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清凉擦过她的嘴唇。
程亦然骤然一顿，大脑空白了片刻，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一抹红晕从耳根后蔓延到整个脸颊。
她像被火烧了似的，浑身烫如炭火。
然而压在她身上的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紧紧捆住她的腰，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
“好热…”
耳边呓语声，像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蹿过程亦然全身经脉激得她差点跳起来。
她虽未经人事，却也受过性教育科普。
“沈宴行，你被下药了，你冷静点。”
程亦然在他耳边大声地喊，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沈宴行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有一处冰冰凉凉，抱着很舒服的冰块，能缓解他身上的燥热，他顺应着本能反应靠在程亦然身上。
声音沙哑，压抑着难以抑制的情愫，“你身上很凉，很舒服。”
舒服你个头呀。
程亦然无语地想。
沈宴行这个白痴居然把她当成驱凉的工具。
不行，再这样下去，万一沈宴行不清醒，真对她动手动脚怎么办？
程亦然咬了咬牙，一脚踹了上去。
“清醒后记得感谢我。”
沈宴行摔倒在床下，爬起来时，眼中带着恼怒和不甘。
“哎——你想干什么？别抱我。”程亦然见他又想抱她，赶紧躲开，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她低估了沈宴行的大长腿，她前脚进浴室，沈宴行后脚跟上来，又抱住了她。
“别推开我，很热。”
程亦然脸颊发烫，双手推着沈宴行，余光扫了眼花洒的位置。
安抚又像哄小孩的说，“你很热对不对，凉水能缓解你的不舒服，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沈宴行摇摇头，抱她抱得更紧，“不，不要它。”
程亦然：“……”
沈宴行，你清醒后，最好别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
“唔——”
程亦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嘴巴被湿漉漉的东西堵住，呼吸又重又急，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被亲得腰肢发软，差点滑落下去，沈宴行抵住她的身体，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洗漱台上，后背贴向镜面。
空气刚刚在他们之间流通，他又追逐了上来。
程亦然摸着身后的水龙头，打开了开关，拿着水杯接满了水，毫不犹豫朝沈宴行泼了过去。
这月份天气严寒，水也很凉。
水流顺着他的发丝流向脸颊，流向脖颈。
刺骨的寒意浇灭了他的不理智，沈宴行盯着眼前嘴唇红肿，眼睛含泪，楚楚可怜又倔劲的程亦然。
埋藏在身体里的燥热又涌了上来。
“出去。”沈宴行哑着音，以粗鲁的方式，将程亦然推出了浴室，然后瞬间反锁了门。
程亦然：“？”
她刚开始是懵的。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颊又烫又羞，脚底都有些发麻。
她跑出了酒店，落荒而逃的样子显得她又狼狈又可笑。
回到家，程亦然发现院里站了一个人。
对方显然先瞧见了她，快步都到她面前，“你和宴行去了哪里。”
嘴唇发麻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程亦然怔怔道：“酒店。”
“你们做了什么？他人呢？”程雪拎着程亦然的衣领将她扯到灯光下，眼睛看到她红肿的嘴唇，嫉妒的心快要压抑不住。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程雪脑中闪过她和沈宴行翻云覆雨的画面，大脑瞬间炸开了花，理智全失。
她猛然掐住程亦然的脖颈，咬牙切齿道：“你去死吧。”
“程雪，你疯了吗？”程亦然脸色变得煞白，呼吸困难，她捶着程雪的胳膊，艰难地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字，“松，松开。”
“我没和他睡。”
程亦然莫名其妙被抢了初吻，她还觉得委屈呢，程雪偷鸡不成蚀把米，居然还有脸找她算账。
“你骗谁呢？你嘴巴上的伤谁咬的？”程雪嫉妒的红了眼。
尤其想到这段时间，沈宴行对她不冷不热甚至疏远态度，她便更恨极了程亦然。
她筹谋这么久，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以这种苟且的方式爬沈宴行的床，最后却给程亦然送了嫁衣。
程亦然边扣程雪的手，边说，“什么伤，我不知道，我送他去了酒店，我们就分开了，不然这么短的时间我怎么可能回的来。”
程雪仔细琢磨了下，似乎意识到程亦然说的是真的，手上的劲松了些，“你说的是真的？”
程亦然趁她松懈的功夫，立马推开程雪，护住自己的脖颈，大口大口呼吸。
她今晚是和阎王犯了冲吗？
喘过来气，程亦然忽然变了眼神，身体唰的下冲到程雪面前，揪住她的头发，一巴掌扇了过去。
“敢掐我？程雪，我看你是忘了我手里还有你的把柄，在这掐死我，你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程亦然觉得程雪简直疯了，就算现在天黑夜晚，但周围住的全是人，她竟然在家门口杀人。
程雪脸被扇歪了，她声音冷道：“那点把柄算得了什么，你不就是想拿它威胁我，让我在宴行面前名声扫地，我告诉你我不怕。”
“你尽管告诉他，不管你做什么，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
程亦然从未想和程雪争任何东西，任何人，即使两人曾经的关系并不好。
但程雪如今的样子，像得了疯人病，偏激又无耻。
程亦然穿到这个世界，也想过会不会有其他人和她一样，但观察了许久，也没有发现和她一样的人。
只有在程雪身上，发现过异样。
程亦然试探的问，“你知道智能手机吗？”
“什么东西？别以为扯开话题，我就会放过你，你别想再嫁给宴行，永远别想。”程雪恼怒道。
程亦然：“……”
不对，‘再’？
程亦然怔愣了几秒，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程雪是重生的。
如果她真的重生了，便能解释程雪为什么从善解人意的乖乖女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但无论她上辈子经历了什么，这辈子程亦然没有想过和任何人产生感情牵扯。
程雪只要安安稳稳走她原本的路，嫁给沈宴行是毋容置疑的事情。
可偏偏一切都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