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经理给顾青柠介绍：“顾小姐，这位是我们画廊的老板，程总。”
程南絮笑了笑，谦逊地推辞，“什么老板，不过是个打酱油的，这是以前瑾川哥投资，给我开的，我都没管过。”
她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底气。
顾青柠表情僵了几秒，沉默了片刻，“程总好。”
她是墨瑾川的救命恩人，给她开个画廊也是应该的。
程南絮笑容愈发灿烂，“这就太见外了，叫我南絮就好。我听廖经理说，画廊签了一个年轻好说话的画家，画廊抽90%的抽成。这瑾川哥也真是，有点太过分了。回头我得好好说说他。”
她的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像一根根细针，悄无声息地扎进顾青柠的心口，伤人于无形之中。
说的好听，“年轻好说话”。
说的直白一点，就容易被拿捏的傻子。
虽然当时是情况所迫，她有求与他，才签下了那份苛刻的协议。
但如今得知这个画廊的老板是程南絮。
心口莫名还是有点堵，程南絮陪伴他的时间更久，久到什么事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她好像就是一个外人。
她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程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这是当时我们签好的协议，就按照协议办就行。”
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还有其他事，就先失陪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了。
程南絮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阴鸷的笑容。
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任何绊脚石都要碾碎。
墨氏集团办公室。
金野跟个二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最在沙发上。
脸上笑得欠欠的，“墨太子爷，收收你脸上溢出的笑，你这对着一大堆文件暗爽的模样，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发情了？”
墨瑾川牵起眼皮冷了他一眼，“滚！”
金野撇了撇嘴，哀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需要我的时候是你的小甜甜，用完了就叫人家滚，忘恩负义的渣男！”
墨瑾川嫌弃得想吐，手中的钢笔直接砸了过去，“不行了就去喝中药，别在这恶心我。”
金野抬手稳稳接住飞来的钢笔，咬牙切实，“墨狗子，你等着，早晚我要跟顾青柠告状。”
千年老狐狸装狗，真狗都比不上！
墨瑾川悠闲地往椅背上靠了靠，随意地扯了扯自己的衬衫领，不经意的露出吻痕，“借你十个胆，看我老婆是向我还是向你这个外人。”
金野往前探了探身体，眯着眼瞅了瞅，“啧啧，你这是终于上位了？怪不得跟个开屏的孔雀一样骚。”
墨瑾川扯动薄唇轻笑，“没有老婆的孤寡海王，能理解你的嫉妒。”
“艹。”金野咬牙切齿，“墨狗子，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捞起外套气得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却“嘭”的一声撞上了正开门进来的董阳。
金野被撞得一愣，才想起正事，随即又气得转身回来，走到墨瑾川的办公桌前，瞪着眼睛说道：“忘恩负义的渣男，你让我找的国外的那个人，有线索了，是个女人。”
说完就气哄哄地走了。
董阳一脸懵逼地站在门口，一时不知该进去还是退出去，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大瓜？
忘恩负义的渣男？找一个在国外的女人？
哪一条拎出来都吓死他的小心脏了。
犹豫了一下，董阳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墨总，这是你要的那家小游戏公司老板的资料。”董阳把手上的一份资料递过去。
墨瑾川看了一眼，23岁，长得一副富二代的模样，仍在富二代堆里都看不出谁是谁的模样。
哪看出来像是喜欢艺术的人了？
心思不纯的烂桃花。
墨瑾川把资料扔到一边。
手指不紧不慢地在桌面上敲了敲，“给这个小破游戏公司个小项目，做他的甲方。”
董阳有些疑惑，您也说了是个小破公司，还给他个小项目？
这是准备打着甲方的主意搞什么事？
晚上。
墨瑾川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手机，给顾青柠发了一条消息：【邻居，过来坐坐？】
对方扔过来两个冷淡的字：【不去。】
墨瑾川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又发了一条消息：【那我去你家喝杯茶？】
顾青柠那边沉默了片刻：【大姨妈来了，不方便。】
墨瑾川盯着手机屏幕，沉默。
他莫名有一种感觉，顾青柠是不是提起裙子不认人，在骗她。
正想着，突然传来两声清脆的敲门声。
墨瑾川唇角翘了翘，随意扯开了衬衫领口，起身去开门。
刚打开门，脸上的笑意就冷住了。
“哈喽！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站在门口的金野笑的贱兮兮的，很欠揍地打招呼。
墨瑾川眼神里满是嫌弃，反手就关门。
“别啊！让我参观参观你的新套路。”金野反应迅速，一把撑住门框，硬是挤身进屋。
他瞅着墨瑾川敞开的衣领，轻啧两声，“啧啧，衣领扯这么大，想勾引谁呢？”
他给陆晚晚发信息试探过，陆晚晚说顾青柠跟墨瑾川没和好。
他就猜到墨狗子来了一招暗度陈仓。
一问董阳，这狗东西竟然住进了对面的房子。
墨瑾川拢了拢睡衣，走到沙发处坐下，语气冷淡：“大半夜的过来，有事？”
金野瞧着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幸灾乐祸地调侃，“怎么？今晚独守空房了？某人不是有老婆？”
墨瑾川长腿一伸，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大半夜的来寻死？”
金野揉了揉屁股，丝毫不在意，“欲求不满的男人，火气真大。”
他本来是抱着来打搅搞事的意图，没想到竟然看了笑话，撞上了独守空房的墨狗子。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嘿嘿！别气，不就是独守空房嘛，今晚我陪你，没事喝点中药，火气太大也不好。”
墨瑾川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你今日说的，跟沈湘云联手的人，是个女人？”
金野瘫在沙发上，“嗯，原来我以为这么狠，一下三条人命，想着背后是哪条道上的亡命之徒，怎么也没想到背后是个女人。”
墨瑾川睫毛颤了颤，“有照片吗？”
金野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根，吐出一口烟雾，说道：“没，抓住的那个假医生说，是个戴口罩的男人威胁他做的那些事。他只听到那男人打过一个电话，喊对方‘小姐’。”
他顿了顿，又分析道：“你说会不会是顾家什么仇人做的？但顾家有什么仇人现在也不知道啊，时隔这么长时间，还能问谁？”
墨瑾川沉默没吭声。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前几天顾青柠发来的那个海外账户，查到是谁把钱取走了吗？”
想到这个，金野脸色裂了裂，有些难以置信，“查是查到了，但是人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