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区，放好了。”林雪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带着轻微的电流嘶嘶声。
“b区c区也妥了。”张俊踹开一个通风口挡板，将最后一枚炸弹塞进控制线路接口，“这破玩意儿定时五分钟，够它们喝一壶。”
“改造人先头部队到东门了。”克隆王钧的声音冷得像块铁，“二十七台，标准型号，带能量武器。”
张俊蹲在通风管道高处，透过格栅缝隙往下看。垃圾处理中心像个巨大的金属胃袋，中央那个翻滚着紫色气泡的酸液池散发着刺鼻气味，旁边的机械臂还在孜孜不倦地往里倾倒着废料。
“第一波，炸。”林雪的声音没有波澜。
远处传来连串闷响，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颤，头顶的灯闪了两下，切换成刺眼的红色应急模式。监控画面显示，东区的通道塌了大半，改造人部队果然调转方向，朝着南区涌来。
“鱼上钩了。”张俊从通风管跳下，落地轻巧得像只猫，“老头子，你那枪法还行不行？”
“三公里外，打蚊子翅膀。”克隆王钧的语气里难得透出点自得，“当年在昆仑山，两千米开外，爆过一个不开眼家伙的脑袋。”
“行了行了，牛皮吹破了等会炸膛。”张俊的战术手套摩擦着身旁的金属栏杆，“改造人还有十五秒到垃圾中心，诱饵准备。”
林雪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带着急促：“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南区外面有空间裂缝！有东西在过来！”
“操！”张俊猛地抬头，看向墙上的监控屏，“老头子，那什么玩意儿？”
屏幕上，南区广场中央的空气像块破布被撕开，紫色的裂缝里，缓缓伸出一只巨大的机械手臂，表面覆盖着蓝紫色的、类似鳞片的玩意儿。那条手臂比普通改造人粗了三倍不止，指尖闪着金属的冷光。
“维度门！”克隆王钧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某种接近惊慌的情绪，“有东西过来了！启动b计划！全炸了！”
林雪的手指在掌心一块微型控制板上飞快滑动：“全区炸弹同步，倒计时十秒！”
垃圾处理中心沉重的金属大门轰然洞开，二十七台改造人鱼贯而入，紫色的复眼在黑暗中闪动。领头那台明显大了一圈，胸口的三叉戟标志发出幽蓝的光——指挥型。
“欢迎光临。”张俊站在高台上，缓缓举起天人剑，剑锋映着下方紫色液池的妖异光芒，“酸洗服务，包您满意。”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
整个南区都在摇晃，混凝土墙壁像饼干一样碎裂，钢筋扭曲着弹出，断裂的电缆喷射着致命的火花。酸液池上方的管道应声爆开，腐蚀性极强的紫色液体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淹没了大半个厅堂。改造人被冲击波掀得东倒西歪，不少直接掉进了酸液池，金属外壳滋滋作响，冒起阵阵青烟。
张俊借着爆炸的气浪跃起，天人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光，精准地切断了三台改造人脖颈处的连接管线。落地顺势滚进一处掩体，反手拔出战术匕首，狠狠捅进第四台改造人侧身的散热格栅。
“干掉四个，还剩二十三个铁疙瘩！”他在通讯频道里吼道。
“东侧八台，冻住了。”林雪的声音传来，依旧冷冽，“撑不了多久。”
枪声很闷，隔着老远传来。
三台改造人的脑袋炸开，零件混着紫色的浆液飞溅。
“十五台。”克隆王钧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平地没有起伏，“指挥型号躲开了。”
张俊刚想骂娘，后颈汗毛猛地炸起。
几乎是身体先于意识动了，他狼狈地向左扑倒。
刚才站的地方，墙壁炸开一个焦黑的大洞，能量弹的高温扭曲了空气。
那台指挥型的改造人，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臂刃弹出的链锯高速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草！”张俊天人剑回撩格挡，火星子溅了满身，震得他虎口发麻，“这铁罐头嗑药了？速度不对劲！”
这玩意的动作太流畅了，根本不像机器，倒像只扑食的豹子。
它避开剑锋，肩膀一沉，合金拳头结结实实捣在张俊胸口。
“咔嚓”一声脆响，张俊整个人被轰飞出去，后背砸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差点背过气去。
“数据异常，”通讯器里，克隆王钧的声音透出几分凝重，“那不是普通货色，是原型机！”
张俊咳出一口血沫，胸前的战术背心瘪了一块，肋骨钻心地疼：“什么玩意儿？”
“林震最早的实验体，半生物半机械，”克隆王钧语速加快，“有脑子，会学习，很麻烦。”
原型机歪了歪金属脑袋，发出合成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代号S01，任务，清除太初血脉持有者。”
“真他娘看得起我！”张俊一个翻滚躲开链锯横扫，天人剑贴地划过，带起一溜火花，“雪儿，你那边顶得住？”
通讯器里是杂乱的冰晶爆裂声和金属碰撞声。
“东边守不住了，”林雪的声音有些急促，还带着压抑地喘息，“十二台冲过去了，找你的！”
“王老头！”
“狙击点被炸，三台爬楼，我换地方！”克隆王钧那边传来爆炸的轰鸣。
张俊咬着牙，看着步步紧逼的原型机S01，还有远处通道口涌进来的更多改造人。酸液池废了，没法再用。
他视线扫过头顶，那些粗大的主电缆缠绕交错。
“雪儿，上周玄天大厦那招，还记得不？”
林雪那边沉默了一秒：“要三十秒准备。”
“给你二十秒！”张俊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老头子，能不能黑进主控室，把垃圾压缩机给我开了？”
“能，”克隆王钧立刻答道，“但得有人去底层面板手动激活。”
张俊眼神锁定了角落里那个布满灰尘的紧急控制台：“收到。”
他猛地蹬地前冲，天人剑不再格挡，而是化作一道光，直刺S01胸前的能源核心。
S01侧身避让，似乎料到了他的意图。
但张俊手腕一抖，剑尖诡异上挑，擦着它的合金外壳划过，直接废掉了它左脸的感应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