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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离开我?哥哥,你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吗!你我乃是一母同胞、双生而存,自幼便相互依存、患难与共。你竟然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难道是想要背弃于我不成?”纪吴瞪大双眼,眼神犹如寒冰一般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人,声音更是冷到极致。

纪章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弟弟,倘若你能就此罢手,停止修炼控灵术,那咱们兄弟二人依然可以如从前那般相互依靠。若你仍旧一意孤行,那我无力阻止你。与其眼睁睁地看着你越陷越深,不如我退出。”

听到这番话,纪吴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原本就冷冰冰的语调此刻更是增添了几分寒意:“所以,说到底,你就是要背叛我,对吧?”他死死地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似乎随时都会暴起发难。

纪章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强调道:“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迷途知返。只要你肯收手,我便不会离开你......”然而,他的话语尚未说完,就被纪吴粗暴地打断了。

“收手,不可能,你也别想离开我。”纪吴如何能容忍自己唯一的哥哥离开自己呢?恼羞成怒之下,他毫不犹豫用锁妖绳将纪章牢牢捆绑。

“纪吴,你这是作何?我可是你亲哥哥。”纪章满眼写着不可置信,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竟然如此对待他。

“正因为你是我亲哥哥,我才不想让你离开,不用你给我护法,我也能将这些妖元炼化为己所用。哥哥,你放心,等一切恢复平静,我会放了你的。”纪吴说完,眼神决绝的叫人将纪章关押起来。

在妖界统一之前,他不想让哥哥离开,也不想让他有任何危险。

没有纪章护法守护左右,纪吴当机立断,决定凭借一己之力设法阵、布结界。

他深知此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精心挑选了几位修为还算不错的属下,让他们驻守在外围,以确保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身为正义一方的鱼小白和贺兰若风又岂能甘于安稳?在兰墨秋的悉心指点之下,他俩开启了一段近乎疯狂的修炼。

这次,他们开始从头学习仙术入门基础知识,从最基本的练气之法、如何布阵以及结印技巧。到后面还有驭妖术、驭兽与御神之法等等。

要说修习仙术,鱼小白并非天赋绝佳之材。幸运的是,有贺兰若风陪伴在侧一同修炼。再加上她可以自行吸收灵力和妖力,使得她的修为可谓是突飞猛进,进步速度更是一日千里。

相比起鱼小白的刻苦努力,妖界四大长老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他们不知道妖界即将面对什么的局面。所以更不敢有片刻懈怠,纷纷勤恳地训练着各自麾下的妖兵们,毕竟谁也无法预料纪吴何时会再度重来。

胡修作为此时四大长老中唯一的光杆司令,无兵可训,便只能在圣殿闭关修习。他必须趁着这些日子修炼自己的修为,就算不能回到之前那般,也绝不能如现在这般弱小。

白霁此次踏入妖界显然变得聪明许多,他并未以真面目示人,而是巧妙地施展化形术,化为一个毫不起眼的妖族男子。

与他并肩而行的朱雀使却是令人惊艳不已。她摇身一变,化作一个风情万种、妩媚动人的娇俏娘子。婀娜多姿的身影和娇俏艳丽的面容,任谁见了都会为之驻足。

行走间,朱雀忽然转头看向身旁的白霁,轻声说道:“白霁神君啊,遥想万年前那场大战,当时你我一同对阵沧墨神君,说实话,那时的我并无伤他之意。而今得知他仍存于世,我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纠缠多年的心结也终于得以解开。”说罢,朱雀微微叹息一声,仿佛回忆起往昔岁月中的种种场景。

白霁听闻此言后,脸上并未露出丝毫轻松之色,反而眉头紧蹙,神情愈发迷茫起来。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回道:“万年前的心结固然已解,可如今这个情况,沧墨拒不同意回神界,仿佛万年前的不幸的齿轮又重新出现,新的心结又结成了。”言语之中,尽是无奈与忧虑。

