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知父莫若子。
白也一眼识破白世峰的小伎俩。
“啊？”
“我老同学……正好遇上了……以前老要好了，苦苦哀求我，让我开劳斯莱斯压场子，我这也不好拒绝……”
白世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自己的父亲什么性子白也一清二楚，白世峰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不会平白无故拿儿子的车去给人当婚车。
想必里面还有其他事，不过既然他不想说，白也也不想问得那么清楚。
总要给老父亲留点面子。
……
当晚。
白也带上麻袋坐飞机去奔京城。
《药神》今晚凌晨上映。
主创人员已经全部抵达京城，就差他和江稚鱼，没有铺天盖地的宣发，但白也对电影非常有信心。
酒香不怕巷子深！
特别是网络时代，现象级的电影自带自来水，靠的是影迷口口相传。
聂茂才作为最大的金主，却是以陪女儿的名义厚着脸皮过来的，这是他头一回投资电影，坐在电影院，他满脸激动。
亲眼目睹《药神》从一张纸变成一部电影，感觉很神奇，电影就像他的孩子似的。
生出来是美是丑，即将见分晓。
23点50分。
影厅里的人三三两两，并没有期待中的人满为患，越是临近开始，他内心越是焦急，坐立不安。
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他频频回头往入口看，来的人却依旧是少得可怜。
其他的主创人员内心其实和聂茂才一样，特别是岑可可，这是她的荧幕处女作。
为了今晚，她可在是社交平台上疯狂的向粉丝安利自己的戏。
然而。
现在看来似乎效果很一般，单靠几个演员的推广并没有起到实际的作用。
“完了，没人来看咱们的电影。”
此时。
影厅的灯光暗下来，开始播放广告。
按这入座率，扑街得不能再扑街。
电影院是这样的。
入座率越差，排片越少，排片越少，票房越少，恶性循环……
看着不合理，其实很合理。
电影院也要赚钱的。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岑可可转头一脸担忧问身边的白也。
“我着急什么？花的又不是我的钱，该着急的是他，对吧聂老弟？”
白也看向聂茂才。
焦急不安的聂茂才猛的扭过头，立刻换上一张笑脸笑呵呵：“老哥不着急，我也不着急，我相信老哥。”
岑可可瞪了聂茂才一眼，不好气道：“你的腿抖得比帕金森还厉害。”
聂茂才挠挠屁股，尴尬的嘿嘿笑笑，翘起二郎腿，掩饰内心的紧张。
开国际玩笑，投了八千万啊！
不紧张才有鬼。
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干房地产倒闭还能剩几颗螺丝钉，电影和其他产业不一样，没有票房血本无归，把底裤都赔干净。
这个行业最恐怖的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八千万到底花在哪里，花钱跟流水似的。
虽然无比相信白也，但是看到眼前冷清的电影院，他能不着急吗？
信是一回事，着急又是一回事。
他们又不是白也，自然不知道《药神》的恐怖，等口碑发酵后，那才是真正赚钱的时候。
现在。
白也他只想好好看看电影。
等明天带着他的麻袋，去找黄老头进点货，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得搞得烟茶回家孝敬爷爷。
“撞档了。”
一旁的丁海清解释道：“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以徐老师的口碑加上可可的人气，怎么也能拉来一些观众。”
“可惜，今晚上映的电影有两部。”
“另一部来势汹汹，演员阵容强大，由萧战、李倩主演的诛仙，前期的宣发就花掉一个亿，就比咱们的一部电影还贵。”
丁海清这样一说。
其他主创人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亿的宣发费！！！
一个个面面相觑，垂头丧气，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与这种超级大投资撞档，只能自认倒霉。
……
“你带我看的什么电影？”
“徐争那光头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去看萧战吧？萧战多帅啊！”
黑漆漆的电影院。
一个女孩向男朋友撒娇道。
“我不是奔着徐争来的，你知道这部电影的导演是谁吗？”
男孩神秘兮兮：“是音乐神童白也。”
“狗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冲着岑可可那小妖精来的……”
“天地良心，自从有了你，我就再也没关注岑可可 ，我真是冲着白也来的。”
“不信你看，我都取关她了……”
“算你识相。”
“可我还是想看萧战……”
“先看看，要是电影不好看我们再去看萧战好吧？”
黑暗中。
岑可可气得牙痒痒，你谈恋爱就好好谈恋爱，为什么要逼着男朋友取关我啊！
还有。
我怎么就成小妖精了？
“白也，你说我像小妖精吗？”
她伏在白也的耳畔问。
“不像小妖精……你是大妖精。”
说你是小妖精都是轻的了。
一脸媚相再加上一身媚骨，神仙来了都顶不住，人家说得没错，你不是妖精谁是妖精。
让你去演苏妲己都不用导戏。
主创人员听到小情侣的对话，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转头看看在尬笑的徐争，又看看气鼓鼓的岑可可，憋得难受。
直到电影开始。
影厅才堪堪坐了一半的人。
龙标一出现。
除了白也之外，所有人的心咯噔一下。
此时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凉了！
这可是京城，文化中心，最热闹的商场之一，这里的电影院都坐不满更别提其他的城市。
就这？
白也还要求所有主创人员来到京城路演，他哪来的自信？
好了，还得搭上路演的费用。
又是血亏的一天。
……
两个小时的电影全程无尿点。
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贯穿全场，直到岑可可演唱的《只要平凡》片尾曲出来，头顶的灯光亮起，大部分观众还在偷偷的抹眼泪。
“呜呜呜~~~~”
“都怪你，都怪你……”
“人家的妆都哭花了。”
那个叫嚷着要去看萧战的女孩哭哭啼啼，她站起来刚起身用小拳拳捶男友的胸口，结果转头一看。
正好对上一双眼睛。
有点眼熟啊！
突然她猛的从男朋友身上弹起来，指着岑可可尖叫道：“岑可可？是岑可可！”
所有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中间坐着一排主创人员。
他们猛然一喜，万万没想到主创也在观影，刚刚从荧幕中看到的人就在身边，一时间让他们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电影里。
“啪……”
随着一人鼓掌，所有的观众也跟着疯狂的鼓掌，掌声与欢呼声齐鸣，差点把屋顶掀翻。
“好看！”
“太感人了！”
“我哭死。”
“敢于剑指社会问题，导演了不起。”
“这才是我们想看的电影。”
“太棒了。”
好评如潮。
主创人员悬着的一颗心在这一刻沉回肚子里，全体起立向观众鞠躬感谢。
岑可可更是喜极而泣，看着白也美眸中带着丝丝的嗔怒：
“这就是他的底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