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霖也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自己辛苦多日的调查，能解决顾暖的心结，让她对自己的态度改变。
可他得到的，依然是顾暖的冷言冷语。
仿佛被当众泼了一盆冷水，傅川霖也是眉眼冷冽，唇角下压。
但话到嘴边，却是：“不要激动，先冷静下。”
比起被顾暖的冷漠对待，他看到了顾暖微微颤抖的右手。
“我很冷静。”
顾暖深吸一口气，冷漠道：“如果你想要偏袒沈安然，为她洗脱嫌疑，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地站在我这个受害人的面前。”
“其他人会信你的鬼话，但我不会。”
傅川霖蹙眉，立刻解释道：“我没有偏袒沈安然，这些只是我调查出的结果。”
因为被顾暖误解，他的声音也愈发冷沉。
“调查？”
顾暖更觉好笑：“连唯一的人证都没了，你能调查出什么？！”
要不是张永胜在车祸中去世，如今死无对证，她现在就能带人去收拾了沈安然！
她说得声音越来越激烈，最后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本就受伤的身躯，清瘦纤细得宛如一片在寒风中战栗的柳叶。
“暖暖！”
顾嘉年立刻抱住顾暖，让她不要这么激动。
“暖暖……”
傅川霖下意识地抬起手，也想要安慰顾暖，却没资格迈出一步。
顾暖咳嗽了一阵，这才渐渐缓过气来。
“傅川霖，我再说一遍。”
顾暖忍着不断泛着疼的身体，恢复了最后的冷静，沉声道：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请你立刻离开。”
傅川霖的薄唇微微抿紧。
被这么冷漠驱离，他自然也不会再待下去了。
他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
病房门被轻声关上。
“咳……”
只是在病房里传来的一声压抑咳嗽，还是让傅川霖的眉宇紧蹙。
仿佛胸腔里平稳跳动的心脏，也忽然抽痛了一下。
“到底哪里出错了？”
他捏了捏眉心，开始审视着自己的作为。
他做的每一步都是挽回顾暖，可每次都好似将她推得更远。
想到顾暖刚才的质疑，傅川霖略作沉吟。
“证人……？”
他想起张永胜这个证人的身亡，以及沈安然提供的证词，还有大卫的意外失踪。
似乎只差一点就能将整个线索串联起来。
蓦地，傅川霖想到了什么，他打电话对助理吩咐道：
“去查查沈安然和大卫在国外的关系。”
助理应了一声，立刻去查。
傅川霖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了顾暖软下声线，反过来对顾嘉年的宽慰。
“哥，我没事的，你不用这么自责。”
不同于顾暖隐藏在面具后，清冷傲然的声线。
她在安慰人时，声音轻柔如棉花。
顾嘉年却是无法释怀：“是我太大意了，明知你在追查凶手，很可能有危险，却没有多安排几个靠谱的人保护你……”
“是我自己一个人前去赴约的。”顾暖对他解释道。
她还想继续说，但喉间又涌上了一阵咳嗽。
顾嘉年顿时心疼不已：“暖暖，我们先不说了，一切等你先养好身体，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