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忍不住轻声道:“畜生……”
六皇子歪着脑袋,脸上挂着让人发毛的笑,突然冲身后的侍卫喊:“拿刀来!”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的匕首就塞进他手里。
他一把拽过身边吓得瘫软的女人,匕首贴着她脖子,像逗猫似的慢慢划拉。
女人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却仰头大笑,口水都溅到了女人脸上。
“光玩一个多没意思?”六皇子踹开脚边发抖的丫鬟,朝人群扫了一眼,突然揪住个圆脸姑娘的头发往后扯。
姑娘疼得直叫,他却把匕首抵在她手腕上,像削苹果皮似的慢慢割,皮肉翻开的血痕越来越长:“听说人肉炖烂了,比狗肉还香?”
他边说边把割下来的皮肉往嘴里塞,血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果然有点甜味儿。”
剩下的女人吓得连哭都不敢,缩成一团哆嗦。
六皇子抹了把脸,血糊糊的手指指着其他人:“都别躲啊,咱们慢慢玩,先把舌头都拔了,省得叫得我心烦。”
侍卫们得了命令,立刻像拖死狗似的拽人,惨叫声混着骨头碎裂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嗡嗡直响。
白晚晚抖了抖,看着奶盖,奶盖的动作非常快,带着几只猴子直接来了个天女散花。
六皇子“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白晚晚走进屋子,脚下黏糊糊的。
满地都是血,好些女人瘫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纸,嘴唇都没了血色,一看就是失血过多。
她心里直发怵,真不明白六皇子怎么这么残忍。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药粉,蹲下来给女人们止血、上药。
过了一会儿,几个女人慢慢睁开眼睛,虚弱得连说话都没力气。
“你们快回家吧,养好伤要紧。”白晚晚一边收拾药包一边说。
没想到女人们突然齐刷刷跪下来,哭着拽住她的衣角:
“小姐,你救了我们一命,往后我们就是你的人!
求求你别丢下我们,六皇子抓了我们家人,要是我们跑了,他们都得没命啊!”
白晚晚皱着眉问:“他总这么发疯?天天杀人?”
一个女人抹着眼泪点头:
“只要他在宫里受了气,或者被皇上骂了,回来就拿我们撒气。
上次他被大皇子抢了功劳,一晚上...就没了三条人命...”
白晚晚皱着眉头道:“这里还有其他女人吗?”
对方点点头,语气发颤:
“有好多姐妹,我带您去看。
我们都被关在地牢里,不见天日……”
她压低声音道:“地牢里还有些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都关在铁笼子里。”
白晚晚跟着她往地下走去,空气越来越潮湿,霉味直往鼻子里钻。
转过几道弯,眼前出现一片昏暗区域,铁栏杆的轮廓在煤油灯下忽明忽暗。
密密麻麻的铁笼挤在一起,每只笼子都锈迹斑斑,里头蜷缩着不同年纪的女人。
有的抱着膝盖无声掉眼泪,有的眼神呆滞盯着地面。
还有几个虚弱的靠在笼壁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衣裳破得遮不住伤口。
笼底堆着发馊的食物残渣,角落爬满蟑螂,老鼠在铁笼缝隙间窜来窜去。
白晚晚只觉后背发凉,耳边除了此起彼伏的抽泣,还能听见铁链拖拽的哗啦声。
“咱们想办法把他们放出来……”这屋里的味道非常的难闻。
奶盖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找到了钥匙,把这些女人从笼子里面放了出来。
白晚晚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又疼又气。
笼子里的女人们,有的瘫在地上直翻白眼,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
她蹲下来轻声问:“你们有地方能去吗?要是有家,赶紧趁现在走吧。”
女人们只是木然地摇头,有人突然哭出声:“我们都是被他从各地抢来的,老家离这儿几千里,早就没家了……”
白晚晚鼻子一酸,咬咬牙说:“那我带你们走!但得先换个身份,别让人认出来。”
她站起身叮嘱:“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
白晚晚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带了足足几十人,现在这几十个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推开六皇子府库房的门,一股又潮又闷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里整整齐齐码着几十口大木箱,箱角包着厚实的铜皮,箱盖上都贴着黄纸条,写着“内库专供”“户部监制”,还盖着红彤彤的大印。
撬开最上头的箱子,金灿灿的金条堆的冒尖,每根都刻着“官金足赤”的字样,摸起来沉甸甸的。
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好东西,青花瓷瓶画着龙凤和山水,釉面亮得能照出人影。
羊脂玉镯子白得像奶,水头足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还有整套的金碗筷,刻着缠枝花纹,边角都磨得发亮。
角落里摞着半人高的绸缎,有闪着银光的云锦,摸着像流水一样滑的苏绣,叠得整整齐齐,可惜有些边角已经发了霉。
最里头的铁柜上挂着三把铜锁,打开后全是宝贝,翡翠扳指透亮得像块冰,红宝石坠子红得像血。
白晚晚冷嗤一声道:“没想到这个六皇子挺有东西的,通通带走,一个都不给他留。”
六皇子府的马厩里,几十辆枣红色的马车整齐排列,车辕上还留着鎏金的云纹,只是蒙着层厚厚的灰。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装满金银、绸缎的木箱搬上车,车轮被压得吱呀作响,车轴都往下沉了几分。
白晚晚找了个庄子,先安顿好这些女人,马车又载着财物起程,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扬起阵阵尘土。
白晚晚的庄子隐于群山深处,三面峭壁环绕,唯一入口被藤蔓荆棘遮掩,瘴气弥漫,难以寻觅。
庄墙高达两丈,以青石糯米浆筑成,每隔十步设箭楼。
士兵们穿着铁环串成的锁子甲,背着弩弓来回巡逻。
一到晚上,庄墙上就拉起涂着夜光粉的绳子,只要有人碰到,铃铛立刻就会响起来。
庄子里营房排得整整齐齐,天还没亮,练兵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大伙举着长枪,拿着盾牌,练得热火朝天。
新造出来的弩弓和装火药的罐子堆在旁边,就连马都戴上了铁甲。
祠堂供桌下面藏着个地窖口,十二个身手好的守卫日夜盯着。
推开厚重的铁门,两边的油灯自动亮起来,地窖里,黄毛正指挥着人搬箱子,里头装的全是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