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历走在新东京上城区的宽阔大道上。
这里随便一个路人的打扮都可圈可点，要么鲜亮招摇，要么低调内敛。
甚至夏历的打扮都根本不算异类，这里甚至还有穿着古装的人。
让天芯打开地图，夏历在网上叫了一辆浮空车后一路行至市政厅前，那是一栋犹如古代宫殿般精美的建筑，从街边就铺设有红毯。
和临光市的市政厅比起来，这哪里像是给公务人员办事的地方，简直就像古代那些王公贵族的居所。
夏历在内心狠狠的嘲讽了一番这里的华而不实，随后才踏步走进去，顺便让柳生千早先帮他贷五十万灵石备用。
租用天道计算机的柜台前倒是没人排队，看来即便是对新东京上城区的市民而言，租用天道计算机也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你好，我要租用天道计算机。”
“作用？”
“境界突破，结金丹。”
“十五万灵石。”
柜台人员看了夏历一眼，夏历虽然很想问为什么溢价这么多，租用天道计算机结金丹的价格在其他城市一般都是十万灵石左右。
有的宗门世家为了创收还会打折，怎么到企业联合这就涨价这么多？
但夏历最终还是没问，因为没必要，相比之下企业联合应该也会提供更多服务，新东京的天道计算机节点算是比较大的一个，各项功能肯定都比其他小节点要好，贵也合理。
沉默片刻……
等到天芯提醒他入账了五十万灵石，夏历立即进行了付款。
柜台人员站起来对着夏历做个请的手势，立即有人来到夏历身边为夏历引路，把夏历带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通道前。
夏历直接走了进去，不用问也知道通道的终点是哪里，是天道计算机的量子域场。
十多分钟之后，夏历踏入一道被白光笼罩的门框。
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芦苇丛中，芦苇随风高低起伏，夏历很明白这是幻象，但也不得不佩服幻象的真实。
看来不同的天道计算机节点，其量子域场呈现出的风貌也不同，临光市的就比较简单，单纯就是一片白光不做任何装扮。
“你好。”
夏历的身后此时响起了声音，是夏历自己的声音。
夏历回过头一看，另一个他正穿着宽松的老旧长袍，姿势标准的跪坐在地，嘴里叼着一根芦苇，一把刀横在他的膝盖上，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剑圣。
“苍，你还挺入乡随俗，但你应该知道这并非我的习俗。”
“这个节点的规矩就是这样，你们人类总喜欢彰显自己的个性，刻意突出与其他人的差距，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换个节点访问我。”
“算了，灵石都花了。”
夏历懒得纠结这些。
苍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夏历面前向着夏历伸出手，从夏历踏入这里的瞬间，它就知道了夏历的目的。
夏历也没浪费时间直接将燃尽的金乌内丹移出丹田。
苍看着那颗小小的矮星，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惊讶神色。
“这并非当前科技所能制造的物体，在仿星能源科学层面，最大的难题便是等比例缩小。”
“微缩恒星的理论早有人提出并实验，但受制于技术水平就连理论数值都得不到。”
“造星可谓是放大容易缩小难，恒星拥有巨大的引力，而质量便是引力之本，质量越大，体积不一定越大，但当前在压缩物质方面人类的技术已经很久没有突破了。”
苍点评着夏历拿出来的金乌内丹，随后一挥手将金乌内丹呼唤过来让其悬浮在掌心。
它就此沉默下来，沉默了足有半个小时才重新开口。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由我根据现有技术进行金丹预制，因为涉及巨量的能源需求，在点燃过程中灵气帮助不大，整个新东京都将停电一段时间，你需要支付大约一千五百万灵石作为停电补偿。”
“二是公开这次金丹预制的数据，为人类在仿星能源方面的技术做出贡献，你本次结金丹的一切花销全部免费，并有额外奖励，代价是你将被人所知。”
苍给了夏历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凭借夏历目前的财力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只是第二个选择的话……
杀身之祸！绝对的杀身之祸！
“要公开到什么程度？包括我的身份吗？”
“你的身份当然会被绝对保密，但预制过程中我需要与人类目前最顶级的各个学者共同探讨如何预制，他们将会知道你的金丹形态，你将来在他们面前展现力量，自然会被知晓身份。”
“你还需要与人一起探讨？人脑还能强过你？”
“我只是机器，汇总并提出可能性进行预演才是我的强项，我只能根据已有的概念进行不断优化，你们人类更擅长创造，由我统理各大学者的思想，帮助他们的思绪交织，由此便可以根据实物得到新的理论。”
“我想想……”
夏历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本以为五十万灵石怎么也够了，没想到再聚变的过程中居然是以能源而不是灵气为主。
这就麻烦了。
灵气可以转化为能源，但因为那完全就是浪费，所以任何一个城市都不会安装这样的设备，新东京自然也是。
不过……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迟疑的？这难道不是早就经历过数次的选择吗？
想要真正强大起来，就不可能藏得住！
为了藏而放弃更进一步的机会，得了安稳但也失了前路。
现有理论制造出的预制金丹。
和天道计算机加上人类最强学者们的智慧打造出来的新式预制金丹。
哪一个更强不需要多说。
金乌内丹，这颗燃尽的矮星配得上以全新理论来预制！
也唯有能够欣然接受一切挑战的强者才配得上它！
“苍，我选择第二个方案，公开这次预制过程！”
夏历做出了决定，想要变得强大就会增强自己的引力，从暗淡的矮星聚变重燃，这突然亮起的太阳更会引人注目。
他遮掩不了！
“我仅代表人类进步主义感谢你因此而承受的风险，我是人类最理想，最道德的形态，因而我深知你可能遭受的一切不公。”
“所以即便如此，你仍要前进吗？”
苍知晓人类的恶，但它作为人类的造物并没有办法去直接干涉人类自身对善恶的抉择。
“是的，即便如此我仍要前进！”
夏历向前踏出一步，对着苍重重的点头。
他是一个曾经被冰封的人，那么不仅要死灰复燃，还要比任何火焰都更耀眼。
正因为是将熄的余烬，所以才会渴求那恒炎不寂。
“我明白了，勇气是为人类前进的最大赞歌。”
“你的选择让人类进步指数上涨了百分之五，你是进步者，无论前路是何，我的数据库中永远有你的名字。”
“现在……”
“天道议会，召开！”
苍传递出一道指令，全球各个顶级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立即收到了通讯。
乃至是星空的另一头。
在一个天空有着两颗明亮恒星，一颗不可见的暗淡恒星，总共三颗恒星所照耀的大地之上。
一个面容沧桑，正挥舞着锄头的中年大叔忽然抬起了头。
“哦？仿星能源或有巨大突破？微缩恒星实体样本出现？”
“有意思！”
“过载五个量子域场产生器的话，我应该能实时同步到地球。”
中年人脸色坚毅的走向风沙之中的地堡。
他已经离开地球很多年了，有人说他是为了开拓，有阴谋论者认为他被放逐了。
但他离开的理由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依旧在星空的另一头注视着母星之上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