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有人,过来拉萧婉了。
在萧婉被人拉住的那一瞬间,脑子空白一片的她,猛然间回过神来。
她恨恨地看向了台上的玉姣。
此时此刻,她已经肯定了,今日这一切,都是薛玉姣设计的。
是薛玉姣,用叶灵秀为引,一石二鸟,除掉她和孙萱,还真是好计谋啊!
今日,她若是真被送入天牢,薛玉姣永远都不会给她机会,让她从天牢之中走出来。
她会死的,悄无声息的,就死在那天牢之中。
她用力挣开了拉住她的侍从,往沈寒时的方向冲了过去。
咣当一声。
她冲过来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撞到了沈寒时面前的案几,案几被这么一撞,晃了一下。
“沈大人,沈大人……救救我……救救我……”萧婉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看向沈寒时。
沈寒时今日难得没穿那灰衣,而是穿了一件素青色的衣服,看起来比从前要冷肃俊逸不少。
刚才萧婉撞的那一下。
让那桌案上的酒盏倾斜,上面的酒,尽数沾染到了沈寒时的衣服上。
沈寒时微微蹙眉,将衣袖收回,只关心自己的衣袖,湿了多少,看也没看那萧婉。
此时侍从已经冲了上来。
“沈大人,您受惊了。”藏冬对着沈寒时说着,接着就摆手,示意侍从快点把这萧婉拖下去。
萧婉被拖下去的时候,剧烈挣扎着。
忽地,她就扬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沈寒时,沈寒时……枉我对你一腔真情,可如今,你连为我求一句情都不愿!”
说到这,萧婉便扬声道:“陛下!我的好兄长!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皇后娘娘,一定要针对我吗?”
“那是因为……我知道了她和沈寒时的秘密,她害怕我将这个秘密说出去,所以才一定要置我于死地!”萧婉继续道。
萧宁远这会儿,已经起身,准备搀扶有些疲累的玉姣回去休息了。
玉姣抬眸往萧婉的身上看去。
她此时有些后悔了,早就应该将这萧婉毒哑!
“陛下,你一定想不到,你的皇后,和你最看重的臣子,他们……他们之间,他们早有旧情!”萧婉继续道。
萧婉说这话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薛玉姣想要害她,沈寒时却不救他,默认让她去天牢之中等死。
既如此,那便谁也别活了!
她活不好,薛玉姣也休想活好!
至于沈寒时……可惜了……她是那么的喜欢他啊,她不想伤害他的!
她不想的!
若不是今日被逼到这个地步,她绝对不会将他们的秘密说出去!
“放肆!还不快点将她给孤拖下去!”萧宁远额角的青筋直跳,可见萧婉的话,已经彻底激怒了萧宁远。
萧婉最终被人带下去了,离开的时候,藏冬已经吩咐人将她的嘴堵上,让她再也喊不出任何声音。
大殿上,格外肃静,此时若是有一根针掉下去,只怕大家都能听清楚。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说话。
刚才萧婉的话,让臣子们,只敢用余光,去看薛玉姣还有沈寒时。
一个是陛下最宠爱的女人,如今大梁的皇后,至于另外一个……是年纪轻轻,就很得陛下看重的权臣。
这两个人……有私情?这会是真的吗?
萧宁远看向面前的玉姣,玉姣的神色,看起来很是平静。
不是她的真的平静,而是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平静。
她有些担心,萧宁远会当众质问她。
但事实上,萧宁远没这样做,萧宁远很快,就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萧宁远冷声开口了:“萧婉憎恨皇后,所以意图栽赃皇后,罪加一等。”
徐昭此时,先开口了:“对对对,定是那萧婉栽赃皇后……”
萧宁远看着身旁的玉姣,温声道:“姣姣,孤带你回去休息。”
玉姣点了点头。
萧宁远拉着玉姣往外走的时候,沈寒时和重臣一起,低头拱手道:“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回到栖鸾殿。
玉姣就发现,栖鸾殿已经焕然一新了。
从里到外,都重新布置过。
此时的栖鸾殿,好似民间百姓成婚之时的样子,大红色的喜被,龙凤烛,还有那摆在桌子上的合卺酒。
萧宁远拉着玉姣进入屋子的时候。
春枝担心地看了一眼玉姣。
刚才大殿上,萧婉那些风言风语,也不知道陛下听没听到心中去……若陛下因此恼怒,或者是有别的反应,还算正常。
可如今这陛下,看起来好像和没事儿一样。
反而让人,摸不着底。
摸不着底的,何止是春枝。
玉姣也是一样。
等着屋中没人了,玉姣便道:“陛下,您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萧宁远却打断了玉姣的话:“该饮合卺酒了。”
“不过姣姣有孕在身,所以不能饮酒,所以孤差人将酒换成了桂花蜜水。”萧宁远温声道。
萧宁远将酒盏,递给玉姣。
玉姣也只好顺着萧宁远的意思。
和萧宁远一起同饮合卺酒。
桂花蜜水,除却带着一股桂花的香气,还有一种淡淡的清甜味道,香味和甜,萦绕在玉姣的口舌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萧宁远又扶着玉姣坐下。
玉姣终是忍不住地开口了:“陛下……”
萧宁远看向玉姣:“累吗?累了便早些歇了。”
“孤现在要去处置孙鸿的事情。”萧宁远继续道。
其实本不急于这一时,但他有些不太想听玉姣说什么,他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话。
说完这话。
萧宁远便转身往外走去。
萧宁远一走,这屋内就空荡荡的,只剩下玉姣和那按照民间男女成婚布置的婚房。
萧宁远推门出去。
然后春枝和秋蘅就一同进来了。
此时的玉姣,正坐在桌前,看着那桂花蜜水发呆。
春枝和秋蘅对视一眼,两个人走到玉姣的跟前,然后是春枝先开口了:“娘娘,让奴婢们,为您更衣吧。”
这繁重的礼服,穿在身上,虽然华贵耀眼,但也沉甸甸的,格外累人。
玉姣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玉姣走到镜前,任由两人,为自己卸下满头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