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搜集到的线索还都比较零散，而且总感觉那实验楼跟工厂内的死亡案件肯定存在着什么必要的联系，但将两者联系起来的媒介他们还没找到。
为避免遗漏，他们返回之前搜索过的地方又找了一遍，果不其然没有新发现，他们只好又回到实验楼附近，从那个空中走廊开始重新调查。
陆慎原本想找找昨晚轩轩说的那个蓝色的塑料球，如果能找到的话还能送给轩轩，说不定他会更高兴。
只是他刚走出没两步呢，就听到了连孟初惊呼的声音。
“你们快来看这些玻璃……”他指着那些倾斜的玻璃窗，表情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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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玻璃窗原本只是蒙了灰尘，其中一块上面还有连孟初第一天尝试掰动时所留下的痕迹。
可是现在，在经过了两个夜晚后，左右两边大部分的窗玻璃竟变成了一张张的脑部ct扫描片，在质感上也不再是塑料那样轻薄，而是实打实的玻璃质感。
原本就阴凉昏暗的空中走廊，因为窗户的变化而变得更加昏暗，像是一段只亮了头尾的超短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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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22……”庄涵打着手电一路数了过去，来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有22块玻璃变成了ct片。”
“你们之前找到了几张ct片来着？”朱冉冉看向罗欢她们，后者立刻回答道，“四张，我们找到了四张。”
“这有没有可能就是那26个死者的？”朱冉冉猜测道。
众人一时沉默下来，现在这个情况要往这个方向想也很正常，但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此时有人提议道：“我记得ct片上不是会有名字的字母缩写吗？要不要将它们跟我们找到的名单对一对？”
说话的是罗蓉，此时她正站在空中走廊的水泥凳旁边，像个乖学生一样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何辽想了想，说道：“试试吧，现在我们一个死者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些ct片或许真的是他们的。”
尉迟川已经掏出了手电，对其他人说：“分工合作吧，一边五个人，这样速度也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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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十人小队将这些玻璃板全部对比完成，一共对照出了26个人名，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些就是死者名单，但至少后续的重点可以围绕这26个人进行调查。
从名单上看，这26个人里面大部分是实验员，还有几位是管理层人员和农药厂的员工。除此之外，他们完全看不出各自的ct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没有一个从事医疗行业。
暂且抛开这一点不讲，更令他们觉得十分奇怪的点在于，这26人里面没有一个人的名字是带“轩”字的，更没有一个人的名字缩写是“x”。
这种情况让所有人更加迷惑不解，那个自称名字为“轩轩”的男孩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说的话孰真孰假？
这些线索绕来绕去的，好像有了些进展，又好像一夜回到解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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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跟陆慎再问问轩轩吧，感觉他还挺乐意跟我们说话的。”
顾谨说罢，合上册子轻叹了一口气。尽管他现在也有点精神上的疲累，但刑警的工作经验让他在面对这种停滞不前的状况下，还能保持一段时间的心平气。
“轩轩那边估计只能靠你们俩了，我们再多找找其他线索吧。”
现下好像只有这么一个突破口了，何辽对此也不免有些心累，只能将这个重任交给顾谨和陆慎。
其他人自然是没有意见，他们还做不到在轩轩面前掩藏心中的恐惧，更做不到近距离还面带微笑地跟轩轩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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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再一次按队伍分散开来调查，顾谨和陆慎却选择继续留在空中走廊。
“在想什么？”陆慎走到顾谨身边问道，眼前的窗户是正常的玻璃。
顾谨侧过身子看向陆慎的眼睛，手指依旧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你还记得轩轩昨晚说的，除了小白兔外，厂内还有一只大狗也是他的好朋友这一点吗？”
陆慎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我刚刚在想，为什么轩轩身上没有一丝犬类的影子？”顾谨说着，脑海里浮现出轩轩的模样，“以及，整个农药厂包括实验楼内，一点养过狗的痕迹都没有，连最起码的狗碗或者拴狗的绳子我们都没发现。”
陆慎微微皱眉：“你怀疑轩轩在编故事？”
顾谨却不这么认为，他摇摇头道：“不，我更倾向于，这里曾经确实有一只大狗，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这只狗消失了，甚至连它的生活痕迹都被抹去。”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大狗的消失跟死亡案件有一定的关系？”
顾谨对此不置可否，脑海中组织着今晚要问轩轩一些什么问题，既不能刺激到他，又能透露更多的细枝末节帮他们串联线索。
“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顾谨打了个响指示意陆慎回神，两人暂且离开了空中走廊。
在下楼的时候，陆慎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顾谨问道：“昨天你在搬那些文件的时候，柜子里有什么蓝色的东西吗？”
“好像没有。”顾谨思索片刻后摇摇头，他当时只顾着找文字资料，周围都有什么他其实没太注意看，“怎么了？你觉得我们遗漏了线索？”
“也不算。”陆慎看了一眼天上的云说道，“我在想，要不要帮轩轩找找他和小白兔经常玩的蓝色塑料球玩具，然后送给他。”
顾谨脚步微顿，嘴角上扬：“我怎么感觉你把这副本当成游戏玩了呢，跟Npc聊天刷好感度，还送他喜欢的东西哄他高兴，他高兴了就会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陆慎挑眉看向他：“你别告诉我你没这么想过？”
“想过，但是没你做的那么细，我只是单纯想跟那个孩子聊聊天。”顾谨没有否认，“不过我是把他当作走失的小孩子，想跟他多聊聊，多了解一些信息，你这么上心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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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什么呢？
可能是那孩子跟小时候的妹妹有点类似吧。
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傍晚，他去外面喊自己的妹妹回家吃饭，结果见到的是妹妹蹲在小区游乐园的沙地上哭，再详细问，妹妹哭着说其他小朋友都欺负她是个没有爹妈的野孩子，都不想跟她玩。
所以在看到轩轩也是这般蹲在办公楼面前独自难过时，他突然觉得那样子竟与记忆中妹妹的样子有些重合，不免动了一下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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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收起了先前还有些玩味的笑容，抿了抿唇道：“我想上心就上心了，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