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悦榕庄内。
赵高睁开眼，扫了眼床头的纸抽，扯了扯嘴角。
话说好久没做手艺活，昨晚突然来了冲动，差点就直接起飞了。
不过想到自己那对不堪重负的腰子，最终还是把这突如其来的兴致按了回去。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条未读消息，最后一条是孙珍昵凌晨三点发来的：【王总人在国外，明天由刘副总与您见面。上午十点，丝芭总部16楼会议室。】
赵高随手打字：【行，一会儿见。】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还没放下，回复就弹了出来：【赵总起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
后面跟着个俏皮的眨眼表情。
赵高轻笑一声。
这女人估计一宿没睡。
他正要回复，房门被轻轻敲响。
“赵总，您醒了吗？”
唐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进来吧。”
唐柔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杯温水，身上系着围裙，一副美厨娘的样子。
她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拉开窗帘：“法务部昨晚发了邮件过来，问您需不需要准备意向合同。”
赵高坐起身，接过唐柔递来的平板电脑：“准备一份吧，影视约完全独立，综艺和商务约共享，丝芭分成15%。”
唐柔快速记录着，腰间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赵总，丝芭那边发来了今天的参会名单......运营副总、艺管总监、法务总监，还有......”
“还有谁？”
“孙珍昵。”
唐柔抿了抿唇：“她也被要求参会。”
赵高挑了挑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神经......真当我是情圣，非她不可了？”
“需要我提醒孙小姐吗？”
“不用，让她自己判断该站在哪边。”
......
丝芭传媒总部大楼前，孙珍昵站在喷泉旁，不停地看着手表。
九点四十五分，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来，停在大楼正门前。
车门打开，赵高迈步而出。
“赵总！”
孙珍昵小跑着迎上去：“您来得真准时。”
赵高打量着她。
孙珍昵今天穿了一身米色西装套裙，头发挽成了简单的发髻，妆容很淡，看起来比昨晚成熟了不少。
“紧张？”
赵高看了一眼她捏着衣角的手：“见过那么多大场面，不至于吧？”
孙珍昵苦笑着摇头：“不一样......刘副总昨晚突然通知我参会，我完全没准备。”
“做你自己就行。”
赵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记住，今天你是以艺人的身份参会，可以不表态，但要有立场。”
孙珍昵咬了咬下唇，缓缓点头。
......
电梯里，赵高突然轻笑一声：“你们公司平时都这么八卦吗？”
孙珍昵一愣，随即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
从大堂到电梯这一路，几乎每个员工都在偷偷打量他们，却偏偏又都假装自己很忙。
“呃......”
她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最近星辰的名头太响了。”
电梯门在16层打开，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已经等在门口：“赵总您好，我是刘副总的助理小黄。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走廊两侧的办公区内，无数双眼睛从电脑屏幕后探出来。
赵高甚至看到几个穿着训练服的女孩鬼鬼祟祟地缩在转椅里，正举着手机偷偷拍照。
“怎么有种上门女婿的即视感呢？”他低声调侃。
孙珍妮察觉到周围飘来的视线，脸色也不太好看：“对不起，赵总......”
会议室大门推开，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为首的刘副总立刻起身相迎：“赵总！久仰久仰！”
赵高与他握手寒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除了刘副总，还有他看过资料的艺人总监王莉，其余几个应该是法务和财务部门的人。
“珍昵一起过来的啊？”
刘副总笑眯眯地看向孙珍昵：“来，咱们丝芭的未来之星，坐这儿！”
孙珍昵拘谨地鞠了一躬：“刘总好。”
“别这么紧张，来。”
刘副总热情地拉着孙珍昵，把她安排在赵高对面的位置：“珍昵可是我们重点培养的对象，赵总眼光真准！”
赵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唐柔拉开的椅子上坐下：“刘总，客套话就免了，直接谈正事吧。”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正式起来。
“好的。”
刘副总清了清嗓子：“首先感谢赵总对我们丝芭的认可。关于孙珍昵的发展规划，我们确实有一些想法......”
“刘总，容我先明确一点。”
赵高抬手打断道：“星辰看中的是孙珍昵的个人潜力，而不是丝芭的艺人培养体系。”
丝芭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这话听着没什么，但如果翻译过来，意思其实就是：我们星辰并不在意丝芭的想法。
法务总监陈明推了推眼镜：“赵总，恕我直言，孙珍昵是丝芭一手培养起来的艺人，她的所有商业价值都与公司密不可分。”
“是吗？”
赵高轻笑一声：“那为什么她过去的影视资源都是自己试镜拿到的？”
艺管总王莉皱眉插话：“公司提供了大量培训和曝光机会，她才......”
“王总监，我查过数据。”
赵高转向她：“丝芭所谓的‘重点培养’是在她客串影视意外走红后才开始的，这个时间顺序，我想并不难理解。\"
孙珍昵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突然在对面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从没见过的另一面。
张扬，霸道，锋芒毕露，势在必得。
刘副总见状摆了摆手，轻笑着打圆场：“赵总，咱们还是谈谈具体的合作模式吧。您有什么提议？”
赵高示意唐柔分发文件：“星辰的提议很简单：孙珍昵的主合约留在丝芭，影视约完全转给星辰，综艺和商务约由双方共享。分成比例按行业标准，丝芭拿5%。”
“5%？”
财务总监刚喝下的水差点喷出来：“赵总，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即使是奇异果这样的平台方，我们也拥有30%的分成。”
“那是针对普通艺人，并非是头部主推艺人。”
赵高伸手指了指太阳穴：“星辰会投入大量资源打造孙珍昵，这些价值不应该由丝芭分享。”
“鞠婧依的影视约，我们同样拥有35%的分成。赵总不会认为珍昵比鞠婧依更具商业价值吧？”
“嗯，我不认识鞠婧依，但我认识孙珍昵。”
“赵总，您这就有点......”
“实话。鞠婧祎火的时候我在上学，还没等我毕业，她已经掉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