朱雀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万年前他们都不想击杀沧墨,可如今的局面不就是在重复万年前的情景吗?如果处理不好,不还是跟万年前的死结一般了。

“万年前是妖界君主私下将他保下,如今,妖界之主尚不知在何处,若当真如万年前对峙那般场景,又有谁能出来保下他?”白霁不由得说出他心里的担忧,若到了必要之时,终有一战,他不想见到那种情况发生。

“如今,严魈战神和火融帝君都已经神陨,神界之中能与沧墨神君抗衡的除了天帝,恐怕只有正在下界历劫的唯卿神君了。”朱雀若有所思的说道。

“唯卿不会伤害沧墨,天帝……若非万不得已,不然,天帝定不会亲自出手对付沧墨。”白霁也是一副心烦的语气说道。

他大概能猜到了兰墨秋和贺兰若风之间的关系,若是按照他以往对唯卿的理解,一副慈悲心肠,又不喜战斗的天帝之子唯卿,断然不会出手对付一个无辜之人。

更何况,贺兰若风如今和一个妖族女子成了亲,这女子还是沧墨的徒弟,他们之间定然是守望相助,绝不会因为一个不重要的命令而决裂。

再退一万步说,如今的唯卿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修仙者,而且根本没有想要历劫飞升的意向。

这一世已经是唯卿历劫的最后一世,若他因为一个妖族女子放弃飞升,那他终将沦为一个普通凡人或是散仙,永远不能回归神位了。

“反正这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且非常难完成的任务,你我若是捉不回沧墨,便只能如他一般,从此在三界之内东躲西藏了。”白霁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白霁神君,沧墨他当真那么厉害吗?万年前我们都还没怎么出手,严魈战神便已经照出黑琉璃火对付他。若不是妖界君主护着他,他当真还能活到现在吗?”朱雀好像不太相信白霁的判断,她印象中的沧墨并非如传说那般强大。

“本君曾与他交过手,若单单你我二人,绝不是他的对手。可若是召集众多神兵一起下界,免不了要与妖界发生冲突,到时又是死伤无数,本君不想见到那种场面。”白霁将自己心中所担忧的如实告诉朱雀使。

“真搞不懂这沧墨神君究竟在想什么,三界芸芸众生,试问有谁不想飞升神界,仙寿永享?”朱雀一时间陷入了纠结。

“世间凡人皆被七情六欲所累,正因为神界无情才能怜悯众生,沧墨神君却有大爱于胸,但终究压不住心中的男女情爱,最后为情所困造成了如今的局面。”白霁说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回想起七千年前那个莹白似雪的绝色女子。

是的,提起男女情爱,他终于回想起他曾经缔结永生的仙侣孟椒。那个为了一个人族男子而甘愿放弃神籍,甘愿永堕魔道的女子。

“白霁神君,人间情爱当真有毒,不止荼毒了冥水之神,还荼毒了沧墨神君。白霁神君,您可千万要管好自己的心,莫要如他二人那般失了本心。”朱雀觉得情爱害人不浅,特意提醒道。

“朱雀使,本君以往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碎?”白霁眼神凛冽的看向朱雀使,多好的一个美女子,脾性竟是如此八卦。

“哎呀,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怎能说我嘴碎呢?那好吧,你想如何便如何。”朱雀被白霁说得不高兴了,索性一甩手走到前面去了。

白霁见朱雀生气,也只能跟上她继续往前走。这一走便走到了枫木岭,原本温馨和谐的枫木林树屋群早已人去楼空,寂静无声中只留下一间间外形独特的树屋。

“朱雀使你别忙着走,本君怎么觉得这里有些奇怪?为何如此安静?”白霁最先发现了异样,忍不住叫道。

“安静不好吗?本使不喜吵闹,倒觉得如此甚好。”朱雀明显还在生气,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本君说的是正事,这里是妖界二长老胡修的地盘,本应有许多妖族栖息在此,应该十分热闹才是。如今这般凄冷萧条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才会使得这里如此安静。”白霁一边观察周围的事物,一边警惕的说道。

