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霖！”
正当傅川霖想要摘下那张面具的时候，顾暖忽而厉声呵斥。
她一手按着自己的面具，一手用力推开傅川霖，以进为退地反问道：“难道你非要逼我摘下面具，将你吓退不可吗？”
上次就是她用这招吓退了傅川霖，但这次她怎么也推不动傅川霖。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妻子暖暖。”
傅川霖这次不再有任何的迟疑。
顾暖抿唇，那双漂亮精致的杏眸定定地看向傅川霖。
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偏执情深。
他，爱自己吗？
“呵。”
顾暖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是想也不想地直接否认：“傅川霖，你又在玩什么深情的把戏？”
“你这么情深意切地寻找你的妻子，那她当初离开的时候，你又干什么去了？！”
她的质问是愤怒到极致的冰冷。
用尽全身的力气，她恨恨地将傅川霖推开：“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傅川霖因为顾暖的全力抗拒，而不得不退后半步。
“她就是不想再见你，她就是不想再要你了，因为迟来的深情比狗都贱！”
顾暖伸出食指，莹润的指尖一下下地戳在傅川霖的胸口。
就像是暖暖一字一句地质问：
“她那时候扔下的那张离婚协议书，你是看不懂白纸黑字还是听不懂人话？”
“如果你找不到她，说明她只想和你此生不复相见！”
顾暖一口气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个痛快。
她每狠戳一下，傅川霖就神色阴郁地后退半步。
直到傅川霖退到了包间的大门。
顾暖直言不讳道：“我想，这些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告辞。”
说罢，她提上包包就要离开此地。
但是下一秒，傅川霖掀眸，一把攥住顾暖的手腕。
漆黑如墨的眼中凝聚着最剧烈的风暴。
“此生不复相见？”
他的语气极慢，像是在慢慢咀嚼这句话，而后混着血沫吞咽入腹。
不知为何，顾暖的心底涌上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这辈子都不可能。”
傅川霖紧紧攥着顾暖的手，不容拒绝道：“那张离婚协议，我没有签字，也不会签字。”
顾暖微微一愣。
“从法律层面上来说，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妻子。”
傅川霖垂下眸子，阴鸷偏执的眼中只倒影出顾暖的纤细身影。
宛如一座无处可逃的牢笼。
“除非我死。”
——
顾暖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餐厅。
她回到家里，呼吸微喘，心脏止不住地砰砰乱跳。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傅川霖望向自己时近乎疯狂的阴鸷之色。
“他怎么会没签那份离婚协议？”
顾暖努力地平复呼吸，却还是心神大乱。
既然他那么偏爱自己的白月光，在她出车祸的时候都在和别的女人鬼混。
那张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他不是应该欢欢喜喜地签字离婚吗？
顾暖揉着太阳穴，不明白傅川霖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