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风怪的尖刺群刚触到众人衣角,琼霄的火凤虚影突然张开巨翼,将所有攻击震成齑粉。她尾羽的火焰裹着哪吒的混天绫,在黄沙中辟出一条血路。
“女魔!你的把戏该玩够了!”哪吒的乾坤圈砸向怪物核心,却在触及暗紫色晶体时,听见一声熟悉的呜咽。
晶体深处,竟浮现出一张少年的脸……那是曾被黄风怪吞噬的人族少年。他的眼神充满痛苦,嘴角蠕动着无声的求救。
“糟了!它把活人炼成了核心!”骨安的铜镜摔在地上,咒文残片与晶体产生共鸣,“不能硬毁!会害死里面的人!”
女魔见状狂笑,黑袍下的骨爪掐住少年虚影的脖颈:“想救人?那就乖乖交出灭世轮回咒!否则我让他魂飞魄散!”
少年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痕,痛苦的神情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敖丙的龙爪悬在晶体上方,龙血滴落在地却不敢妄动:“怎么办?他还有呼吸!”
申公豹的猫爪子攥紧九尾天狐的手,尾巴缠在她腰间:“宝贝,我好像看见那孩子昨天还跟我们要烤鱼...”
火灵圣母突然把食槽扣在头上,从炼丹炉里翻出颗泛着柔光的丹药……那是她偷藏的“还魂心丹”。
“咕噜噜!姑奶奶的压箱底宝贝!”她把丹药投向晶体,“试试能不能唤醒他!”
丹药渗入晶体的瞬间,少年的眼神闪过一丝清明。他伸手按住黄风怪的核心,沙哑着嗓子喊:“你们快走!别管我!”
哪吒却突然甩出混天绫,缠住少年的手腕:“说什么傻话!我们从不放弃任何一个人!”
琼霄的火焰化作温柔的光带,包裹住少年的身体:“别怕,我们带你回家。”
两人的力量同步注入晶体,暗紫色的光芒渐渐褪去,露出少年伤痕累累却鲜活的躯体。
女魔见状暴怒,骨爪狠狠抓向少年:“找死!”
九尾天狐的狐火及时拦住她,九条尾巴化作锁链:“你当我们是吃素的?”
黄风怪失去核心后开始崩解,黄沙如暴雨般落下。
敖丙趁机用龙息护住众人,骨安的咒文织成结界,挡住最后一波风沙。
“成功了!”申公豹蹦起来接住坠落的少年,猫爪子蹭了蹭他脸颊,“小子,你命真大!”
少年睁开眼,看见众人关切的眼神,眼泪夺眶而出:“谢谢...谢谢你们没放弃我...”
火灵圣母塞给他半块烤红薯,嘟囔着:“咕噜噜!快吃!吃饱了才能接着打坏蛋!”
战斗结束时,天边泛起鱼肚白。
哪吒揽着琼霄坐在废墟上,看她用彩羽为少年包扎伤口,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宝贝,你刚才发光的样子,比太阳还耀眼。”
琼霄指尖的火焰轻轻掠过他的眉心:“因为你在身边,我才敢无所畏惧。”
远处,女魔的虚影再次消散,临走前留下狠话:“下一次,你们就没这么好运了!”
申公豹冲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猫爪子掏出小鱼干晃悠:“下次再来,我们准备‘咸鱼攻击套餐’!保准让你闻风丧胆!”
而少年握着众人递来的灵植,看着周围忙碌的身影,突然握紧拳头:“我也要变强!像你们一样保护别人!”
风沙渐息的大地上,新的种子正在萌发……那是希望的芽,在血与火的淬炼中,终将长成遮天蔽日的树。
哪吒站起身,混天绫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向远处逐渐汇聚的人群,转头对琼霄笑:“看来,我们的‘正义烧烤摊’,生意会越来越热闹了。”
琼霄牵住他的手,火焰与神力在指尖交融:“只要我们在一起,再大的风浪,都能闯过去。”
战后的篝火映着琼霄疲惫的侧脸,她望着跳动的火星,指尖的彩羽第一次没了往日的光泽。
哪吒擦着乾坤圈的手顿了顿,看见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被风吹乱的蝶翼,轻轻颤着。
“哪吒...”琼霄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火里的雪,“你说...我们要是找个开满凤凰花的山谷,搭间木屋,养些鸡鸭,会不会很好?”
他握着圈的指节泛白,却笑出声来:“宝贝想种地?你那金蛟剪要是用来剪鸡毛,怕是连鸡都要拜你为师。”
火灵圣母往嘴里塞了块烤焦的饼,含糊不清地嚷嚷:“咕噜噜!带上姑奶奶的炼丹炉!种点能结丹药的灵米!”
申公豹立刻蹦起来,猫爪子拽住哪吒衣角:“还有我!我会抓老鼠!保证不让它们偷谷子!”
九尾天狐敲了下他脑袋,狐尾却悄悄卷住琼霄的手腕:“小凤凰要是累了,狐族的青丘山倒是个好地方...漫山遍野都是会发光的花。”
琼霄笑了笑,却没接话。她望着远处被解放的奴隶们互相扶持着走过,那些伤痕在火光里明明灭灭……像刻在她心里的疤。
敖丙给骨安递了碗热汤,抬头时撞见哪吒的眼神。龙族少年难得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龙鳞在暗处泛着理解的光。
半夜,琼霄靠在哪吒肩头看星星。她的头抵着他的锁骨,听着他胸腔里 震耳欲聋 的心跳:“从闹海到现在,好像一直都在打打杀杀...有时候真想停下来,看看云怎么飘,花怎么开。”
他的混天绫无意识地缠上她的指尖,像怕她飞走的幼兽:“好。等处理完女魔的残党,我们就找个能看见银河的山头,你种花,我养鱼,申公豹当看门猫。”
可他没说,当她闭眼时,自己盯着她发顶的白月光,怎么都擦不掉她眼角的疲倦。也没说,每次她挥剑时,他都在怕……怕她的羽毛被血染红,怕她的笑被战火磨淡。
三天后,琼霄在溪边洗彩羽时,看见水里倒映的自己。尾羽边缘有些发灰,像被风吹旧的晚霞。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凤凰山,跟着母亲学认药草,蝴蝶停在她指尖,阳光把露水晒成彩虹。
“在想什么?”哪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溪水的清凉。他蹲下来,替她捞起沾了水草的羽尖,指尖触到她皮肤时,发现她比上次抱的时候瘦了些。
她没回头,却把脑袋轻轻搁在他肩上:“在想,如果我们早点遇见...会不会不用经历这么多血和火?”
他喉结动了动,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云端舞剑,红衣似火,眼里盛着比太阳还亮的光。那时他想,这凤凰啊,该是要在九天之上翱翔的,不该被人间的泥沼困住。
“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