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君闻想榨干谢彧行的骨头渣子都和季瓷无关。
谢嘉泽可是出去挺长时间了,依着他超雄儿童的性格,怎么能忍得了谢彧行眼睛长在天灵盖上的傲慢?
两人一旦对上,后果不堪设想!
身体可是自己的,季瓷不希望有一天穿回去的时候,缺胳膊少腿的。
她永远不对谢嘉泽的道德底线抱有任何期待。
佣人房中。
谢彧行从未想过,他竟还能和智商正常的人类之间产生沟通障碍。
“我背叛你?”
就凭一句话就能得出这个结果,谢嘉泽真的是个智商正常的人吗?
“你竟然还敢承认?”
谢嘉泽被愤怒冲昏头脑,凭什么谁都喜欢大哥,他差在哪里?
爷爷不喜欢他,白思盈不喜欢他,现在就连季瓷这个贱人也敢轻视他!
他重重的将谢彧行推倒,高高抬起了手臂。
“够了,你还要丢脸到什么时候?”
开口的是季瓷,他拎着谢嘉泽的衣领将他拎起来。
谢嘉泽狼狈挣扎,对季瓷怒目而视:“我教训自己的女人,关你什么事!”
总是这样,他总是要高高在上,显示他的优秀。
明明他谢嘉泽也不差,为什么所有人的第一选择都是他?
“啪。”
季瓷太讨厌他这超雄的模样了,手不受控制的抬起:“冷静了吗?”
“你打我?”谢嘉泽不可置信的看着季瓷:“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
谢彧行当他是什么?
谢家的一条狗吗?
他也是谢家的少爷,凭什么打他?
“啪!”
反手补了一巴掌,望着对称的两个巴掌印,季瓷神清气爽。
强迫症被满足了!
“毫无理智,像条疯狗。”季瓷学着谢彧行天灵盖上长眼睛的做派,看狗一样看着谢嘉泽:“谢嘉泽,为了一个女人做小丑,你真让人失望。”
谢嘉泽对上那双冰冷沉静的双眸,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大……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她……”
都怪季瓷,要不是季瓷刺激他,他怎么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好了。”
季瓷不想听他放屁,叹息一声:“你还小呢,犯些错误也正常。”
被推到地上,现在腰还在疼的谢彧行猛然抬起头。
二十四岁还小?
这已经是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了,就凭他的施暴手段,拘留都不为过!
恼怒之中,谢彧行对上了自己眼睛。
嘲弄、讽刺,带着你也有今天的快感。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拿腔拿调的不悦开口:“早说了,不要和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走太近,她会把你变得不够体面。”
谢彧行脸瞬间黑了,他哪里上不得台面了?
一早上他都没有将身边的精神病推下海哪怕一个,他还不够体面吗?
季瓷凭什么这么说他?
“出去冷静下,别再让我失望。”拍拍谢嘉泽的肩膀,季瓷下达命令。
谢嘉泽已经被两个耳光彻底打冷静,闻言闷头就朝外走,别提季瓷这个替身,就连白思盈那个本尊都没有管。
白思盈早在他跳起来打人的时候就被甩在了地上,此刻半趴在地板上,不知所措。
“白小姐今天准备睡在这里吗?”季瓷望着尴尬无处散发魅力的白月光,轻嘲:“还是等谢嘉泽回来抱你走?”
白思盈脸一白,哀怨抬头:“彧行……”
对上季瓷没有任何波澜的双眸,她的话戛然而止,飞速爬起来啜泣的跑了出去。
看热闹的家伙们走光,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季瓷关上房门,不紧不慢的走到谢彧行身边,欣赏着他愤怒无力的模样,笑了。
“被误解、被随意践踏,没有任何尊严的感觉如何?”
她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竟能让高高在上的谢大少爷也经历一遭。
不可思议。
谢彧行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火气。
他的身体还在季瓷手中,不要惹怒她,以免她做出什么不智的行为来。
但……
“我从未说你上不得台面,也请你不要用这种话来侮辱自己。”
谢彧行活了二十八年,从未有人用如此鄙夷的态度对待过他。
他非常、非常不喜欢刚刚季瓷的话。
不管季瓷是为了嘲讽他,还是如此看待自己。
同样是人,谁也不会低贱几分。
“真是傲慢啊。”
季瓷望着这时候还在争论对错的男人,忽而笑着开口:“我不认为一个没有自尊的女人,适合以你伴侣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谢彧行以为,这句话会比她刚刚说出的好几分?
他对旁人说出口就是理所当然,旁人对他如此就是侮辱。
大少爷的自尊,果然值钱。
这话,太过耳熟。
眸中难堪一闪而逝,谢彧行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竟是如此讨厌的家伙。
“很抱歉。”
他微微低下头,脊背却挺得笔直。
乌黑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倾泻流淌,将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显得更为柔弱可怜,却不带半分怯懦和自卑。
认错却不服输,是极有教养又极其倔强傲气的姿态,这才是真正的白月光模样。
是用金钱和经历堆积起的气质,而不是如她季瓷一般,装都装不像,还要被谢嘉泽那个暴躁男扣工资。
季瓷拂过自己的长发,一点点理顺毛躁,动作比情人还温柔三分,语气却冷冽如刀。
“不必道歉,谁让我穷呢,这是我该受的。”
“你的弟弟虽然喜怒无常、暴躁好斗、拟人又畜生,但他给了我足够的金钱,让我能养活我和我的家人。”
“你知道的,我们穷人最不值钱的就是自尊了。”
“千万别用你们有钱人的高贵自尊衡量我啊,我的自尊一文不值,为了活下去我可以付出所有。”
季瓷顶着谢彧行的脸,说出了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的话。
这一刻,谢彧行如坐针毡。
有戏!
心中一喜,她扶着自己身体的肩膀,压低身体与谢彧行四目相对,让他看清自己眼中的水汽。
“所以别让我们的意外影响我活下去的可能,好吗?”
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睛,谢彧行如同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的点头:“好。”