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空的手掌悬在东方明头顶三寸之处，掌风已经将东方明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办公室内静得可怕，连窗外飘落的树叶声都清晰可闻。
\"爸...\"东方明紧闭双眼，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滴，最终\"啪\"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东方长空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数十年的东方家主，此刻眼中竟闪过一丝罕见的犹豫。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次子，东方明那与亡妻极为相似的下颌线条让他心头一颤。
\"老爷...\"站在一旁的常威轻声提醒，\"家族不可一日无主。\"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东方长空头上。他缓缓收回手掌，转身走向落地窗前。窗外，东水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而东方集团大厦正是这片星河中最耀眼的存在。
\"东方家族，不能绝后。\"东方长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转过身，目光如刀般刺向东方明：\"你可知错？\"
东方明浑身一颤，立刻以头抢地，\"砰砰\"的磕头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儿子知错！儿子鬼迷心窍！儿子该死！\"东方明的额头很快见了血，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鼻梁流下，在昂贵的意大利地板上留下一片刺目的红。
东方长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他再次睁眼时，眼中的痛苦已经被决绝所取代。
\"柳眺茗。\"他冷冷地看向站在角落的家族医师，\"你可知罪？\"
柳眺茗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老爷明鉴！是明少爷逼我配制的七步断魂散，我若拒绝，他就要杀我全家啊！\"
\"呵。\"东方长空冷笑一声，\"好一个不敢不从。\"
话音未落，东方长空身形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秒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柳眺茗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眼中的惊恐永远定格。他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软倒在地。
东方明偷偷抬眼，正好看见柳眺茗死不瞑目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急忙低下头，掩饰眼中闪过的喜色——替罪羊有了，他的命保住了。
\"亮儿的尸体在哪？\"东方长空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
东方明咽了口唾沫，声音还有些发抖：\"在...在黑蝎角斗场的客房里。儿子这就去把大哥的遗体接回来。\"
东方长空疲惫地挥了挥手：\"去吧，让常威陪你去。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是！儿子一定办好！\"东方明又重重磕了个头，这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办公室。
一走出东方集团大厦，东方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掏出手帕擦掉额头的血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常叔，备车，去黑蝎角斗场。\"东方明整了整领带，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我得把我亲爱的哥哥接回家。\"
常威默默跟在后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