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成功被打了。”
林北皱了皱眉，给林华华留了个便签，便悄悄又匆匆，出门去了。
刚迈入办公大楼，就撞上满脸焦急的陆亦可。
“什么情况？”
陆亦可小跑到林北面前，气还没捋顺就急忙说道：“已经送医院了，咱们现在就去看看，路上说！”
早上这个时间，正是拥堵的时候，车速缓慢。
陆亦可双手不停摩擦方向盘，坐立不安。
林北轻轻将她额侧的乱发轻轻捋到耳后，轻轻问道：“怎么回事？”
陆亦可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猛拍一下方向盘，愤怒道：“赵东来说，是蔡成功回屋的路上，正好遇见了刚出来的常成虎，他的人没注意，常成虎突然暴起，虽然赶紧拦住，但蔡成功已经重伤。”
林北微微一愣，脑海里浮现常成虎肉乎乎的光头，不由得轻笑出声：“那么一会就这么严重？常成虎挺厉害呀。”
陆亦可白了一眼林北，愤愤道：“资料上有写，他从小就练武，有这么个结果倒不稀奇。”
“但是，”陆亦可眼中流露出担忧神色：“我怀疑这个事是不是有人在隐晦地警告蔡成功，让他闭嘴。”
林北伸了个懒腰，哈欠道：“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赵东来真不靠谱，千叮咛万嘱咐还出了这样的事。”
两分钟的红灯，前面还有长龙。
陆亦可放弃无用挣扎，直接拉起手刹，转头想和林北好好分析分析这件事。
突然目光一定，神色一愣。
林北顺着她的目光，奇怪地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异常啊，抬头刚要说话。
陆亦可突然贴了过来，两人距离不过两指。
林北轻轻一嗅，陆亦可身上的味道充斥鼻息，心中一动：“难道是铁树开花，春心萌动，无法自持？”
陆亦可深呼吸一口，眼神立刻带上冰碴，重新拉开距离，直视前方，再无只言片语。
无论林北怎么说话，都置之不理。
医院楼下，赵东来见两人下车，脸上惊慌一闪而过，连忙迎上来，尴尬笑道：“陆处长，真是不好意思···”
陆亦可猛地摆手，止住他的话头，眉头紧皱，目光像两道利箭直直看着陪着笑脸的赵东来，冷漠训斥道：“你就是这么做工作的？”
“陆处长，我们也没想到···”
“不用再说了！”陆亦可再次打断赵东来，冷声道：“蔡成功的安全问题我们必须重新考量，有必要的话就接回去。”
说罢不再理会，径自上了医院大楼。
赵东来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这是吃枪药了？”
想起还有一人，抬脸看去。
林北正笑嘻嘻看着他，似宽慰道：“没事的赵局长，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赵东来闻言一愣，奇怪问道：“什么东西？”
“能力。”
林北说完，一溜烟似得也上了楼。
赵东来僵在原地，反复咀嚼，脸色越来越黑。
林北兜兜转转，找了好久，才走到蔡成功病房门前。
正好碰上陆亦可出来，却没理会他，直接往楼下走。
林、陆二人回局里的路上，气氛仍如来时冷冽。
林北不知缘由，小心问道：“蔡成功现在什么情况？”
许久之后，陆亦可毫无感情的声音才响起：“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脑震荡的风险。”
林北沉吟道：“那咱们回去之后立刻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三班轮换盯着他，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陆亦可突然猛踩刹车，引来身后一阵鸣笛抱怨。
她转头死死盯着林北，眼眶似乎有些红色，怒气冲冲道：“谁和你是咱们！”
林北也被陆亦可今天的突然变化整的心头火气，不满道：“你还真吃枪药了？”
陆亦可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咬牙切齿道：“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我···？”
林北瞬间就被问住了，大脑一时间有些卡顿。
“别想骗我，你身上是昨天的衣服！”
“而且，还有女人的味道！”
说完，不等出声，陆亦可一脚油门踩死，剧烈的推背感把林北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到了局里，林北刚想张嘴，陆亦可却不给机会，飞也似的下车走了。
会议室里座无虚席，陆亦可走上讲台，把手机贴在话筒上，按下播放。
播放完毕，众人面上皆是沉思之色。
“这就是刚才和蔡成功的全部对话。”
“而且据最新掌握的情况，欧阳箐拥有因私护照，她的女儿长期在国外定居，我们随时有丢掉她的风险。”
“我觉得不能再这么拖拉下去，必须快刀斩乱麻。”
侯亮平站起身，面色冷峻，斩钉截铁道：“我肯定陆处长的想法，必须加紧对欧阳箐的行动，她要是像丁义珍那样想跑，我们的线索就全断了。”
说罢，扫了一眼会上众人，命令道：“如果没有什么不同意见，那就执行吧。”
“我反对！”
侯亮平顺着声音来源一看，脸色立刻转阴。
林北缓缓站起身，神色平静，淡淡道：“还是那句话，我们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算是把控制起来，能不能定情况不说，也没法以欧阳箐为突破口，连带出后面的一串人物。”
“所以现在进行直接对话，只会打草惊蛇。”
陆亦可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侯亮平闻言不乐意了，双手撑在面前会议桌上，脖子上青筋暴露，咬牙切齿道：“林北，你不要危言耸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
面对侯亮平的愤怒，林北丝毫不觑，不屑笑道：“我什么小九九，侯大局长不妨直接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那你有什么想法？”
说话的却是陆亦可。
林北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继续原定计划，加强对欧阳箐的观察，暗中知会出入境方面，停飞。”
侯亮平怒道：“我反对！要是跑了谁负责？”
“我负责。”
林北神色平淡，语气却是不容置疑道。
“你们呢？”
侯亮平似要择人而噬的目光看向与会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