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的,他们从那些异族那大概先一步知道黑晶石的事,说不准还要帮忙开采。”
泽维尔说到这事,冷笑一声,“这些蠢货,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实力,说不定搭上命开采也说不准。”
泽维尔虽然没有开采过黑晶石,但是他这人直觉不错,也通过这直觉避免了很多次危险,同时也抓住不少机会,就像现在和陆以泽的合作,就是直觉作祟。
陆以泽自己就开采过黑晶石,他当然比泽维尔更清楚开采的危险,那些人就算活着想要去给异族效力,也只能用命开采黑晶石。
既然说好的要合作,泽维尔自然也要拿出一点诚意,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知陆以泽。
“东古那边我估计和异族的联系比我前首领这更加密切,就说姜清海那人,应该在末日前就已经和虫族有联系,这是我从前首领那得知的。”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姜月,知道这位是陆以泽的妻子,同时也是姜清海的女儿,不过看先前的情况,他们父女之间关系并不是很好。
“嗯,姜清海大概是最早接触虫族的那一批人。”陆以泽对此倒是没有太意外,甚至对姜月当初被拐也有了初步了解。
“这次东古基地其实已经和异族达成某种共识,然后拿出条件和我们另外两个基地洽谈,他们许诺我们圈地范围内五十年内不会入侵。”
泽维尔说起这些事的时候,眼底还藏着厌恶,“不过像先前那个首领时那样,需要我们定期提供晶核以及活的异兽丧尸作为他们的奴隶。”
“姜清海他们认为这是我们现在的最优选,牺牲那些异兽丧尸就能换取我们五十年休养生息的机会,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不过他们也清楚基地内很多人对异族的恨意,所以也并不想暴露他们和异族合作的事宜。”
“他们想瞒着这件事,又挑拨基地内的人加深对异兽丧尸的仇恨,那样再多的厮杀也可以解释为为了生存。”
“就算哪一天,他们和异族合作的事宜爆出,因为他们面对因为他们的选择享受了几十年安稳的人,也可以底气十足地说出,这都是为了他们好!”
确实是好打算,陆以泽沉默不语,他本来以为这些异族都会像阿摩司这样,直接用武力进行碾压,结果并不。
他们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用付出,只是用简单的不知道是否会实现的承诺,就将他们化作对立阵营,互相残杀。
而那些异族,在他们在空中建立的天空城中,笑看底下这群蝼蚁为了活命相互厮杀的丑态。
这些卑微的蝼蚁,还会因为畏惧他们的实力,然后卑微地献上晶核,异能核,以及被他们逮捕的本该一起对抗他们的同类,亲手将他们置于奴隶的位置。
“我以为我们最先对上应该是那些异族,我没想到最先对上的居然是人类。”
泽维尔回想起当初自己和前首领立场对立时,前首领的第一反应就是杀了他灭口。
畏惧于虫族实力的懦夫,倒是有杀了同伴换取安宁的狠绝。
泽维尔说完这话,也宣泄完自己的情绪,他看向陆以泽等人,先一步表明态度。
“不管怎样,我们西悦不愿和异族低头,退一步只会退万万步,与其没有尊严的活着,我们轰轰烈烈的死。”
年纪最小的郑霖脸上的神色表现最为明显,如果说他在一起开始看到眼前这个雌雄莫辨的人第一感官是持有偏见,那么在短短的接触,这种偏见早就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先前那种态度的羞赧,爷们,这可太爷们了!
陆以泽等人也没有想过要在异族面前退半步,如果他们真的要屈服,那么早在面对诺厄的招揽时,他们就已经弯下腰,不会接二连三的前去送死。
张文静这样柔弱的女生不怕死,范建那样末日前潇洒的纨绔不怕死,他们这些人,早就做好死的准备。
一条烂命苟活?不,那有什么意思,就是死,他们都得带上那些敌人一起去死。
“巧了,我们也是这样想的。”陆以泽冲他露出笑。
得到答复后,泽维尔紧绷的神经也有些许松动,他本来都已经做好和这些人全部切割立场的准备,如今能得到陆以泽这话自然再好不过。
“他们接下来打算围剿猎杀近海海域的海兽,挖取其中晶核以及异能核来和那些异族进行交易。”
泽维尔在双方立场达成一致后,先一步将几大基地先前商议好的决策告知对方。
莫尔斯听到这话,恼怒得室内气温都逐渐升高,“不去杀异族,反倒将刀落在近海的海兽上?”
“海底那些高阶海兽如果死亡,海域就被他们掌控,这对我们人类来说有什么好处,那几大基地的人都疯了吗?”
泽维尔嘴角扯动讽刺地笑,“早就疯了吧,要么脑子被虫族入侵,也不知道哪个可能性更大。”
先前他们从诺厄的记忆里看到,虫族早早就已经逐渐隐藏在人类之中,他们有人类的记忆,懂得人类生活习惯,压根看不出些许异样。
暂时只有多层血液筛选可以区分二者微妙的区别。
当时收到消息后,泽维尔第一时间对西悦内部进行筛查,还因此抓出几个早早就潜伏进基地的虫族。
人类的背叛,虫族的侵入,那段时间泽维尔都觉得,他们所在的基地就像一个筛子,一个早就被虫族把控的人类基地。
“在来的时候,我和姜清海接触过,我原本怀疑他说不定是异族,所以特意想办法提取了他的血液,结果很遗憾,他应该只是人类。”
泽维尔说这话时看了一眼身边的姜月,姜月对此并不上心,好像在讨论的并不是她的父亲。
“他应该是最早接触异族的那批人,知道的事情也比我们多,如果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事,想必很多事都能更好解决。”
“其他人不是没想到,不过东古基地的人同样想到了这件事,对姜清海的保护极其严格,先前如果不是故意让他受伤,或许我还弄不出他的血液。”
泽维尔有些惋惜,“至少就我目前知道的,姜清海手里有不少好东西,先进的异能设备就有多达上百种,如果能把他抓过来,想必能问出很多东西。”
姜月闻言抬头,她可以去直接读取姜清海的脑子,不过她刚抬头,手上就传来一股被紧攥的力。
她什么脑子陆以泽还能不知道吗?那跃跃欲试的眼睛,不用开口就已经暴露了她的想法。
陆以泽握住姜月的手,控制住她羊入虎口的行动。
姜月原本注意力还在泽维尔说的姜清海的事上,一被陆以泽握住手,思绪立马跑偏,盯着陆以泽握着她的手脸红。
陆以泽不用猜都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一些带颜色的东西,只要不去思考怎么接近姜清海就行。
“姜清海的事暂且搁置,你知道北沙那边目前是什么情况?”
