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主要是……没有！”他又补了一句。
这一句有点冷笑话，田馨没get到，一下愣了:“啊？”
张帅倒是反应过来了，在一旁笑的发抖:“是吗？我也借不了五千万？哈哈哈……”
刘鑫和田馨也跟着笑了声，刚才的尴尬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又开始闲聊寒暄侃大山。
“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刘鑫随口问道。
张帅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打算，你看你哥这个样子，废人一个，回家混吃等死呗。”
“欸，那倒不至于！”刘鑫摆了摆手:“现在到处都是商机，大哥要是没出路，以后跟着我干。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大哥愿意来，工资什么的随便提！”
“是吗？刘总还真是大方！”田馨接了句:“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被我横插了一杠，说起来这事儿到头来都怪我，要是他留在你那儿，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她说着转头看了张帅一眼，眼神里尽是后悔的神色。
张帅最受不了她这样:“哎哟，老大，怎么又提这茬。都过去多久了，我又没死，老提这些做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要是刘鑫看得起，我以后照样能跟他混，不是一样的吗？”
“对啊，这有什么的！”刘鑫附和道:“姐原来这么多愁善感啊？那天见你也不这样啊？”
“呃……也不是！”
田馨尴尬的笑笑:“行行行，不提了，怪扫兴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兄弟！”张帅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烟盒，给刘鑫扔过去一支烟:“我过几天打算去铜城，以后大概就留在那边了！”
刘鑫接过烟点上，含糊着问:“去铜城干嘛？那边现在的发展比不上这边啊！过去人生地不熟的，都没个照应！还不如留在这儿呢！”
“我妈在那边做生意，所有的人脉关系都在那边，我……”张帅停顿下来，看了一眼田馨:“我在这边也无牵无挂，什么都没有，过去跟着老妈混日子呗！呵呵……”
“哦，这样啊！也挺好！”刘鑫吐了口烟圈:“反正离得也不远，以后常联系，想见随时都能见！”
“是啊！”张帅点点头。
“不说我了，你怎么样最近？我听老大说，你爸在县里开了个新厂子啊？”
“嗯，是！挺能折腾吧？”刘鑫苦笑道:“那边才刚刚安顿好，他就又开始折腾。”
“这说明人老厂长本事大，有能耐才折腾。这以后还不都是给你留的家底？你就没事儿偷着笑吧！”
“切，快拉倒吧！我爸开这个厂可不是为了我，全是为了他的情怀。他倒好，厂子一开当甩手掌柜。把我可害苦了，什么事儿都得我盯着！”
“你不是还有古城那个厂子吗？这两头跑，顾得过来啊？”
“有什么办法？顾不过来也得顾，我要是放手不管这边，就我爸那糊涂劲儿，早让人卖了！”
“哈哈哈哈！这倒不至于吧，我印象里老厂长还是很厉害的。”
张帅回忆道:“我记的我当年在厂里的时候，有一次他给厂里员工开会，那个气势真的挺牛！
那时候你还不在厂里，老厂长对我们很照顾，厂里的大小员工他都叫的上名字。说起来，我也受过他的恩惠！”
“是吗？这我倒不知道，那时候我应该在上学。”刘鑫说。
“嗯，我当时评上了那个优秀员工，厂长亲自给我颁的证书，说让我好好干。当时那个优秀员工年底是有分红的，我那一年刚去，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开销，那笔分红差不多能顶一年的工钱，厂里那些人都跟着眼红。”他眼神清亮，像是又回到了二十岁的那个冬天。
“只可惜，后来出了咱们那档子事儿，我当时都后悔死了！”
“哈哈哈……”刘鑫听他说“后悔”笑出了声:“后悔什么？是后悔没打死我，还是后悔打了我？”
“哈哈哈……都不是！”张帅笑道:“我是后悔让厂长失望了！”
“难得找个工作，还受到器重，我却把人儿子打了。这怎么说都有点不识好歹，甚至还有点忘恩负义！挺不是东西的！”他自嘲道。
刘鑫笑的发抖，手里的串珠也不摆弄了，直接往手腕上一套，坐直了身子:“主要那时候咱俩也没见过，要是咱认识，哪会发生那种破事儿！”
“是啊！这事儿我一直感觉挺抱歉的，不过，也都过去了！”张帅掐了烟，往高坐了坐:“以后有机会，我去拜访一下老厂长！”
“行啊！这简单，他现在就在这边，你要想见，我来安排。”
“嗯，等我能下地了再说。”张帅拍了拍打着石膏的腿，笑着说:“这幅样子，现在还没法见人。”
两人越聊越投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田馨坐在一边听着两人寒暄，也插不上话，心里有点着急。
张帅确实如李百万所说，聊不到点子上，啰嗦了一大堆还没有进入正题。
她起身给两人重新添了水，趁着转身的功夫，快速给张帅递了个眼色，用口型示意他:说正事！
张帅还在跟刘鑫胡扯之前在古城的事儿，压根没注意到她说了啥。
看来真是状态不好！
田馨放弃了提醒他说事儿的想法，又坐回凳子上。
还是等会儿找个机会插话进去吧，这样既不那么刻意，也不会太尴尬。
但她似乎想多了，这俩人一聊起来没完没了，眼看着快中午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等的都快睡着了。
趁着两人聊完一轮儿喝水的功夫，她躲过刘鑫朝张帅挤了挤眼睛。
但……
张帅好像没接受到信号，直接把她给卖了:“你怎么了？老大？眼睛不舒服啊？”
“……没有啊……”
“那你怎么老挤眼睛？”
“哦，我……”田馨咬着后槽牙，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儿，我就问你喝不喝水！”
“我不喝！”张帅应了一句，又转过头和刘鑫扯别的！
田馨彻底没脾气了！心里默念:不怪他，不怪他！
刘鑫见她一脸无奈，开口打断了张帅:“大哥，别闲扯了，该说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