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张伟回到家,把自己要从纺织厂辞职,跟着丁二狗去广州创业的事情跟老婆王爱凤说了。
王爱凤刚准备炸毛,张伟立马又说。
“丁老板说他在广州认识一个港商,可以买到最新最潮流的衣服和首饰。”
“你说什么?港商?”王爱凤的怒火“刷”的一下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激动。
“是啊,那个港商叫苏凤仪,认识很多香港的大老板,以后你想要最潮流的衣服、首饰之类的,人家都可以给你带回来。”
张伟学着丁二狗那一套,把王爱凤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王爱凤的心思完全被那些潮流的衣服首饰所吸引。
并立马挽着张伟的胳膊,娇滴滴地说,“其实我觉得吧,去哪里都无所谓的,只要老板大气就行。”
“你看你在纺织厂,现在也得不到什么重用,还处处被打压,工资也是越来越低了,确实没什么干劲。”
“倒不如跟着丁老板,人家是让你去当厂长的,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你为什么不去啊?”
张伟笑着问,“那你不嫌弃跟丁老板之前有过节了?”
王爱凤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嫌弃什么啊,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那天的事情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也认识得到自己的错误了。”
张伟心里暗暗惊叹。
娘嘞,丁二狗的办法,也太神奇太有用了。
自己都不用苦哈哈地哄着劝着,只需要说几句话,王爱凤就高兴得不得了。
在拿捏女人心里这一套上,丁二狗真是太厉害了。
张伟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跟着丁二狗好好学学。
当天晚上,张伟和王爱凤的配合都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两个人竟然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原来,这夫妻感情和谐了,那种事居然也变得美妙和谐起来。
自己咋就没早点认识丁二狗呢。
要是早点跟丁二狗聊到这些,怕是早就好了吧。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
再有十来天的时间,丁二狗就要去广州了。
等去了广州,就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一切,就都要从头开始。
宋清雪已经开始回家收拾东西。
张伟也从纺织厂辞职了,随时等着跟丁二狗出发。
这天,丁二狗接到马浩东的电话。
“丁老板,厂子这边我已经让人打理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们来了,就可以开始招工了。”
丁二狗说,“快了,再有十来天,我就到了。”
十来天的时间,说慢不慢,说快倒是很快。
一眨眼,又是四五天过去。
宋清雪这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装了好几个大皮箱子。
丁二狗看得哭笑不得,“你这是准备把家都搬过去啊,带这么多东西。”
宋清雪有理有据地说,“都是有用的东西,这一箱,都是燕儿的东西,这一箱,都是衣服,这一箱,都是生活用品,还有这一箱,是刘妈的东西。”
“这么说来,好像还真的是啊。”
燕儿是刘妈一手带着的,丁二狗两口子也舍不得刘妈。
同样的,刘妈也舍不得这么高的工资,决定跟着他们一起去广州。
这人多了,东西自然就多了。
而这一走,以后再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丁二狗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哥丁长河。
“哥,油坊的很多事情,其实你不用亲力亲为的,安排给手底下的人去做就行。”
丁二狗早就把油坊的实权交给大哥丁长河了,林东是副厂长。
可大哥好像自己做事做习惯了,一些工人干的小事,他也总是亲力亲为。
“哎,我闲不住,觉得有事情做也挺好的。”
“天生吃苦的命,没办法。”
确实。
有的人就是天生闲不住,总要做点什么心理才自在。
“注意身体,赚钱固然重要,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走之前,丁二狗特地和大哥一家吃了顿团圆饭。
还有宋家姐妹两。
两家人可是很少聚在一起这么热闹。
就连之前的过年,也是各家在各家过。
两大家子人,丁二狗没让任何一个女的忙碌,都是请的人回来做饭。
嫂子全程很不自在,“哎呀,这突然间什么也不让我做了,我这咋还感觉浑身难受呢,总想去做点什么。”
宋清月拉着吴秀芬的手说,“嫂子,你就踏踏实实地坐着,只管吃只管喝就行。”
“二狗说过,女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平日里已经够辛苦了,这种一家团聚的时刻,就不应该再辛苦了。”
吴秀芬纳闷,“不是说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吗,咋成女人了?”
“因为男人的辛苦是可以看得见的,可女人的辛苦,很多人都看不见。”
“女人又不是天生就是伺候人的,他不提倡这种思想,也不接受,所以我家逢年过节什么的,二狗也都不让我做什么,都是家里的保姆在做。”
吴秀芬听得好生羡慕,“你能遇到二狗这么好的男人,真是太幸福了,我能有二狗这么好的小叔子,我也感到幸福。”
要不是丁二狗,吴秀芬怕是一辈子都听不到这种为女人着想的话。
大家似乎都忘了,以前的丁二狗是什么样子,只记得现在的丁二狗的好。
人嘛,本来就不应该一直活在以前的回忆里,而应该往前看。
几个妯娌聊得很是火热。
几个男人,也是聊得热火朝天。
从丁二狗最开始建造油坊,怎么骗原材料,怎么骗机器,怎么骗工人……
“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时候啊,真的是一无所有,我都担心被发现了,我们会被打一顿。”
“可谁又能想到,丁大哥真的把事情给干成了。”
林东回忆起这些事情,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
每次跟朋友聊天,也都会提起丁二狗以前的光辉事迹。
丁长河连忙附和着说,“可不是嘛,一身西装,就把人骗得团团转的,这种事情谁敢想,反正我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