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淼话音刚落,皇后周身气势陡然一滞,凤冠上的东珠微微摇晃。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既然见到教礼仪的嬷嬷了,本宫就先走了!”
陈星淼唇角一勾,福下身子喊道:“娘比慢走。”
皇后离开后,韩瑶走到嬷嬷身边,冷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嬷嬷,这礼仪何时开始教啊?”
嬷嬷瘫坐在地,脸上青肿交错,嘴角还挂着血沫,却仍梗着脖子冷哼:“公主殿下欺人太甚,老奴这就去请太后...”
话未说完,韩瑶突然一脚踩住她的手背,“怎么?还想搬救兵?方才皇后娘娘都救不了你,皇祖母就能?”
陈星淼缓步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断戒尺,刃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本小姐和公主也没别的要求,给我的春桃道歉。”
嬷嬷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做梦!给一个贱婢道歉?太后知道了,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陈星淼闻言,眼中寒光更甚,手中断戒尺突然抵住嬷嬷咽喉,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嬷嬷瞬间僵陈住。
“看来嬷嬷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早点道歉早点结束今天的教学,不好吗?”
嬷嬷满脸倔强,眼中一闪不甘,“行,老奴给春桃姑娘赔不是!”
陈星淼和韩瑶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再追究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韩瑶不舍得抱着陈星淼,脑袋在她胳膊上蹭了蹭。
“女神,反正明天还要继续学,你今天就不要走了嘛。”
“瑶瑶改天吧,今天相公在家等我呢。”
韩瑶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抱着陈星淼的手臂松了松,嘟囔道:“又是萧子毓!女神你真重色轻友!”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到了家中,刚推开门陈星淼就看到了满桌子的饭菜,她顿时眼前一亮。
“哇,相公这些都是你做的!”
萧子毓嘴角噙着笑意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听清风说你今天受委屈了,所以补偿你,春桃你也洗手一起吧。”
说着,萧子毓又看了看窗外,“清风,你也一起。”
隐在暗处的清风身形一闪,落在廊下,玄衣劲装沾满夜露:“谢主子,属下守夜便好。”
他目光扫过桌上色泽诱人的菜肴,喉结不自觉滚动,却仍笔直如松地立在门边。
陈星淼拉过春桃在桌前坐下,又冲清风挑眉:“少在这装正经,都是一家人,快过来吃饭!”
话音未落,萧子毓已夹起块外酥里嫩的糖醋鱼,精准避开鱼刺放进她碗里:“先尝尝这个,火候拿捏了许久。”
春桃咬着筷子,望着恩爱的两人,突然眼眶泛红:“小姐有姑爷这般疼着,春桃便放心了。今日在栖梧殿,若不是...”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想起嬷嬷戒尺落下的疼痛,手背上的红痕又隐隐发烫。
萧子毓手中的筷子猛地顿住,寒芒自眼底闪过:“那个嬷嬷...”
他刚要开口,陈星淼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背,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安抚的圈:“先吃饭,天大的事也等填饱肚子再说。”
她转头夹起块桂花糕塞进春桃嘴里,“尝尝这个,甜得很。”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回暖,清风在陈星淼的再三催促下,终于拘谨地在末位坐下。
萧子毓给每个人的酒杯斟满桃花酿,琥珀色的酒液在烛火下泛着柔光。春桃小口咬着桂花糕,甜香漫开,眼底的委屈也淡了几分。
清风目光环顾着一桌子的人,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用过晚膳后,萧子毓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套衣裳放到床头。
陈星淼刚要好奇的凑过去看,就被萧子毓按住了肩膀。
“先睡觉,晚点你穿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陈星淼挑眉看向萧子毓,眼底满是好奇:“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是什么惊喜?”
萧子毓只是笑而不语,伸手替她卸下钗环,动作轻柔地梳理着她如瀑的长发,“睡会儿,时辰到了我叫你。”
窗外夜色渐浓,陈星淼枕着柔软的丝缎,却辗转难眠。
身旁的萧子毓呼吸均匀,手掌却始终将她的手牢牢握住。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凉的夜风拂过纱帐,陈星淼猛地睁开眼,正对上萧子毓温柔又深邃的目光。
“时辰到了。”他轻声说着,将那套衣裳展开——竟是一袭夜行劲装,玄色布料上暗绣着银丝流云纹,腰间还别着一把精巧的软剑。
陈星淼眼底闪过惊喜,迅速换上衣裳,却在束发时被萧子毓接过了木梳。
他指尖灵活地穿梭在青丝间,片刻便将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末了还不忘在发尾系上一根红绳:“这样利落些,。”
说罢,他系上面罩,又取出另一个小心翼翼的给陈星淼系好。
“准备好了吗?”
陈星淼眼中满是好奇,重重的点了点头。
拉着陈星淼翻窗而出,两人如夜枭般轻巧地掠过屋顶,朝着森林深处疾驰而去。
夜色如墨,两人在林间穿梭。脚下的落叶被踩得簌簌作响,
陈星淼握紧萧子毓的手,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偶尔有夜枭的鸣叫划破寂静。
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隐秘的木屋出现在月光下,窗内透出微弱的烛光。
再凑近一些,阵阵凄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萧子毓紧握着陈星淼的手推门而进,清风正拿着鞭子面无表情的抽打着柱子上绑着的人。
陈星淼探头望去,心中一惊,是白天宫里教礼仪的嬷嬷。
“清风,先住手。”萧子毓抬起眸子,沉声道。
清风动作顿住,收鞭退至一旁,月光掠过他眼底未散的冷意。
嬷嬷被打得皮开肉绽,嘴角淌着血沫,见陈星淼二人进来,浑浊的眼珠突然暴起血丝,拼命扭动着身子:“你们究竟是谁?”
“废话真多。”萧子毓走上去,袖中滑出匕首狠狠地割掉了嬷嬷的一根手指。
嬷嬷凄厉的惨叫撕破木屋的寂静,断指处血如泉涌,在月光下泛着刺目的暗红。
她疼得浑身抽搐,额头青筋暴起,方才的倔强瞬间化作恐惧:“别打了,求求你们了,我不知道何时得罪了各位大侠。”
萧子毓挑了挑眉,转身拉过一旁的椅子居高临下的坐下看着她。
“放心,你死不了,只是先给你个教训,别动不该动的人。”
陈星淼站在萧子毓身旁,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垂眸看了看他。
小反派这是…在为她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