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虚幻,立地成真。
十方精气浩瀚无垠,在玄黄本源的牵引和剔除杂质的情况下涌入了陈落的身躯之中,无量神光冲霄,如同一轮太阳祖星一般,在这片荒野大地之中沉浮,照耀大世间。
陈落眸子开阖之间,仙道道果尽入眼底,世间的虚妄在这一刻都被勘破,唯留真实,去伪存真。
他抬头看向天际高挂的大日,光耀照诸天,但在他的眼神之中散发着的乃是淡薄的华光,洒落在神圣大地之上。
他心中有所明悟,清为天,浊为地,两界对立,至高规则却相同,就如同一界之间的正反面。
就连天际悬挂的大日也是如此,但若是洪荒之人在此,一定会惊呼——太阴祖星。
“世分阴阳,是否此界的诸多事物,都是洪荒的反面?依然存世?”
陈落低声轻语,但是下一瞬间他就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世间万物沉浮,无数时空交织,但渡过成仙劫,登临仙人境界时分,便是诸世唯一,世间再难寻。
此前他在飞升时分,俯瞰诸天万世时分就看到了,无数时空之中的真灵相符,但却没有任何仙道生灵,哪怕凡仙都不存在。
这就打破了他现在的猜想。
当境界的禁锢被打破,修为不再堵塞,一步一重天,自身的境界也水涨船高,节节攀升。
这一刻,他才知道在万界战场之中以极道修为击败一尊真仙残缺是走了多大的运,现在的自己强大到难以想象,肉身道行几乎相近,挥手之间就可以逆转阴阳,重塑乾坤。
随着他的境界攀升,他体内的大世界也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高天之上无数的道则飞舞,带着紫色的光霭,述说世间极致的道与法规。
世间无数种族都在此刻明悟,这一界早已踏上了修行之道,哪怕中间隔绝灵气化作了末法之地,但是传承却依旧没有断绝。
随着大界重启,灵气之光洒落大地,无数的生灵再一次的挖掘出古史的宝藏,在修行道路之上前行。
现在陈落登临真仙境界,无数的大界在开辟,无数的星辰在形成,星河流转,星域辽阔,无数种族之中的修士都在呈现爆发式的增长,一切都欣欣向荣。
甚至不过才过去数年的时间,在没有生灵指引只是凭借数万年绝灵时代之前的典籍,就已经有人到了神觉境界了!
看着这一切喜人的变化,陈落轻笑,一缕神念落下,行走在这片体内大界之中,遍布诸天,将自身创造的本源经散播而出。
这是新的道路,新的法,犹如新开创的修行体系一般,敢于修行之人,都是拥有莫大勇气和毅力之人,敢于开创,敢于为后世披荆斩棘。
同时,他逆转阴阳,跨越时空,将在此前绝灵时代前,因为他抽取体内大世界灵气之中死去的诸多生灵都唤回了真灵,投入轮回之中,赐福于他们,让他们重现这一片大世之中!
“等我回到洪荒,我必定找寻到你们。”
一幕幕曾经的景象在陈落的眼前浮现,当中有父母的叮嘱有亲朋的欢笑,有挚友的推杯换盏。
曾经的他还很弱小,现在登临真仙境界,他有自信可以凭借自身对于他们的记忆在历史长河之中唤回他们的真灵。
甚至哪怕在量劫之中破灭的人族祖星也会被他找寻而出,重塑到灾劫发生之前,只因为此前登仙时分,他在祖星之中烙印下了自己的生命印记!
仙光道道如真龙,神曦缕缕如仙凤。
道与法的感悟自他神魂深处浮现而出,在肉身之力的映照之下,他的境界节节攀升。
在众人骇人的眼神之中,他的境界一路上升,宛若没有困住他的修行枷锁一般。
只是瞬间,就破入了真仙五重天!
曾经的压制,数万年乃至十数万年的底蕴都在此刻爆发,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在肉身之力的引领之下,突破一层又一层无数仙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他也感受到了时光的流逝,如同浮光掠影一般从身旁流过,唯有天际不断沉浮轮转的日月在述说光阴的逝去。
一年时间,匆匆而过,他却沉浸在这种境界飞升的美妙之中,也在一步步领悟每一个小境界之间的玄妙就如同此前玄仙境界一般。
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了此界的时间流逝就如同洪荒一般,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距离此前一战,洪荒历过去了将近千年了吗?”
陈落神光内敛,境界停留到了真仙八重天,自身的底蕴也在此刻耗尽,一年时光从天仙九重,跨越了玄仙大境界,登临真仙八重天,几乎走到了这个境界的极致。
“凡仙凝聚仙躯,地仙熬炼仙躯和神魂,天仙挣脱岁月的束缚,玄仙领悟世间玄妙,真仙勘破世间虚无,凝炼举世唯一。”
“这些境界都是对于道与法的阐述,金仙境界方可自身凝炼法则了,以自身之力堪比天地道则了。”
陈落低声喃呢,现在自身和下一大境界,相差不大,甚至可以说极为靠近。
若非是自身对于道的感悟停留在了真仙境界,他甚至可以靠着肉身之力映照己身,强行破入金仙境界,但是这样注定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道伤,所以他并没有这般选择。
对于他而言,以洪荒的法在玄黄之中修炼,就是轮转于阴阳之间,特别是体内还有鸿蒙紫气,时刻都在为他演化世间至高规则,喷薄出原始规则之力,修行速度常人难以企及。
“他是一尊人族大罗在下界留下的一缕真灵转世而来吗?这么年轻的生命活力,怎么会如此的恐怖?”
不远处,一切的异象都消散了,唯有依旧在破碎重组的众人。
这一年的时间他们几乎都麻木了,只能够感受到身躯之中的仙精在被磨灭,虽然进度不快,但是一年时间都磨灭了一小块了,无可再生,需要漫长到难以想象的岁月才能重修回来。
这令他们恐惧,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