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镇空气真好。”
程亦然深深呼了口气，随后整个身子搭在了栏杆上，惬意的望着眼前还未开发的地段。
这是盐镇扩建的区域。
沈宴行从她身后走了过来，“你喜欢这里，等大会结束后，我们在盐镇留一段时间，盐镇是瓷器之乡，很多有名的瓷器都出自这里。”
程亦然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发现沈宴行正看着她，眼神含着浅浅的笑意。
程亦然怔了下，耳朵回响着沈宴行刚刚的话，熟稔的语气，像是在和女朋友说一般。
程亦然沉默了会，“算了吧，还是想早点回家。”
“是想早点回家，还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沈宴行是笑着说的，程亦然却感到一阵凉意。
她疑惑沈宴行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她扭头看他，见他一步步逼近着走到她面前，直到将她圈成一团退无可退。
程亦然莫名感到一阵冷意，“沈宴行，你干什么？”
她感觉沈宴行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气息笼罩着她，逼得她喘不上气。
沈宴行问，“程亦然，我是说假如，如果我真的喜欢你，要追求你，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啊？
喜欢她？
程亦然大脑一片空白。
她呼吸骤然停滞了下，吞咽着干涩的口水。
“扩建的地方还没逛完，回去要画草图。”
程亦然推了推他，没推动。
沈宴行依旧重复着那个问题，大有一副今天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感觉。
程亦然反问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那我问你，如果我说不？你会怎么样？难不成你真的喜欢我？”
沈宴行眸色变得清亮，笑了笑，“嗯，如果是呢？”
“如果我说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程亦然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瞳孔骤缩了下。
低沉的语气在耳朵炸开，“我喜欢你，你难道没猜到吗？程亦然，我说我真的喜欢你。”
程亦然浑身发了颤，眼神不得不迎上沈宴行那双如同看待猎物的眼神。
她惊得灵魂都在发颤。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疯了，他疯了，他疯了…
他不装了。
程亦然在心里尖叫。
她猜到沈宴行对她或许有点喜欢，但这种可能性放到别人身上，程亦然不会犹豫。
可这个人是沈宴行，他的想法不是一般人能猜得到，程亦然有时也拿不准他是什么想法。
总在她觉得他喜欢她的时候，表现的非常冷漠，在她认为他们只是朋友关系的时候，对她多加照顾。
甚至对她特殊待遇。
而她仍然以为沈宴行一开始那么讨厌她，就算后来无感，也不会喜欢上她。
如同现在，程亦然完全猜不到沈宴行为什么要撕破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明明一切都伪装的很好。
“回答那个问题。”沈宴行淡淡地说。
程亦然噎了下，沉默着和他对视，眼下的情况，谁先逃避谁就输了，她不能输。
绝对不能被沈宴行拿捏。
谁知道他怎么回事，非要在大会评比期间，这么重要到时候，质问她感情问题。
万一她受到影响，没发挥好怎么办，沈宴行肯定是故意的。
程亦然扬起脸，“哪个问题，我回答过了，就算我不回答，你就猜不到答案吗？”
沈宴行突然变了脸色，笑道：“好，我知道了。”
嗯？知道了？
程亦然没跟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突变的情绪，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有病？今天这么重要…”
剩下的话全被堵回了嘴里，程亦然看着他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巴，眼神狠狠瞪他。
可惜对他没有任何威慑力。
沈宴行轻笑道：“别骂人，我脾气不好，万一你惹怒了我，我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
沈宴行松开手。
程亦然想骂人的话，在沈宴行极具威胁力的眼神里，吞咽了下去，确认他听不见。
她小声骂道：神经病，神经病。
“你觉得这些面积够几栋楼层，每层楼的高度是多少？”沈宴行问她。
程亦然想了想说，“最多八栋，每栋，最多七层，盐镇老龄化严重，能接受七层的大多是年轻人，老年人最多三层到四层。”
“可利用面积少，盐镇人口多，如果建八栋，七层，一梯两户，根本不够住，除非一梯多户，多户情况下，还要考虑面积，面积小不够住，仍然解决不了问题。”
沈宴行笑了笑，“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程亦然摇头，“没有。”
“如果拆几栋楼呢？”沈宴行指了指身后的几栋楼房。
“拆？”
那些房子已经建好了，怎么可能拆的掉，成本，住户愿不愿意拆，领导能不能审批全是问题。
程亦然感觉沈宴行提出的问题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但是…
倘若能拆除，增加战地面积，打通房子之间的走廊，形成四合院似的围绕式建筑，达成一梯多户的效果。
程亦然顿时明白了沈宴行的意思，在设计上，面积小，空间感足，适宜感强的房子，也能达到一家人的居住需求。
“沈宴行，你太聪明了，我知道草图该怎么画了？”
这么快有了灵感，程亦然激动得显然忘记了令人尴尬不愉快的一面。
冲上去对拳碰了下沈宴行，高兴的差点给他一个拥抱。
沈宴行说，“既然有了灵感和雏形，先回去吧，明天完善下草图，后天交给生产队的人看。”
至于生产队能不能答应，住户能不能答应拆除现有几栋楼的请求沈宴行自有办法应对。
他能帮程亦然的只有这些，他不了解建筑行业，在画图上完全帮不到她。
只能以自己最大的能力，为程亦然创造一个不受干扰的环境让她安心的画图，构思。
事情进展如此顺利，程亦然高兴得差点忘了酒店里还有两位不速之客。
看到程雪。
程亦然好心情瞬间没了，尤其看到她竟和宋颖待在一起，宋颖退了大会，在大会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了。
她没选择回国，想必不是冲着程亦然来的便是冲着沈宴行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