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星难得偷那浮生半日闲,此时此刻,她正悠哉悠哉的转了转手中的笔。
在桌上,一张白纸上写着好几串字,有大部分已经被画上斜杠,唯独剩下:郁玄遥三个大字。
她在脑中盘查了圈,才将最后的答案印在纸上。
四师兄是最为神秘的存在,除了现在,关于四师兄从前经历的所有任务,他都没有说过,当然,她也没问过。
所以不能排除,四师兄透过天机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甚至是,提前来到这干涉一切。
谢鹤星刚刚端起桌上的茶,正准备浅尝一口,试试味道,突然就听到了,院外传来的各种声音。
有人在谩骂、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尖叫、有许多人在奔跑...
听到这些声音,谢鹤星把手中茶放到桌上后,便向着外面走去。
这处厢房地处偏僻,是处安静的地方,只是最接近于大街,偶尔也能听到外头的声音。
“乱了!乱了!城外有魔兵埋伏,有人拿我们做实验!这里乱了!”说书人将手中的书重重往地上一丢,放声说道。
有妇人看着这乱糟糟的场景,往地上唾了口:“亏我之前还当那城主是什么大圣人,居然瞒着我们这么多事情,是想要让我们全城人都一块陪葬吗?!”
在那妇人身旁,小女孩听着这番怒话,有些畏畏缩缩的抱着妇人,正是不懂事的年纪,她看着大人们的动作,却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心下紧张的有些许想哭。
“囡囡?!”正在说重话的妇人,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在顺着说书人的眼神示意时,低头看向身边,就见着准备哭的小女孩。
顺着围墙窜出来的谢鹤星,看着人挤人,向着内城走去的修真界,又看向已经开始嚎啕大哭的小女孩。
透过他们刚才零星的几句交谈,谢鹤星已经摸透了这件事情的大概。
就是说,城外有魔兵埋伏、有魔人拿他们做实验,这两件大事情已经爆开了,现在外城的修士们都向着内城跑,为的就是那一线生机。
问题来了,城主为人谨慎、最是重利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把那两件事情透露出来,会引发多大的暴动。
那么。
唯一的嫌疑人。
只有刚才的长老。
所以啊,都说斩草要除根,以绝后患,这不,现在根又发芽了,又有杂草生出来了。
不过...这也正是她想要的情况。
围剿魔人的时候,她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会处理起来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
有些事情越是难,越正常。
越是简单的事情,除非是常态,就越是反常。
她想要借机引出幕后之人,顺带给城中的修士们打打预防针,免得真有事情了,他们只知道跑,而没有用脑子去判断,整件事情的真假。
谢鹤星跟着人群走,向着内城而去。
知道所有人都围在内城门口,熙熙攘攘的,想要进城,偏偏这城门设有专属的阵法,他们没法强行破开。
谢鹤星看着那些暴脾气的家伙,已经开始爆粗口,对阵法无能的拳打脚踢,她知道,时机来了。
“各位。”谢鹤星轻轻放出自己化元的境界,用着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这并不是混沌大陆,那片大陆上的人大多都是拼死而活的,境界皆是高的离谱。
这里是玹问,只要是超越过小乘的天才,要么就是在闭死关修炼,要么就是成为长老之类的存在,镇守宗门、家族、整个修真界。
在感知到这化元的气息时,那些修士们连连转过头,只见众人所汇集视线之处,是位才八岁出头的小姑娘。
刚开始,他们确实是不信。
真到,那孩子笑着说:“我乃玹临宗一代掌门玹旭座下二弟子,谢鹤星。”
“也许你们可能不认识我,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在闭关浅修,从未和我的大师兄出世过,在下此行,是师尊亲自所托。”
听着这番话,那些修士们面露鄙夷,有些则是半信半疑,他们都不太相信,那位名流整个修真界的玹旭,会有两位关门弟子。
毕竟,按照那位大人的名声和地位,但凡是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化作龙卷风,让整个修真界的人都知道。
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收了两位弟子?
谢鹤星没有丝毫慌乱,而是平静的取出自己的亲传令,那令上赫然刻着几个大字,玹临宗二代亲传·谢鹤星。
她有做些小手脚,把百代改为二代。
“见此令者,若是不信,我大可再表演一二。”谢鹤星轻轻转了转手中令牌,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
仅仅是瞬间,令牌感应到,那与刻印上气血相同的灵力气息时,瞬间爆发出青光,望着天上冲去,仅仅瞬间便炸开了。
栩栩如生的万鹤池水图,出现在上空,在那下面还刻着一道大字:玹临亲传召令。
这是弟子令牌,专门配备的一套体系,能在关键时刻,起到标记作用,也能让周围的弟子们,通过这召令,及时赶到场营救发令者。
如果说拿出令牌的时候,那些修士可能还不信,偏偏,这召令出现了,他们如今便是不信,也得信。
“真是那位大人坐下的弟子啊?!怪不得,生得如此出众,境界如此惊人。”有人忍不住说道。
毕竟是与玹旭,有很大关系的孩子,这些修士们,自然而然会再上一层亲切感。
也就是现在的情况,谢鹤星发现了,最严重的错误问题。
现在是上古时代,刚结束的第一年,即便境界再如何低,也不可能低到,普通修士都是元婴往下。
可惜,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想这些有的没的,反而浪费时间。
“哦?玹临宗弟子?”有位身着白衣的青年,缓步自人群中走出,他面带不怀好意的笑容,轻声说道。
谢鹤星看着那人发黑的印堂,轻轻挑了挑眉头。
她就知道。
在幕后主使,总会不请自来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