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海水算不上深，也不算浅。
潜的越深压力越大。
除了压力之外，氮气的积聚，也能增加患上减压症的概率。
即使是用了最先进的设备，依然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江寒尽量不往更深的地方去。
他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伸手开始掰一块黑色的石头。
辛高阳：“……”
“你捡石头做什么？”
就在这时，辛高阳发现江寒竟然没办法一下子把石头拿起来。
“卧槽，这石头成精了吗？竟然生根了。”
“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辛高阳看到边上一块黑乎乎的石头，在吸东西。吸进去的东西太小，他看不清，但他就是肯定有东西被吸进去了。
辛高阳吓了一跳，但他还是有一些见识的，“这是……海绵？”
他记得海绵宝宝很喜欢吃蟹堡。
“嗯，确实是海绵。”
辛高阳有些傻眼，这里竟然有海绵。
东海确实有海绵，但像这边这些品质极高的丝绒海绵和蜂窝海绵非常少。
在辛高阳的印象里，这些东西基本都是进口的。
“这东西，当年我还给我前女友买过一块。200多一块，当时我兜里都没几块钱，钱都是问别人借的。”
江寒没想到辛高阳还给他前女友买过这种东西，“看来你对你前女友挺好。”
辛高阳自嘲的冷笑了一声，“我也就给她买过这一样东西。”
前女友有个闺蜜，他实话实说的告诉前女友说她闺蜜长得比她好看，皮肤也比她白。
她当场就哭了，他为了哄她才买的动物海绵。
他当时还觉得挺倒霉，哄个女人还要花钱。
结果现在……
也不知道，那块他和她之间唯一有交集的海绵有没有被她给扔了？
江寒采了一块海绵，尽量把根部留下来。
海绵有很强的再生能力，这样采割海绵，过些年这海绵还能再长出来。
辛高阳也学江寒的样子开始采割海绵。
辛高阳一边采一边吐槽着，“我们这样采集到天亮，有没有你一张网的货来的值钱？”
江寒看了他一眼，“这看都看到了，你要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让别人采吗？”
这种东西他们不采别人也会采，别人不采，只是因为别人没有发现。
辛高阳觉得有道理，他又采下来一块15厘米的蜂窝海绵，“像这样大小的，卖个200块钱轻轻松松。”
两个人采割的海绵越来越多，实在装不过了，就放到了船上。
张海岱看到两个人弄上来一堆黑乎乎的东西，有些傻眼。
“这是什么？”印象当中，村里人好像从来不弄这些东西。
“海绵。”辛高阳说了两个字，又潜了下去。
张海岱傻傻的望着这些东西，海底的海绵他是知道的。他没听说过这些海绵能卖啊？
江寒看着这些海绵，感觉跟市场上卖的不太一样。
至少市场上卖的海绵不是这种黑乎乎的颜色。他把一块小的给张海岱，“这东西你试着洗一下，看一下会不会有其他变化。”
江寒说完又潜到海里去了。
张海岱整个人木木呆呆的，但还是听了江寒的话，把海绵拿来清洗。
洗着洗着，上面的黑色真的洗掉了一些。
等江寒再次上来的时候，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一种比较深的奶黄色。
这就对了。
市场上卖的海绵就是这样的。
江寒又潜了一次。
潜水太耗体力，三次下来，他真的太累了。
他爬到船上休息，见辛高阳还要下去，他叫住了他，“别弄了，先上来休息会儿。”
辛高阳却显得很轻松，脸上也全是得意，“要休息的是你吧。对我来说这才哪到哪啊？”
打捞沉船的时候，他们往往要连续打了很久很久。
而且水比这个要深的多。
在潜水方面，他可是专业的。
江寒见辛高阳确实体力充沛，也就不阻止他了。
都说干一样活，换一样骨头。
不经常潜水的人，偶尔潜一次水确实挺累的。
张海岱想到了一件事，他把江寒的手机递给了江寒，“寒哥，刚才有电话。”
江寒看了一下，是江文山打来的。
看来刚才和他说的那几个地方，都下好网了。
江寒把电话回拨过去，又说了几个地方。
挂了电话后，江寒把身上剩下的设备也脱了。
当辛高阳再次上来的时候，江寒丢给了他一瓶饮料。
“你怎么想的？打算在我这边混多久？”
辛高阳喝了口饮料，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当然是跟你到老了。”
江寒无语，这人怎么老是爱开玩笑？
江寒原本还想把分成的事情好好的规划一下，现在看来就这么遭吧。
或许辛高阳就是三天热度。
他望着海底大量没有采割的海绵，觉得一时半会儿也采割不完。
因为海绵强大的再生能力，就算采割了，对生态的破坏也不大。
所以这些海绵，他不想便宜了别人。
但想到这一块块的海绵都要自己去采割，江寒又觉得没有这样的精力。
看着辛高阳又要往下潜，江寒叫住了他，“你先别下去，我有事要跟你说。”
辛高阳奇怪地看向他，“什么事？”
“你觉得这些海绵你一个人收割要收割多久？”
辛高阳惊讶的看着江寒，“不是吧，你不干了？就我一个人采，采个十几天都有可能。”
江寒明白了，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一起采的话，只会比现在的情况好一点点。
毕竟他的效率跟辛高阳没办法比。
“这些海绵是我发现的，但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采割海绵上。剩下的这些海绵我不参与采割，你可以叫人过来一起采，也可以自己一个人采，我跟你五五分账。”
辛高阳知道江寒是认真的。
“我就出点体力，怎么能拿五成？”这地方是江寒发现的，要是江寒没发现，他什么都没有。
江寒却很淡然，“你最好接受这个价格，我不确定一天有多少船只会从这里经过。要是被其他人发现这里有海绵，估计轮不到你把这些海绵全部采完。”
“而且五五分账，包括后面的清洗。”
江寒把张海岱洗干净的海绵拿给辛高阳看，“清洗海绵还是挺费劲的，你们要把海绵清洗干净了再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