朱雀缓缓地回过神才开始仔细观察起四周的环境。她这才发现本应喧闹的枫木岭此刻竟出奇地安静,甚至连蝉鸣也听不到一声。

整个枫木岭安静得压抑,让人莫名的生起不安和紧张。朱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此地会如此安静?难不成真如白霁神君所说,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不成?”想到此处,朱雀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身旁的白霁。

“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继续往前走,抓个小妖问问。”白霁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方探出身子,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朱雀说道。

朱雀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迅速跟上了白霁的步伐。两人在满是枫树的林子中快步前行着,脚下的枯枝败叶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大约走了有好长一段距离之后,朱雀突然察觉到周围似乎有些异样。她警觉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起来。

而此时的白霁却依旧毫无察觉,继续大步向前走着。

过了一会儿,朱雀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感觉没错——有人正偷偷摸摸地跟着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霁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了那只小妖的面前。可怜的小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白霁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朱雀见状,连忙赶上前去。当她看到眼前瑟瑟发抖的小妖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悯之情。

白霁可没有这么多心思,他率先开口疑惑地问道:“你这家伙为何要跟踪我们?还有,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快从实招来!”

小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一双充满恐惧和惊慌的眼睛偷瞄着眼前这两人。他心下暗自嘀咕着:这两个人身上既没有妖气,却又会如此厉害的法术,究竟是什么来头?想到这里,小妖越发觉得害怕了。

“看什么看!再敢乱瞅,信不信本……我立刻挖掉你的眼睛?赶紧回答我的问题!”白霁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恶狠狠地威胁着小妖。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妖界?你们不是妖族吧?”小妖见这二人虽然穿着妖族的服饰,身上却没有妖气,便鼓起勇气问道。

“你管我们是何人,刚问你的问题说不说?”白霁手下一紧,小妖的脖子被紧紧遏制住,呼吸也有些吃紧了。

“饶命饶命……我这便告诉你。”想要双手握紧白霁的手,想要掰开钳住自己脖子的手指,嘴里不停的求饶。

白霁见状才分开钳住他脖子的手,道:“若有一个字骗我,定让你妖元尽碎”。

“不敢……不敢……”小妖急忙摆手,说道:“胡修长老的手下一对双生兄弟纪吴纪章,他们突然造反,不仅残害胡修长老,还修炼妖界禁术控灵术。那人为了修炼控灵术,还杀死了许多妖界士兵和平民。”

“妖界禁术?控灵术?”白霁皱着眉头又问。

“我只是一个普通小妖,之前和家人一起住在这枫木岭中的木屋里。前不久纪吴突然率领一众妖兵攻击大长老掌管的羽雾城,被大长老一众击败后,纪吴回到枫木岭便开始征收妖兵。传言,他还会用自己手下的妖兵修炼控灵术。我和家人担心被其所害,便藏了起来。”小妖惊慌中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交代了个大概。

“用妖族士兵修炼控灵术?这控灵术竟如此邪恶?”白霁说罢,眼神看向一旁的朱雀。

“别看本使,本使听都未曾听过此等邪术。”朱雀也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随即,想了想她又说道:“自古妖邪本恶,有这么邪恶的禁术也不奇怪,你可曾听过神界有哪位会修炼此等邪术?”

“朱雀使这话本君倒是不赞成,先前本君前往人界,遇到一仙门弟子也修炼了此等邪术。”白霁这时突然想起他在黑海遇到的崇海宗一事。

“你说的也对,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朱雀不再纠结此事,反而又问道。

“妖界的纷争,自有妖界自己解决,你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沧墨。”白霁想了想说道。

“那如果找到了沧墨神君,又当如何说服他跟我们回神界呢?”朱雀又一次问出了一个白霁没法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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