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不知道她的这一碗粥,在日后可帮了她的大忙了。
跟王冯两家道了别,他们一行去往了文安县城。
王大龙跟冯驴儿自是也一道儿离开了,两家人站在村口目送了好久,直至什么也瞧不见了,这才回了家。
那个什么大嘴婶子见到王家的贵人都离开了,便巴巴的跑到了牛彪子家。
牛家人一听,来劲儿了,呼啦啦的都跑到了王大家的院子外面。
牛彪子他娘跳着脚的嚷道:“姓王的王八蛋,你跟老娘滚出来,竟敢跟我儿子抢着当村长,谁他娘的给你的胆子?”
“出来,滚出来~”
牛家人叫嚣着,村里除了花家三兄弟外,没受伤的村民都跑了过来。
冯大妹拿了把锄头跟在了她娘和王大龙的娘身后,王家的一群小萝头也都各拿了自己趁手的棍棒。
王大打开了破败的没什么作用的院门。
“我当村长,是遵永宁郡主的意思,怎么就跟你儿子争了?”王大的声音不急不徐的。
“村长是我们牛家的,即便不是彪子当,也轮不到你姓王的来当。”牛彪子的一个叔伯说道。
“哼,真真是天大的笑话,只听说过皇帝传代的,咱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村长也传宗接代呢。”王大媳妇冷声道。
村民们也都撇嘴冷笑了起来。
“就是,谁规定这龙头村的村长必须姓牛啊?”
“他姓牛的当得,那咱姓王的便也当得。”这人一开口,便知道他是王大的本家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说道:“按说,这牛家才是外来户呢,当初要不是王家冯家的祖宗收留,哪能让他们在此繁衍了好几代人啊?”
“我也听我爹说过,要不是牛家的一个姑奶奶去了大户人家当丫鬟,后来又成功的爬了主家的床,顺利的生下男胎,这村长一职怎么也落不到他们牛家头上的。”
“可不是嘛,仗着一个小妾,倒是让他们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年,也该换我王家人来做做了。”
“放屁,这村长只能是我儿子的,除非咱们不要了,我看谁敢占?”牛彪子他娘张牙舞爪着,唾沫星子横飞,要不是王大人高马大的,非给挠花了脸。
王大媳妇儿可不惯着她,上前扯过她的头发,便按到了地上,“我让你凶,我让你欺负人~”
牛家的几房媳妇一见,就冲过来要打王大媳妇儿,冯大妹一锄头甩过去,其中一个被砸到了肩膀头子,要不是天冷穿的厚,怕是就要削皮断骨了。
随着那女人的一声惨叫,其他几个女人犹豫着不敢上前。
冯彪子吼道:“怕个球啊?她还敢真杀人不成?”
那几个女人又往前冲,村中的妇人们看不下去了,形势立马逆转,牛家的女人们都被按到了地上摩擦。
牛家的男人见状,气急败坏的想打王大,可早就不服气了多年的男人们哪可能放过他们?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一时间,打作了几团,当然惨叫声都是牛家人的。
花家人远远的瞧着,花老大嗤笑了一声,撇了撇嘴,“这牛家是翻不了大浪了。”
“可还有牛彪子的表弟呢,那县官老爷能不帮着自己的手下人?”花老三说道,花老二点头附和着。
花老大又嗤笑了一声,“你俩昨天晚上光顾着搂着婆娘睡觉了,忠国公知道吗?”
花老二点点头,花老三摇了摇头。
“这位爷可是开国勋贵之家出身,本来到了他这一代,是没有国公爷这个爵位了的,但人家厉害啊,前些年押解粮食随大军出征西北时,主帅受了重伤,大军群龙无首之际,他力挽狂澜,不但挫败了敌军,还打到了人家王城了,自个儿又挣得了这个国公爷的名头。”
“这么厉害?”
“大哥,你咋知道的?”
“去年我跟着牛彪子去了县城几天,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说的呀。”
“那这位爷跟牛家王家什么关系啊?”
“是啊大哥,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昨儿个刚要睡觉呢,就隐约的听到王家这边闹哄哄的,便起身跑了过来,站在院墙外边听了小一会儿,原来傍黑的时候,忠国公来王家了,那个永宁郡主就是这位爷的外甥女儿。”
“你还听到啥了?”花老三问道。
“就那么一会会儿,我都冻僵了,当然赶紧回家了,反正以永宁郡主那些人跟王家的热络,王大这个村长是铁板上钉钉了。”
“大哥,我们可没少仗着牛家的势吆五喝六的,那王大不能给咱小鞋穿吧?”花老三缩了缩脖子。
花老大叹了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以后慢慢的示好吧,我观王大倒不是个小心眼的。”
他们哥仨说着话,那边的架也打到了尾声了,看都不用看,肯定是牛家人完败,而且那些人的形容,怎一个惨字了得哦。
牛彪子吐掉嘴巴里的血水,恶狠狠的瞪着王大,“姓王的,这个村长你是怎么当上的,还会怎么还回来的,今天这个亏,你早晚也得还了。”
“哼,人死鸟朝天,我王大要是怂一句,不用你使手段,我自个儿跪到你们家门口去。”王大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行,你硬气,咱们走着瞧。”
话说,此时已经进了文安县城的黛玉他们,直奔到县衙,可还是晚了一步,卫庭一家子的脖子上的刀口,正汩汩的淌着血水呢。
之前在衙役们惊呼出声时,陆震便已经蹲在了县衙门口,这会子见到贾赦和黛玉了,便没再继续隐藏身份。
幸好贾林两家的亲卫护卫们都认识他,很快将他和他的随从领了进去。
“下官陆震,拜见忠国公,见过永宁郡主。”
“陆大人来的正好,烦你屈尊降贵的暂代文安县衙的一切事务吧。”贾赦说道。
“是,下官责无旁贷。”他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呈给了贾赦,“这是下官这几天查到的一些情况。”
贾赦接了过去,他便撩开遮在额前的头发,就穿着那一身破衣烂衫的开始忙活了起来。
贾赦看完,递给了黛玉。
“每每多知道一些事情,我就不由得感叹水家一番,这场博弈,谁是王?谁是寇?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