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当然，如果合法手段不那么奏效，或者太慢……总还有些其他的办法，不是吗？比如，商业间谍这种东西，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有时候却异常好用。”
“赵总英明！”陆泽凯兴奋地一拍大腿。
“就这么办！我们分头行动，您这边负责技术层面的渗透，我这边负责市场打压和舆论造势，双管齐下，不怕他不死！”
赵宏图微微颔首，眼神深邃：“陆少，合作愉快。不过，这件事，我们要做得干净利落，手尾要处理好。”
“您放心，赵总！”陆泽凯信心满满。
“我保证让那个张成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赵宏图看着陆泽凯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冷笑。
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不过，正好可以当一把好使的枪。
他真正想要的，始终是那份令人垂涎的技术。
赵宏图和陆泽凯在茶室中达成的龌龊协议。
离开赵宏图的会所后，陆泽凯立刻迫不及待地联系了他那些狐朋狗友和家族的附庸势力。
着手布置针对张成业的罗网。
他要让张成业在港城的名声彻底烂掉，让他所有的合作都化为泡影。
而赵宏图则更为老辣，他并没有立刻大张旗鼓。
而是指示旗下的技术团队，开始搜集一切关于张成业公司技术的公开信息。
同时，他也开始物色合适的人选，准备对张成业的公司进行更深层次的渗透。
一场针对张成业的阴谋，在两个心怀叵测之人的推动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与此同时，张成业对这一切还毫不知情。
他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邮件和文件中。
虽然不在公司，但是每一个决策，每一个项目，还是需要他亲力亲为。
“叮咚——”
一声邮件提示音响起，张成业习惯性地点开。
发件人的名字是“苏雨晴”，邮件标题是“应聘市场拓展专员\/项目助理。
苏雨晴-期待为贵公司的创新发展贡献力量”。
是一封求职邮件。
张成业每天都会收到不少这样的邮件，大多是格式化的模板，内容大同小异。
他通常只是快速浏览一下，符合基本条件的就转给人事。
他点开了附件中的简历。
映入眼帘的是一份设计简洁，却条理异常清晰的履历。
“苏雨晴，毕业于港城大学商学院，金融与市场营销双学位，连续三年获得一等奖学金……”
张成业的目光扫过那些优异的成绩，心中并无太大波澜，名校高材生他见得多了。但接下来的实习经历，却让他微微挑了挑眉。
“曾担任投资分析实习生，参与对多家初创科技企业的尽职调查…”
“在市场部实习，协助策划并执行线上推广活动，活动用户增长率提升15%…”
都是港城乃至亚洲知名的企业，而且实习的岗位都颇具含金量，并非只是端茶倒水的边缘角色。
这女孩，有点东西。
但真正让张成业眼前一亮的，是简历最后附带的一段话，以及一个额外的附件。
“尊敬的张成业先生：久仰贵公司在人工智能及数据分析领域取得的突破性进展。”
“本人在校期间便对贵公司的技术创新路径有深入关注，并尝试就贵公司未来在智慧城市及大健康领域的拓展方向进行了一些粗浅的思考，冒昧附上，希望能得到您的指正。”
张成业的心头微微一动。
现在的求职者，大多是海投简历，能针对公司写几句客套话的都算用心了。
像这样专门提到公司技术创新，还附带分析报告的，实属罕见。
他点开了那个名为《浅析“科技”未来发展机遇与挑战》的pdF文件。
报告不长，大约三千多字，但逻辑清晰，数据翔实，显然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苏雨晴在报告中不仅分析了当前技术的优势和潜在的市场应用。
还敏锐地指出了几个张成业自己也在暗中考量的发展瓶颈和潜在风险。
更难得的是，她还针对这些问题，提出了一些颇具建设性的建议。
虽然有些想法尚显稚嫩，但其中蕴含的商业嗅觉和独特的思维方式，却让张成业感到惊喜。
比如，她提到公司目前的技术虽然领先，但在市场推广和品牌建设上，似乎过于“技术宅”，缺乏与大众市场更有效的沟通桥梁。
她建议可以尝试与一些生活服务类平台进行跨界合作，将高深的技术以更接地气的方式渗透到日常生活中。
这一点，与张成业最近正在酝酿的一个新项目方向，不谋而合。
“有意思……”
张成业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这个苏雨晴，不仅仅是学历漂亮，脑子里是真的有东西。
而且，她对公司的了解，显然不是临时抱佛脚那么简单。
公司现在正处于快速扩张期，确实需要补充新鲜血液。
尤其是像苏雨晴这样熟悉港城市场，又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年轻人才。
他沉吟片刻，拿起内线电话：“帮我查一下，我们最近有在招聘市场拓展或者项目助理的岗位吗？”
秘书小陈很快回复：“张总，有的，市场部那边前两天刚提了招聘需求，主要是想找一个能协助进行前期市场调研和项目跟进的人员。”
“很好。”张成业说道，“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亲自面试一个叫苏雨晴的求职者。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三点吧。”
“好的，张总。需要人事部同事陪同吗？”
“不用，你通知一下林律师，让她明天下午跟我一起。”张成业补充道。
林婉不仅是公司的法务，也是他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朋友。她的观察力向来敏锐，看人也准。对于一个背景看起来如此“完美”的求职者，多一重把关总是好的。
“明白了，张总。”
挂断电话，张成业将苏雨晴的简历和分析报告又仔细看了一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如果真的如简历和报告中展现的那样优秀，那对公司而言，无疑是一块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