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石城,离墨林足有三百里,等杨过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眼前的城池真不算大,从外面上看,方圆只有几里,但当杨过几人走进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另有乾坤。
“这是怎么回事?”欧阳静香看着里面宽阔的大道,一直通向极远处,走进城门,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就是落石城的由来,原本这里也是一片丛林,与墨林遥遥相望,但某日天降陨石,将这里变成一片平地,之后这里就有了特殊的法阵,随后有几个大的势力便聚集无数人力,在这里建造了这座大城。”
名为罗贤的老人,在前面带路,侃侃而谈,丝毫看不出被受制的模样,他对城中颇为熟悉,有时碰到认识的人,还会点头示意。
杨过跟随着罗贤一路走街串巷,直到走入城中深处,到一处宅邸之外,才停下脚步,这时宅邸大门“吱呀”一声大开,从中走出一行人,为首的却是一个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个子不高,一身劲装,看面目倒是与罗贤有几分相似。
“小友,这是家里的长子,罗蔼,功力低微,见笑了。”
当下罗贤将杨过两人介绍一番后,便设宴款待,杨过自然是来者不拒,他来到这里,主要是确认一件事,但知道这罗贤必然不会说实话,所以他要自己亲自求证。
月凉如水,天上依旧只有那五颗星,杨过站立在自己休憩卧室的屋顶,手里拿着一壶本地的神仙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他的眼睛却紧盯着天上,一眨不眨,似乎能从上面瞧出花来。
“相公,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欧阳静香沐浴后的身体,带着淡淡的花香,萦绕在杨过身边,让他也跟着心神一震。
“你想问关于夺取寿命的事情吧?”
杨过早知道欧阳静香会忍不住问这个,所以他便先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你觉得你相公会不会去夺取别人的寿命?”
欧阳静香摇摇头,她将脑袋靠在杨过肩头,低声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真需要生命献祭,你用我的好了,我返祖之后寿命悠长,足够你用啦。”
杨过心中感激,脸上笑意也带上了温柔之色。
“傻瓜,我要你的寿命做什么.......”
“真的,我不是开玩笑的。”欧阳静香却打断了杨过的发言,“其实我血脉返祖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可能会活上千年,心中是很惶恐的,到时候你没了,师父没了,这个世界上我认识的人都没了,孤零零的我都不知自己能不能活得下去。所以还是把寿命给你,我能跟着我所爱之人一起死去就好了。”
她的言语平静,想来这些话她已思索许久,说出来自然熟极而流。
杨过张开双臂,将她环抱在怀中,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于是轻拍她的后背,嘴巴却在她耳边响起。
“嗯,我知道了,不过你的寿命你还是好好保存吧,等那天你相公老得动不了的时候,你再一点一点给我,好不好?”
“嗯。”欧阳静香的声音有些含糊,却听得杨过继续说道:“可是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却最多只能待三年。”
“啊?!”欧阳静香惊讶的抬头,“这是为何?”
杨过抬头,看着天上的五颗星星闪闪发光,语气沉重道:“上次去拜访洪七公他老人家,我曾经单独与他说过了一会儿话......”
“嗯,我记得,当时我在做饭,还奇怪你们在说什么呢。”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因为那个异世界的裂缝,最多将在三年后,发生崩溃,到时候异界全面进攻,那种威势,恐怕搭上整个人类,都无法抵挡。”
“那怎么办?师父、黄姐姐、莫愁姐姐她们都在,还有我们的孩子也在......”
想到这里,欧阳静香几乎要惊骇的叫出声来。
“所以这三年,我来闯登天路,洪七公会找帮手去闯秘境,岳丈他老人家则会远赴东海,去找消失的龙族当做帮手。”
杨过的神念缓缓在这个庭院中游荡,却迟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口中却继续说道:“所以我需要快速变强,时不我待,来到这罗家,除了了解这个世界的一些常识之外,我还想知道一件事,那便是,这罗家看上去也不是很强大,那罗贤一手制造幻境的本事,从哪里学来的?”
欧阳静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在杨过怀里,好奇道:“你的意思是,这幻境会和瑶花之王有关系?”
“嗯,哪怕不是直接的因果,但总有线索,只要我们在这里待两天,这罗贤露出马脚,自然也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罗府外面,已然陷入寂静,哪怕是没有宵禁,路上也没有了多少行人,杨过将已经沉沉睡去的欧阳静香抱回屋内,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才转身出来。
将分身留在此地,他的本体却如同一道轻轻飘散的黑烟,消弭于空气之中。
这落石城的城主府,虽已到了深夜,依旧灯火通明。
不少公人来来往往,忙碌不休,这些人负责记录和检查方圆千里之内所有怪兽和人类的异动、冲突,随时都有新的消息被传递进来,然后进行处理。
后院却是另一番热闹,觥筹交错,环佩叮当,不少身穿薄纱的女子穿梭在不同的屋子内,送上各种水果点心,还有来自各地的名酒佳酿。
但杨过对这些却视若无睹,他的神念已经穿过这些人群,到达一个隐秘的角落,那里的机关在他人影刚到瞬间已经被破解。
这里是城主书房的一角,旁边的书架上放着不少书籍,上面的字更像某些更早的古篆体,杨过阅读过这个时代不少道藏,读起来也没有任何的不便。
他的神念将这个书架笼罩片刻之后,便将这些书籍的内容烙印在脑内,只是单纯背下来,等回去有暇的时候,再慢慢研究。
他现在的注意力放在书架后的这道门内,一道若隐若现的气息让他十分在意。
“这个门内,应该有我想要的东西吧?”
正要推门进去,却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杨过一惊,来人的功夫十分的高明,他竟然到对方离房间还有三十步的时候,才发现了对方的气息。
眼睛转了转,杨过重新关上密室门,一个闪身,便飞到了房梁之上,无形剑气笼罩,将他团团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