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释怀
张大妮看出她在找谁,斟酌着开口:"；你爷爷奶奶,陈老陈奶奶都在市里的院子照看双胞胎..."；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
"；她...怀孕了是吗?"；荞麦声音平静地问。
张大妮愣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接话。她不想在荞麦刚醒来就提这些令人不快的事。
"；我知道了,"；荞麦微微笑了笑,"；能理解。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张大妮看着荞麦故作轻松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五天发生的事,要怎么开口才好?
"；妈,"；荞麦轻声说,"；别说了。我都明白。"；
她牵起乐乐的小手,转移话题:"；我睡了这么久,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两个小家伙都挺好,"；张大妮答道,"；一个五斤四两,一个四斤二两,都很健康。"；
"；那就好,"；荞麦松了口气,"；我想看看他们。"；
"；现在不行,"；张大夫立即制止,"；你刚醒,得好好休养。等我给你调理几天,身子好些了再说。"；
郑向党点头:"；等你身体好些,我带你去看孩子。"；
"；大宝呢?"；荞麦又问。
"；大宝在学校,放学就来看你。这几天他可懂事了,主动帮着照顾乐乐。"；张大妮说着,眼圈又红了。
荞麦看着家人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楚。她捏了捏郑向党的手:"；去洗把脸,刮刮胡子。这样吓人,孩子们该不敢认你了。"；
郑向党破涕为笑:"；好,我这就去。"；
"；还有干爹,"；荞麦又说,"；您也去休息会儿。这些天肯定没睡好。"；
张大夫摆手:"；我不累,你先好好养着。"；
"；我没事了,"；荞麦柔声说,"；您看,我这不是醒了吗？"；
看着家人疲惫却欣喜的样子,荞麦心里满是温暖。虽然有些人不在身边,但眼前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市里的家,张大夫让荞麦继续卧床休养。这是一座宽敞的院子,十几间房都能住人。
郑大年领着乐乐回家属院了,家里还有大宝和一大摊子事要处理。
"；你好好休息,"；张大妮劝荞麦,"；两个小家伙能吃能睡,不怎么闹,我照顾得过来。"；
郑向党抱着荞麦睡了个沉沉的好觉。第二天醒来,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把荞麦搂紧了些。
"；我在这呢,"；荞麦拍拍他的手,"；真的醒了。"；
江月知道荞麦昏迷的消息,特意请假来看她。见荞麦已经醒了,她又急着回学校,课程很紧。
"；你好好养着,"；江月临走时说,"；等放假我再来看你。"；
陈志远带着大包小包来看望荞麦,补品营养品堆了一桌子。但林晚晴始终没有露面。
"；没事,"；荞麦看出郑向党的歉意,"；她有自己的顾虑。"；
"；荞麦......"；郑向党想说什么。
"；别说了,"；荞麦打断他,"；我都明白。"；她笑笑,"；
"；荞麦,"；陈奶奶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信封,"；这是我和你爷爷的一点心意。"；
荞麦打开信封,里面是张房产证。看着地址,她愣住了。
"；京市二环的四合院,"；陈老笑着解释,"；是老宅子了,我们买了好些年。本来是想给......"；他突然住了口。
"；爷爷,"；荞麦握住他的手,"；您不用解释。"；
"；这是我和你爷爷商量好的,"；陈奶奶赶紧说,"；一来是祝贺你生了双胞胎,二来......"；她哽咽了,"；这几天看你躺在那里,我们都快吓死了。"；
荞麦眼眶发热:"；奶奶,别难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这孩子,"；陈奶奶擦着眼泪,"；越是这样说,我们越心疼。"；
"；爷爷奶奶,"；荞麦坐直身子,"；您们别因为林医生的事觉得内疚。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是好事。我们都该替她高兴。"；
"；可是她......"；
"；她没做错什么,"；荞麦打断陈奶奶的话,"；换做是我,可能也会这样选择。亲生的就是不一样,这很正常。"；
"；你这孩子,"；陈奶奶忍不住抱住她,"；为什么总是这么懂事?"；
"；我只是实话实说,"；荞麦靠在奶奶怀里,轻声说,"；这辈子能做您的孙女,是我的福气。至于其他的,随缘吧。"；
陈老站在窗边,背对着她们抹眼泪。这个懂事的孙女,越是这样说,越让人心疼。
"；您看,"；荞麦笑着转移话题,"；双胞胎多可爱。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多好。"；
"；是啊,"；陈奶奶应和着,"；两个小家伙都长得好。"；
她们聊着孩子的事,故意避开那些伤心事。可越是这样,陈奶奶心里越不是滋味。她看着荞麦苍白的脸,只觉得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陈奶奶出去后，张奶奶又进来陪荞麦。
张奶奶和荞麦坐在卧室的床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来,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
"；奶奶,"；荞麦端起茶杯,"；您说,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张奶奶叹了口气:"；人心这东西,最难琢磨。昨日亲如一家,今日却可能形同陌路。"；
"；我原本以为,"；荞麦声音有些哽咽,"；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这些年,逢年过节我都去看她,她生病我守在医院,我把她当亲妈一样......"；
"；可是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连个电话都没有。"；荞麦仰头不让泪水落下,"；我不怪她要照顾自己的孩子,可是,连句问候都没有吗？"；
张奶奶握住她的手:"；孩子,有些缘分就是这样。来的时候猝不及防,走的时候也悄无声息。强求不来,也放不下。"；
"；我知道,"；荞麦擦了擦眼泪,"；可心里总有道坎过不去。"；
"；傻孩子,"；张奶奶心疼地说,"；你看看你现在多幸福。有疼你的公婆,有爱你的丈夫,还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这些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是啊,"；荞麦露出一丝笑容,"；我该知足了。"；
"；人这一生啊,"；张奶奶看着远处的果树,"；就像这树上的果子。有的熟了就掉,有的还在长。缘分也是一样,有聚有散。重要的是珍惜当下,善待自己。"；
"；奶奶说得对,"；荞麦靠在张奶奶肩上,"；我不该总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张奶奶摸着她的头,"；日子总要向前过。放下过去的,好好过眼前的。"；
荞麦点点头,心里渐渐释然。也许有些事就该这样,不必强求,也无需执着。带着美好的回忆向前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了,"；荞麦忽然说,"；两个小家伙今天有没有哭闹?"；
"；可乖了,"；张奶奶笑道,"；吃了睡,睡了吃,一点都不让人操心。"；
看着荞麦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张奶奶心里欣慰。这个懂事的孩子,终于开始学会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