕是不会落得好下场，这一点周公公还是心里有数的。
“奴才只是一介阉人，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皇上您的问题。”
皇帝扫了周公公一眼，不厌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周公公起身。
不管瑞安以后想不想，女帝她是当定了。
“摆驾乾坤宫~”
皇上说着，便大步流星的朝着乾坤宫走去。
周公公连忙小跑着跟上。
刚进入乾坤宫，便问道了浓重的血腥味，皇帝不由皱眉。
“发生了何事？”
踏进殿内，映入眼帘的是皇后正在帮楚齐包扎伤口。
原来，今日楚齐去练习齐射，可不知为何，马匹突然受惊，导致楚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不过好在楚齐跟着凌风练了一段时间，不至于伤的很重。
“日后练习要多加小心！”
临走，皇帝叮嘱楚齐说道。
“多谢父皇关心。”
能被父皇关心，楚齐自然是受宠若惊，态度也格外恭敬。
“一会儿让人去太医署拿些补品，受了伤，要注意休养。”
等离开了乾坤宫，皇帝立刻打了个手势，然后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躲在暗处的人影，立马消失不见。
周公公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的，毕竟，这个世上，怕是只有他知道皇上的秘密最多了。
更何况，皇上身边有暗卫保护，并不是什么秘密。
刚刚怕是皇上又有什么秘密任务交代下去了。
回到养心殿。
周公公伺候皇上歇下之后，就出去到门口守着了。
皇上躺在龙榻上，并没有真的休息。
没过多会儿，便有一个黑影飞入，然后跪在了帐外。
“如何？”
“皇上猜的没错，九皇子受伤，的确是人为。”
对于这个答案，皇帝似乎早就猜到了，并没有很吃惊。
“果然，只要自己器重谁，那些人就会去针对谁！”
想到如今瑞安才三岁，若是当真被那些人盯着，就算目前没有出事，可也保不齐日后会不会受伤。
这两年，保护在瑞安身边的暗卫，这几年暗地里解决了多少暗箭，皇上是知道的。
皇上一挥手，暗卫起身，从窗户飞了出去，隐匿在了黑暗中。
“倘若......”皇帝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若是让人误以为楚齐才是朕看中的储君人选，这样会不会就无形之中保护了瑞安？”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楚齐，毕竟都是他的亲生孩子，舍去谁，都是舍不得的。
可终究是要做出取舍来的？
一夜无眠。
天亮后，周公公照常来伺候皇帝洗漱，发现他脸色极差。
“陛下，保重龙体啊！”
周公公一边帮皇帝整理衣袍，一边问道。
“朕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么？”
皇帝叹了口气，纠结了一整夜，实在有些拿不定主意。
下了早朝，皇帝想要透透气，于是去了御花园。
远远的，就看到瑞安正蹲在地上摆弄什么。
就在皇帝准备过去，却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人正盯着瑞安。
朝着周公公使了个眼色，周公公连忙吩咐下面的宫人，将那人给围了起来。
“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皇帝仔细打量眼前跪着的人，确定不曾见过。
“奴才是贵妃宫里的，贵妃娘娘今日想要用鲜花入浴，奴才是起来摘花的。”
皇帝瞥了一眼一旁的花篮，里面的确有不少花瓣。
可刚刚明明看到这宫女一直盯着瑞安。
这些年，贵妃暗地里那些勾当，皇上虽然没有挑明，但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包括贵妃的那些手段，也是早有耳闻。
一想到瑞安如今怕是被贵妃盯上，皇帝的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
更何况，若是真的让大家知道，自己是真的想要让瑞安当女帝，怕是不止贵妃，这后宫的其他人，也都会按捺不住吧？
“摆驾回宫！”
皇帝掉头，朝着御书房走去。
周公公不解，来不及问该如何处置那宫女，便连忙跟了上去。
万万不能将瑞安推至如此危险的境地！
皇帝一想到日后瑞安可能要面对更多的明枪冷箭，便越是不安。
那可是他最看重的人，而且国师也曾明言，东陵的天下日后定然是瑞安的。
国师的话，总不可能会错的。
“如此，就只能先委屈齐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