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林厂长！林厂长！大事不好了！”
林浩皱了皱眉，这小伙子是厂里的通讯员小张，平日里稳重得很，今天怎么这么毛躁？
“怎么回事，慢慢说。”
“是…是上级来电话，说是咱们厂的轴承样品，在军工厂的测试中出现了问题！”小张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车间里还有外国人，赶紧压低了声音。
汉斯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来，你们的'完美'技术也不过如此。”
林浩却异常冷静：“具体什么问题？”
“说是在高速旋转测试时，轴承出现了异常的振动和噪音，如果不能在三天内解决，就要取消咱们的供货资格！”
车间里顿时炸开了锅。这批轴承可是他们倾尽全力打造的精品，要是真被取消资格，不仅工厂的声誉会受损，更重要的是会影响到国家重点工程的进度。
老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刚装回去的零件又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可能！”老王攥紧了扳手，“我亲自检验过的轴承，绝对不会有问题！”
林浩的目光在德国人脸上扫过，看到了他们眼中难掩的幸灾乐祸。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办公室，翻出了之前的检验记录。
“小张，你马上打电话回去问清楚，是哪一批次的轴承出现的问题。”
没过多久，小张就跑回来报告：“是上周五下午发货的那批！”
林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这些德国人刚好来参观过车间。
“汉斯先生，”林浩转过身，盯着德国工程师的眼睛，“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破坏了几个关键零件，就能证明中国人造不出好轴承？”
汉斯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林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是专业的工程师，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是吗？”林浩冷笑一声，“那不知道你们参观时，为什么会对包装区特别感兴趣？甚至还要求单独检查？”
施密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细节没逃过林浩的眼睛。
“老王，去把上周五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林浩沉声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给我们的轴承动手脚！”
汉斯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破旧的工厂，居然还装了监控设备。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次来的人穿着军装……
军装男子大步流星地走进车间，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卫。
他的肩章显示这是一位上校。
“林厂长。”军装男子向林浩敬了个礼，“我是军工厂的张明远上校。这次来，是为了轴承的事。”
林浩刚要开口，张明远却抬手制止了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在这之前，请允许我先逮捕这两位德国朋友。”
汉斯和施密特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我们是德国政府派来的技术顾问！”汉斯激动地喊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张明远冷笑一声：“是吗？那这个呢？”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这是你们昨天深夜和某些特殊机构的联络记录。怎么，以为我们的电讯监控那么容易被蒙混过去？”
施密特的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我们早就怀疑有人在破坏国内的工业建设，所以这次是个圈套。”
张明远环视车间一周，“那批所谓出问题的轴承，其实是我们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真正送去测试的轴承，质量非常完美。”
林浩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松了口气。但他随即又皱起眉头：“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张明远冷哼一声，“你们的技术进步太快了，快到让某些人坐不住了。本来他们以为，没有他们的技术支持，中国人永远只能造出粗制滥造的东西。但你们的成功，打破了他们的傲慢。”
汉斯突然发出一声嘲讽的大笑：“你们以为抓住我们就结束了吗？天真！即便没有我们，你们的工业化之路依然会寸步难行。没有德国的技术，你们永远也造不出真正的精密机械！”
林浩走到汉斯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要不要打个赌？赌我们不仅能造出精密轴承，还能造出你们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狂妄！”汉斯冷笑，“就凭你们这些……”
话没说完，他的眼睛就直了。
只见林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零件，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的金属光泽。
那完美的加工精度，远远超出了当前世界上最顶尖的工艺水平。
“这……这不可能……”汉斯喃喃自语，眼中的轻蔑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林浩收起零件，转身看向车间里的工人们：“同志们，现在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时候了。让全世界看看，中国人到底能造出什么样的好东西！”
就在这时，车间的大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外国人，他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外国人。
“日安，林先生。”那人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我是美国通用电气公司亚洲区总裁，威廉·史密斯。”
车间里顿时一片寂静。
汉斯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但很快就被惊慌取代。施密特则不停地用眼神示意着什么，却被警卫死死盯着，动弹不得。
“史密斯先生，不知道您来我们这个小工厂有什么贵干？”林浩不动声色地问道。
威廉·史密斯优雅地整了整领带：“我们注意到贵厂最近在精密机械领域取得了一些……令人惊讶的成就。”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被警卫控制的两个德国人，“所以，我们想和您谈一笔生意。”
“哦？什么生意？”
“很简单。”史密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支票，“五百万美元，外加通用电气在亚洲的技术支持。作为交换，我们希望贵厂能成为我们的代工厂。”
车间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在这个年代，五百万美元是一笔天文数字。
“当然，这只是开始。”史密斯继续说道，“如果合作愉快，未来的金额可以翻十倍。我相信，这对贵厂的发展会很有帮助。”
林浩看着那张支票，突然笑了：“史密斯先生，你们调查得很清楚，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平。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收购我们的技术专利呢？那样岂不是更划算？”
“因为……”史密斯停顿了一下，“我们更看重长期合作。”
“是吗？”林浩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那让我猜猜，你们是不是也派人调查过我的底细？想知道这些技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史密斯的笑容僵在脸上。
“所以，你们和这两位德国朋友，其实是一伙的吧？”
林浩指了指汉斯和施密特，“他们负责搞破坏，你们负责收购。这场戏演得不错，就是太巧了些。”
史密斯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林先生，我劝你考虑清楚。有些事，最好不要说得太明白。”
“是吗？”林浩冷笑一声，“那我就更要说明白了。告诉你们背后的人，想要我们的技术，做梦！”
史密斯的脸色阴沉下来：“你会后悔的。没有我们的支持，你们永远也进入不了国际市场。到时候，这些先进的技术，也只能烂在你们的仓库里……”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
一辆军用卡车停在了工厂门口，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下车，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