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
金今双手环抱，一副好戏开场的表情，“这位女士，你严重破坏了通行的公共区域，请你赶快收拾干净，不要影响路人的通行。”
程亦然嘴角扯了扯。
她没有理会金今。
而是看了眼身后的残迹，准备上楼拿打扫工具。
程亦然拿着扫帚出来时，金今还站在原地吃吐司，她惊道：“你怎么还不走？”
看她乐子？
金今说，“我怕踩到水壶掉落的玻璃渣子，请你赶快打扫干净。”
程亦然：……
怎么会有这么矫情的男人？
肉眼可见的玻璃渣子，需要等人打扫干净才能走吗？
程亦然一声不吭的扫完地。
在她准备拎着垃圾上楼时，金今突然开口，“你和住在四楼的沈宴行什么关系？”
程亦然扭头看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金今噎了下。
他怕是第一次遇到回回甩他脸子女人，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恼怒。
嘴里念念叨叨，糟糕的女人。
程亦然冷哼一声，留下一抹干净利落的背影。
一整个下午，程亦然都在看教辅资料，天边最后的晚霞褪去，楼上响起一阵音乐声。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弹奏。
初听时，金今的音乐是如听仙乐耳暂明，而今只剩呕哑嘲哳难为听。
无论他弹奏地多好听，程亦然只感到了两个字，扰民。
听说住在金今周围的老师，除了沈宴行敢投诉他，其他人因为不想得罪金今教授，都在装两耳空空。
程亦然不是南山的老师，自然不怕得罪金今。
程亦然甚至没来得及放下教辅，奔着宿管办公室去了。
“你好，我投诉五楼金今教授扰民。”
带着老花镜的大妈瞧了她一眼，笑笑，“你投诉金今教授？姑娘你怕是投诉错人了，我管不了他。”
程亦然听了大妈的话，火焰瞬间灭了。
她不解道：“为什么？你们宿管管不了扰民吗？”
大妈继续笑，“管是管，可上面特意交代过金今教授除外。”
程亦然：……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世界。
合着其他人不投诉金今是因为没资格，而沈宴行能投诉成功，是因为不得不给沈教授面子。
程亦然回到宿舍，找了个棉花塞进耳朵里，继续看书。
过了一个小时，楼上竟然蹦达了起来。
程亦然一忍再忍。
书一放，轮着扫帚上门去了。
“开门！开门！”
拍门力道在整个楼道响起，不明所以的邻居打开窗户，探出头。
发现程亦然拍的是金今的房门，顿时瞪大了眼睛。
“同志，女同志，你敲的可是金今教授的门。”
邻居小声热忱地提醒道。
程亦然朝他笑了笑，然后敲得跟用力了。
那力道，邻居听了心都不住的打颤。
片刻，金今的门开了。
他穿着居家睡衣，模样懒散地靠在门框上，扫向程亦然，“有事？你们中文里的后会无期，应该是不再见面的意思吧。”
程亦然眉头跳动，“邻居，你扰民了，我是上来提醒你，大晚上的，你不睡别人还要睡觉，请你有点素质，oK？”
金今摇摇头，“No。”
“我的演奏会马上就要开演了，我是代表南山参加国际比赛，有不得不扰民的理由，而且是校方亲自批准，我不算扰民。”
你很牛逼？
程亦然皮笑肉不笑，“国际比赛而已，而且白天那么多时间，晚上也有那么多场地，为什么偏偏要在宿舍里练习？”
邻居心里默默道：女同志，你说得太对了！
金今说，“宿舍里舒服。”
程亦然：……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欠打的人！
金今后退一步，“好了，我要继续练习了，小姐，请回吧。”
“等等。”程亦然抵住门缝，“你要怎么样，才能不扰民。”
金今的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可惜程亦然没注意看，不然肯定后悔进了金今的屋子。
金今的房间很杂乱。
不大的客厅地面，散落着数不尽的乐谱，唯一一片空地，放着大提琴，小提琴，萨克斯，二胡等多种乐器。
金今收拾出一片空地，“请坐。”
程亦然忍了忍，勉强找到能容纳她的座位。
“喝点什么？”金今说，“咖啡，茶叶？”
“不喝。”
金今遗憾道：“我的咖啡是朋友带过来的，国内没有的品种，真的不尝尝吗？”
“不了，谢谢。”程亦然拒绝道，“我不是来喝茶的，你直接说你的目的吧，别浪费时间了。”
金今笑了笑，“好吧，这还真是遗憾，我的目的？我想知道你和沈宴行是什么关系？情侣？还是夫妻，你住在他的房间里，你们的关系应该不普通。”
金今说这话时，小心打量着程亦然，见她表情没什么变化，默默等着她回答。
“问我个人隐私？不好意思，恕难回答。”程亦然站起身，看也没看金今一眼准备离开，然而金今却在她起身后，拦住了她的去路。
还说了一句让程亦然瞠目结舌的话。
“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金今玩味地看着程亦然。
他自认为长相，实力在女人堆里，应当是很抢手的一类。
用中国话来讲，是有的是人抢他做女婿。
程亦然白眼一翻，无语道：“考虑你大爹，滚。”
金今：？
金今小声道：“我爹去世了。”
程亦然：……
她能打死他吗？
“我说真的，美丽的小姐，虽然我们有些误会，但我想那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你是我见过英语说的最好的中国人。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我不比沈宴行差劲，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事迹。”
金今慢悠悠且自信的说。
程亦然冷眼看他，“哦，所以我就应该选你吗？”
“请你让开。”
程亦然推了推他的胳膊，没推开。
这时程亦然忽然感到一阵危险，金今毕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卑鄙的男人。
金今笑笑，“这时候才意识到我的危险，有点晚了，小姐。”
程亦然掩饰掉自己的慌乱，镇定道：“这周围都是人，我喊一声，很多人都会听到，你敢动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