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折腾得这群人一晚上没睡觉,他自己却睡了。
凌晨4点,郑小俊和其他兄弟负责看管现场,郑小俊对他使了个眼色,他自己回后院睡觉了。
他去了白如霜和王莹的房间,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睡去。
他咋不去别人的房间的呢?
为啥专门去王莹和白如霜的房间?
是为了回味当初在一起的那一丝熟悉的气息吗?
不是。
陈三爷刁钻得很,他知道新招的这批学徒,都是不务正业的货,平日里很可能出入烟花柳巷,身上有什么病无法预测。
但王莹和白如霜不同,她们是军人,她俩不滥。
所以,陈三爷才睡她俩的床。
陈三爷的休息室本来在长乐坊三楼,最大的一间卧室,可是因为涂了绿漆,味道特别刺鼻,他也受不了了。
他也不想得败血症啊。
他计划明天就把营造厂的工人叫来,把墙上的绿漆都铲了,重新刷大白。
桌椅板凳也一并换新的,否则气管和肺都受不了。
怪哉,怪哉。
陈三爷躺在白如霜和王莹的床上,从凌晨4点,到凌晨6点,仅仅睡了两个小时,竟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境如此清晰,乃至一时不辨真假。
他同时梦到了沈心茹和蓝月。
这是第一次,他把沈心茹和蓝月聚在一起,三个人出现在同一时空里。
那是一片桃花源。
桃花灼灼,一泻千里。
桃花背后有一个石庵,古朴厚重。
沈心茹坐在桃树下拿着毛笔写字。
蓝月抱着一个宝宝笑盈盈地看着沈心茹。
妻妾和谐,无有争宠。
陈三爷一时纳闷儿,不知身在何方,愣怔片刻,走过去:“茹茹?蓝月?”
沈心茹和蓝月莞尔一笑:“夫君,早上好。”
阳光洒落整个桃花源,每一片桃花都无比绚烂。
映照着沈心茹和蓝月美丽的脸颊。
一时间陈三爷眼睛湿润了,凝视片刻,道:“茹茹,蓝月,你们不生气吗?你们都是极其要强的女子,就不想打我一顿吗?”
沈心茹一笑:“夫君,我和蓝月早就商量好了,这一生,要好好对你。”
蓝月走过来:“是的,夫君,我和大姐都想好了,服侍你一辈子。”
这句话,点醒了陈三爷。
这不可能!
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拼命挣扎,想让自己从梦中醒来。
可偏偏无法醒来,就像鬼压床,沉溺其中,不得自拔。
突然,沈心茹化身为一个女侠客,放下毛笔,英姿飒飒,打了一套刚猛迅疾的太极拳。
陈三爷从没见过这种太极,不由地惊道:“茹茹,你什么时候学的太极拳?行云流水,妙不可言!”
沈心茹嫣然一笑:“夫君,我一直是个武夫,只是你不知道,你也要好好练拳哦,我知道你习练泰拳,改日我们比试比试!”
蓝月咯咯直笑:“大姐,你又戏谑他,他那泰拳,都是皮毛,他打不过大姐。嘻嘻嘻嘻。”
陈三爷见二人如此和谐,不由地心下慰藉:“蓝月,你怀中的孩子,是谁的?是茹茹的,还是你的?”
“讨厌!”蓝月嗔道,“还不都是你的!”
“我知道是我的,我是想知道,是谁生的!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像谁,我就知道是谁的!”陈三爷奔过去。
“不给你看!”蓝月笑着躲闪。
“我看看,我看看!”
“不不,就不!”蓝月依旧躲闪。
突然,蓝月一不小心,孩子脱手,掉落悬崖。
陈三爷大吃一惊,拼命跑过去,纵身跳入悬崖,去抱孩子。
身体急速下降。
陈三爷用尽全力,扑向孩子,稳稳把孩子抱在怀里,急忙低头查看,还没看清面容,就听耳边有人喊了一句:“呀!你怎么睡在我们床上?!”
陈三爷扑棱一下醒过来:“谁?!谁?!”
王莹和白如霜站在面前,白如霜笑道:“陈教授,太不讲究了吧?睡学生房间,几个意思?”
陈三爷揉揉眼:“几点了?”
“天都亮了!7点半了!”
“谁让你们下课的?”
“郑老师。”
陈三爷坐起来,又揉了揉眼睛:“我在你们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们的床,随便找了一间。”
“你脚臭不?”王莹笑盈盈问,“把我们的床都弄臭了!”
陈三爷一瞪眼:“有这么跟教授说话的吗?”
王莹咯咯一笑:“唉呀,无所谓啦,教授睡学生的床,不是很正常嘛!”
“不得胡言!教授是很崇高的职业,万不能污蔑!”
“哎哟——还装呢!您是大权在握,关系到我们能不能顺利毕业留在长乐坊,您威逼利诱,让我们做牛做马,小女献出身子,这不是应该的嘛!您要太过高风亮节,同僚都看不起您!教授就是禽兽,看似学识饱满,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
“就这么定位我吗?”
“必然啊!要不然您为什么睡我们床上?好一双臭脚丫子!床单洗都洗不干净!”
“太埋汰我了吧?”
“您本来就是个粪包!”
“再胡言乱语,我撕了你的嘴!”
王莹突然礼貌鞠躬:“对不起了,陈教授,麻烦您下次别睡我们的屋子!”
陈三爷突然明白了,王莹和白如霜这是为他解围呢,昨夜突然睡在二人床上,恐怕有眼线多疑,咋不睡别人的床呢。
王莹这番言辞,周围人都听着呢,大家都明白了:陈三,十足的流氓。
这货太奇特了,是个怪物。
大家都离他远点,男女都可能被他骚扰。
此刻,绿茶和捞女正巧路过,陈三爷一搭手,搂在捞女的肩头:“今晚,我去你们屋里睡!”
捞女身子一颤:“别了,陈教授,我们承受不起!”
“就这么厌恶我吗?”陈三爷故作惊诧。
捞女和绿茶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此刻马夫正巧走过来。
陈三爷张开双臂扑过去,热情洋溢:“马夫——还是你疼我!”
马夫一直想拉屎,憋了一晚上没拉,这一刻小腹一紧,会阴一涨,再也撑不住了:“三爷,我先去茅房!一会儿再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