泽维尔摇头,“北沙的情况我也一知半解,不过听说现在二把手是一把手的亲弟弟,反目的可能性不大,具体的我估计没有你们那边那位知道的更清楚。”
他用下巴朝着莫尔斯指了指,确实北沙的事莫尔斯更清楚,先前他还和前妻聊得甚欢。
莫尔斯耸肩,“我离开北沙很长一段时间了,连三个老婆都变成了前妻,知道的消息估计早就已经落后了。”
“这次带头来的那个是北沙的二把手,就像泽维尔说的那样,是首领的亲弟弟,叫希德,哦,现在变成了我前妻的现任。”
“希德?”陆以泽皱眉感觉有些耳熟。
“是啊?怎么了吗?”莫尔斯不解。
陆以泽摇头,“没,只是想起来那只早早死在你手里的那只虫的哥哥,也就是这次这些虫族领队的名字,叫希尔德,有些相似而已。”
他这话一出,莫尔斯立刻有些兴奋,“你这是说他有可能像范建一样被虫族附体了?不过这名字他好像早就已经用了几十年了。”
“不清楚,可能是巧合,这事或许你还能去你前妻那打探打探。”
莫尔斯听到这话立马正襟危坐,“欸,别的事我还能去,但扯上我前妻还是算了,人家现在都已经找到新伴侣了,我再和她牵扯好像也不好。”
他这话说完,看到坐在他旁边的陈平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诧异。
“诶!你这什么眼神啊,我难不成还能陷入多角关系吗?”
“难道不会吗?”陈平眼里莫尔斯可不是多么有节操的一个人。
莫尔斯:……
天知道他现在在这些人眼里的信誉到底是怎么样的。
郑霖听他们这话题不知道歪到哪个天边去,啧了一声,“你倒是继续说北沙的事啊,这希德是二把手,然后呢?”
“是二把手,和他哥关系还不错,他哥在末日前就掌管北沙军权。”
''末日后其实就在原有基础上站稳脚跟,召集异能者,实力强又有野心,所以我弄不懂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哦,这估计也是为什么希德在听说基地首领和虫族合作时,他会是那个表情,毕竟他很崇拜他哥,不过我猜最后他还是会按照他哥的想法走。”
“至于其他的,我确实不清楚,当初他哥也是因为看不惯我在基地内乱搞男女关系,所以想把我送出来冷静一段时间,但谁知道后来就没再管过我。”
“北沙那边虽然没说,但我也清楚,就像西悦舍弃一部分弃子一样,我也是那颗弃子,只是后来受不了,反杀了一下,结果发现,也不是多难的事。”
莫尔斯原本还有回忆起那么一点被背叛的心酸,但后来想想现在吃饱喝足,偶尔做做任务的闲暇日子,又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
见从他这确实问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事,陆以泽也不多过问。
他们不问了,莫尔斯这个贱骨头反而又贴上来寻找存在感。
“虽然我离开基地挺久了,但谢弘扬不是刚去过吗,而且还有从那边带回来的丧尸,他们说不准比我更清楚。”
“从那边带回来的丧尸?”
泽维尔很快抓住了莫尔斯话里的重点,疑惑地看向主事的陆以泽。
不过此次回答他的是陈铭璋,对于他们基地有丧尸异兽的事,他从不做隐瞒,为什么要隐瞒?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嗯,我们基地目前不仅仅养了丧尸群,还养了异兽,海兽,异植等,前些天异族对我们部落进行攻击,它们起了大作用。”
“以及进攻后的善后工作,他们都参与了。”
泽维尔虽然因为自身人类的立场,并没有打算参与绞杀异兽海兽的行动,但是也没有这么一步到位,直接将他们纳入基地内庇护。
看出他神情的些许僵硬,陈铭璋看向泽维尔问道:“不知道你对从西悦来的那只人言巨鹿还有没有印象。”
“那只巨鹿?有印象,当初正是它那些异兽才会汇聚在一起,当初我们这不少人死在他们异兽手里。”
“异兽应该也有不少死在你们手里吧。”陈明脏反问。
泽维尔也不回避这个问题,“嗯,同样死了不少在我们手里,当初突然爆发的异兽潮其实我怀疑和前首领有关。”
“他当时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只小鹿的尸体,然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挖出了那只小鹿体内的晶核,我估计是那只巨鹿的孩子。”
“因为传言那只人言巨鹿身边一直跟着两只小鹿,不过在事情发生后,那两只小鹿就不见踪影,一只被前首领杀死,另外一只大概被藏起了吧。”
“在那只小鹿死亡后,我们基地便迎来了兽潮攻击,以及那只人言巨兽的怒火,在那一次进攻中,死了不少异兽,也死了很多人。”
泽维尔有些朋友也死在那些异兽手里,当然他也亲手杀了不少异兽,以前泽维尔还觉得有非黑即白的对错,但现在再回头看,只是不同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