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没有回答。
她闭上眼，默念着师父传授给她的清心诀，强迫自己恢复理智。
良久。
久到张永胜坐立不安的时候，她这才缓缓睁开眼。
滔天的怒火化作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什么请求？”
隔着那张精致的面具，顾暖的声音冷漠得不似真人。
张永胜忐忑又期待地说道：“在您报警之前，我想去医院见我母亲一面。”
他深知自己判刑后，这一面就是他和母亲的最后一面了。
顾暖掀眸，径直地转身离开。
“走吧。”
张永胜微微愣住，旋即欣喜地跟在顾暖身后。
顾暖带着张永胜开车启程。
一路上，面具遮挡了她的脸和表情，却也挡不住她从而外散发的冷冽。
顾暖捏着方向盘，思考着要怎么让沈安然血债血偿。
而且，她想不明白沈安然为什么谋害师父？
“难道是因为——！”
顾暖想到师父查阅过的病例室，顿时有了猜测的原因。
她脚踩油门，迫不及待地想去验证答案。
玛莎拉蒂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宛如一道声声轰鸣的黑色闪电。
在山路拐弯时，一辆不起眼的货车迎面而来。
货车的驾驶位上是面露癫狂的大卫。
“顾暖，你去死吧！”
害了他儿子的仇，断了他财路的仇，现在要一并清算！
砰！
高速公路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火光冲天，浓烈呛鼻的黑烟迅速席卷空旷的公路。
——
a国。
顾嘉年在和贺景城见面闲聊。
“景城，幸好有你帮忙，不然我可就是睁眼瞎了。”
顾嘉年真诚地感谢道。
贺景城笑了笑，还是那般温润：“贺家这些年在拓展海外业务，只是恰好认识些合适的人脉罢了。”
顾嘉年刚一来到a国，便接到了贺景城的电话。
贺景城想帮忙，顾嘉年也不推脱，两个人一拍即合地共同行动。
大概贺家的人知道了也会郁闷到吐血。
本来是想让贺景城离顾家远点，结果还是方便了姓顾的。
“叮叮叮！！！！”
顾嘉年的手机响起，这铃声急促得十分刺耳。
“喂……什么？！”
听到通话内容，他的脸色瞬间煞白，险些站立不稳，“暖暖她出车祸了？！”
贺景城的神色也陡然一惊。
再也顾不上其他，顾嘉年和贺景城立刻飞回国。
前往医院的路上，他们的腿都在发抖，只一心飞奔向手术室门口。
“医生，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顾嘉年死死攥住医生，双眼赤红地连声问道。
他就不该出国的！
这肯定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怎么能让自己唯一的妹妹留在国内独自面对危险！？
顾嘉年此刻自责懊恼得想死。
“咳，你们是家属吗？”
医生小心翼翼地汇报着车祸情况，“当时车内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性还处于抢救昏迷中，目前不好下论断，但是男性……”
医生的话音一顿，想起张永胜临死前喊了一句“妈”，面上也显露出几分遗憾悲哀。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