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说话?!”
俩人站起来就挡在了伏月面前,眼里都是对女儿的失望。
伏月:“我拥有独立的个体,我不是你们用来长脸的工具,我也不会再去学校当我从小就不愿意做的老师,我的话够明白吗?”
这个家庭,处处都是规矩。
她从每一个方面,都必须要做的比其他人好千倍万倍,父母才会夸一句:“这次表现不错,不能骄傲,要继续努力。”
这是最高级别的夸奖。
而景娜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最近太懒散了,自己好好反省,我也不想多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景父看表情都能猜到差点被气死,他指着伏月,手指颤抖着。
还想扇她巴掌的模样。
“娜娜!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这些年读的书读到哪去了,我们不都是为了你好?!你都23了,还不懂这个道理吗?!”
“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从小到大你受过什么委屈!?”
景父景母其实一直以为她突然消失,是因为对相亲的抗拒性,所以他们已经准备好妥协,这两年把这件事搁置搁置。
是的,景娜刚毕业就开始进入别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好学校,接下来就是找媒人了。
是的,这一生在普通人看来其实是非常好的一生,但景娜被这个家庭长时间压抑着,她心理在很小的时候就出现问题了。
伏月啪的一下把景父的手打到一旁,她很用力以至于景父差点摔跤。
“为我好就是不顾我的意愿改我的志愿?为我好就是从小到大学习要是退步那么一丁点就是一顿冷暴力?为我好就是偷看我的日记本?为我好就是因为我只是暗恋别人,你就利用自己的职权,将他直接劝退?”
“这一类的事情你们做的还少吗?”
伏月:“你们从来没有尊重过我,我为什么要尊重你们?”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等到你们需要养老的时候,我也会按法律规定进行赡养义务的。”
景父捂着心脏,一副要气死的样子。
伏月冷笑一声,哐当巨响,将门狠狠关上,传出一声巨响,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老景?!”伏月还能听到景母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
伏月从楼上走下,回头看了一眼楼上景家的房子。
那个女孩看到伏月转头看了过来,连忙躲到了窗帘后面。
伏月转身就走,这一家人都是罪魁祸首,真正的血缘关系可能对这种家庭感到痛苦又矛盾。
但伏月只会快刀斩乱麻。
她把自己的户口迁到了单独的户口本上,把那个户口本寄了回去。
做这些事情,也费了不少时间。
与此同时,不约而同的有好几批人在查她。
伏月最近在忙着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和景娜其中的一个愿望有关。
她的愿望是想开一家纹身店。
看起来很叛逆的一个职业,但景娜却无比向往。
还是有一段往事的,小的时候她认识一个楼下做纹身的大姐姐,最后她父母不让跟那个姐姐说话,那个姐姐因为这里生意不好,最后也搬走了。
她们从那次开始没有再见过面,但景娜对此有了很深的执念。
“喂?”
“忙什么呢最近?”
伏月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谁啊?”
“呦,贵人忘性大啊。”
伏月:“黑眼镜?”
他这欠揍的说话调调一出来,伏月就了然了。
黑眼镜嗯哼了一声。
伏月问:“你找我有事?”
黑眼镜:“就在十分钟前,有人找我干个活啊,我没接。”
伏月笑了一声:“跟我有关?”
黑眼镜点头夸了一声:“聪明。”
伏月:“谁查我?”
黑眼镜:“嘿,可不少人找我呢。”
“我这两天心都快痛死了,拒了三个大单子呢,不然我干一份活还能收三份钱呢。”
语气带着笑意和殷勤:“你是不是得补偿一下我的损失啊?”
伏月气笑:“我又没说不让你接吧?”
屋子里只亮着中间的冷光,后面的空间有一副古色古香的屏风挡着,布置也偏黑色中古风。
屏风后面是一个操作台,黑色皮面的单人操作床,伏月翘着的二郎腿,躺在那里。
周围的绿植也不少,后面还有个博古架,上面摆着一些稀奇古怪但共同点是好看多东西……至少在伏月眼里是好看的。
黑眼镜:“我好心没好报呗?”
伏月:“查呗,收钱查呗,我都不介意。”
“谁查我?九门的人还是外国人?”
黑眼镜啧了一声:“你准备付多钱买这个消息呢?”
伏月呵呵了一声:“二十块钱不能再多了,最近有点穷。”
伏月看了一眼整间店铺,很满意的收回了眼神。
黑眼镜啧了一声。
“吴家二爷、还有…张日山你认识吗?再有霍家的人,大家对你都很感兴趣呢。”
伏月揉了揉眉心。
“行,二十块钱下次见面请你吃路边摊啊。”
黑眼镜:“……”
电话挂掉后,黑眼镜觉得她既然那么说,那肯定是不怕查的,所以决定这钱还是得赚。
他不挣,也有的是人挣。
还不如让他挣。
随后,黑眼镜按着手机上的软键,挑眉叹息说了一声“生活不容易呐”,然后把电话又一个一个的拨了回去。
伏月翻身从操作床上跳了下去,旁边一些机子的保护膜都是刚撕没多久,这纹身店还不算开业呢。
走到后面,有个楼梯,上去有个小二楼,二楼是落地窗,外头有不小的露台。
北京胡同都长差不多的样子,狭小但是就是有古色古香的味道。
而经过她找人装修的这段日子,在医院的张起灵,已经醒来了。
虽然还能认识吴邪,但明显还是缺失了一部分记忆。
所以吴邪几人查线索查到了一个广西叫巴乃的地方。
张起灵好像曾经在那里生活过。
而解雨臣依然在调查鲁黄帛上的事情,他好像不查出个所以然来不罢休似的。
前段日子还来邀请伏月一块去,伏月婉拒了。
她那几天正忙着自己的事儿呢。
对了,伏月还见到了霍家的那个小姑娘,叫秀秀。
这群人查这些东西,好像就是因为好奇。
想想也是,好奇心也是少年心气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否则躺平摆烂的,活的跟她有什么区别?
伏月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个牛皮本子。
她翻了几眼,里面赫然是和陈文锦笔记上写的所差无二。
展开了一份地图,至少这里只有国内的点。
从长白山到塔木陀,只有塔木陀和长沙的两个点是被伏月用红笔标红的。
眼神在其他几个点游移着。
落地窗的天光照进来,显得这二楼也让人感觉温馨和安心。
阳光就是非常好的滤镜。
她这里租金算是贵的,所以地段还是比较好的。
可很显然,在这里坐着的女人还在犹豫。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是古语。
她需要三块陨石,那个地方才有可能新生成一片世界,她也才有可能重新发芽。
而这一切都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
但伏月依然要去做,她运气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不错的。
万一……能成功呢?
伏月赌的就是那个万一。
不行,她也不会失望,因为她尝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行啊。
已经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