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芙走出咖啡店后，漂亮的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刚才那种情况下，她当然是要生气的。
否则就显得她很软包子。
霍闻璟追上她，唤她：“浅浅，对不起，我替我弟弟向你道歉。”
殷芙绷着脸，语气冷淡地道：“霍律师，和你做朋友确实是我高攀了。如果说，我从你身上拿过什么好处，那就是直播的打赏礼物。但这是你作为成年人自愿的消费行为，也是我唱歌直播的劳动回馈，合理合法。”
霍闻璟耐心地听她说完，才温声开口：“我没有这么想过。如果你想拿到什么好处，就应该答应我签约出唱片。”
这样才能开口要价。
但她并没有想出道，想红的意思。
殷芙没再说话，只是低垂下纤长的睫毛。
霍闻璟靠近她一步，语调温润，近乎哄人，“你想喝的咖啡还没有喝到，我们换一家。”
殷芙终于抬起眼，望向他。
他俊美斯文的脸上神色似乎温柔，镜片下的深邃目光凝视着她。
如果不是知道他内心的偏执病态，很容易误以为他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但实际上，他可能是疯起来会玩小黑屋囚禁的病娇潜力选手。
“好。”
殷芙轻轻点头。
不远处还有别的咖啡店，殷芙和霍闻璟步行走过去。
霍闻焰手里拿着一个咖啡杯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二哥和那个女孩的背影。
他皱了皱眉，决定跟过去看看。
二哥的感情史一片空白，如果遇到手段厉害的捞女，恐怕要上当受骗。
反正他还要在这里等殷芙，闲着也是闲着。
殷芙与霍闻璟并肩走入另一家咖啡店，从玻璃门的倒影中瞥见，霍闻焰就跟在后面。
她唇角轻弯。
“热拿铁，加肉桂粉？”
霍闻璟问她。
“对，我请你吧，霍律师。”
殷芙抢着排队付钱。
霍闻璟拦住她，“没有让女孩子付钱的道理，请给我做绅士的机会。”
霍闻焰隔着一点距离，不以为然地轻嗤。
一杯咖啡才多少钱？
抢什么抢。
咖啡店里刚好有空位，霍闻璟排队等咖啡的时候，殷芙在角落位置坐下。
她低头想看看手机，忽然发觉头顶有阴影挡住了灯光。
她抬眸：“嗯？”
霍闻焰趁着他二哥还没过来，径自在殷芙对面坐下，语气不善地道：“你是不是认识殷芙？”
殷芙惊讶，疑惑地道：“谁？”
霍闻焰嗤道：“别装了，你要么就是认识殷芙，要么就是认识温颜。你把自己整成这副样子，是为了方便接近我二哥，对吧？”
殷芙没想到他的脑洞这么有趣，不禁笑了起来，不答反问：“你说的那两个女孩，其中有你喜欢的吗？”
霍闻焰被她问得一噎：“关你什么事？”
殷芙唇畔含笑：“你对我的长相有敌意，是因为我像你喜欢的那个人？”
霍闻焰莫名恼怒。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他确实不太喜欢有人长得这么像殷芙。
温颜姐无所谓，毕竟他从小就认识，她就长那样。
但眼前这个女孩子，认真说起来她五官并没有十分像，可一颦一笑的神态他总感觉熟悉。
这种熟悉感，让他心里无端冒起一股无名火。
殷芙歪了歪脑袋，接着道，“你这么凶，你喜欢的女孩子会喜欢你吗？”
霍闻焰压下莫名其妙的情绪，冷笑一声：“她和你不一样。你的真面目，我二哥迟早会看穿。”
他头顶上方，冷不丁传来他二哥温润却带着一丝冷意的嗓音，“看穿什么？”
他肩膀上，是他二哥沉沉摁下的手掌。
霍闻焰肩头发酸，没好气地道，“二哥，你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
他推开他二哥的手，站起来，顾自走到另一个空桌。
他坐下后，闲得无聊，拿着手机向殷芙吐槽：【你知道我碰到谁了吗？我二哥，他和一个女孩子约会。那个女孩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殷芙收到消息，瞥了一眼，飞快打字回复：【那个女孩子，为什么看起来不像好人？】
霍闻焰停顿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抬起头，望向二哥那一桌。
那个女孩笑得桃花眸弯弯，又甜又明媚。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感觉自己心里乱乱的，有一种想借机去靠近的感觉。
难道，他不想追殷芙了？
变成对这个女孩子产生兴趣了？
【那个女孩子漂亮吗？】
殷芙又问。
霍闻焰看了一眼消息，又看了一眼那个女孩。
客观地说，很漂亮。
和殷芙的漂亮有些不同，更明艳更知性。
【你该不会偷偷看人家女孩子，看入迷了吧？】
殷芙的消息又发过来。
霍闻焰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心口有点烦躁，他是这么见异思迁的人吗？
他还没有追到殷芙，还没有实现把她狠狠甩了的目标。
怎么可能这么快转移兴趣。
殷芙逗完霍闻焰，喝了一口咖啡，唇角余留笑意。
霍闻璟留意着她的神色，不着痕迹地问：“是不是有事？”
她刚才在发消息，似乎发的很开心。
殷芙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抬手一指，“那边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从她离开小区开始，就感觉有人跟着她。
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霍闻野派的人。
霍闻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假装在找厕所，用手压了压帽檐，企图遮住脸。
行为确实可疑。
“你坐这儿别动，我去看看。”
霍闻璟起身，跟着鸭舌帽的男人进厕所。
殷芙瞧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悠然喝着咖啡给霍闻野发消息：【你今晚和温小姐一起跨年吗？】
霍闻野回复的速度比她预料的更快：【你在哪？】
殷芙：【你先回答我。】
霍闻野：【你告诉我地点，我现在过来陪你跨年。】
殷芙在心里轻啧。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如果她巴着他，央求他陪她跨年，温颜随便使点手段，他就会甩掉她。
而她拒绝他，反倒引起了他的在乎。
男人总是不珍惜轻易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